直到她十个月后生下了文森侯爵最小的儿子——迪安。
文森侯爵着急忙慌赶回领地,美滋滋抱着迪安想来个亲亲,脸上的皱纹都要笑出一朵花。冷不丁怀里的小不点睁开了眼,浅灰色的眼睛眨巴眨,让蓝色眼珠的老侯爵差点撒手把这熊孩子甩到地上。
浅灰色眼睛……这尼玛是皇家血脉啊!
老侯爵气的吐血,但这顶绿帽可是国王御赐的,他只好睁只眼闭只眼,任由迪安顶着他小儿子的身份,在他眼皮子底下晃荡到十八。
不是国王不想认回这个儿子,而是王后乃是邻国国王最爱的女儿,最是美貌善妒,迪安如果被认回皇宫,分分钟被她吃的不剩渣。
迪安就这么在老侯爵家长大了,他的身份成了老侯爵家公开的密秘。
反正老侯爵的领地距离皇宫还远得很,反正王后身子娇弱,生下大皇子后常年生病,基本呆在皇宫不见客。
迪安就这么神奇地长大,被宠成一个傻白甜的英俊贵公子,王后去世,国王有些想他,(其实是想他那个风情万种的娘)干脆就和大皇子说了这个事,打算把迪安认回皇室。
和王后一样猜忌善妒的大王子表面笑嘻嘻,回去后立刻就派人下去,想弄死这个不知哪来的弟弟。
于是,迪安狩猎时坐骑受惊,就这么把他从悬崖边甩了下去,天选之子那迷一样运气救了他,一百来斤的人,挂在根一米长的树苗上吹了一夜冷风,儿臂粗的树枝愣是没断,顽强地把他送回了搜救队手里。
国王生怕他这个宝贝儿子被大王子玩死,想派人去保护,可整个挪威国的骑士基本都是大王子的追随者,打哪找个绝对安全的人去保护他小儿子?
再于是,一次离奇的骑士选拔就出现了,挪威国几万个英勇善战的勇士齐聚一堂,来自东大陆的阮墨披荆斩棘拔得头筹,被国王塞进了迪安王子身边。
当然是偷偷的塞来,对外宣称他即将作为半个向导,和挪威发往东方大陆的船只一起上路,增加友好商贸往来。
…… 文森侯爵城堡。
老侯爵年事已高,和阮墨短暂地会面就匆匆离去。
阮墨穿着低调的软甲,走过静谧的长廊,在女仆的指引下来到迪安的画室。
罂粟酒的香味从门缝里传来,女仆一声惊呼,连忙推开屋门,跪在迪安脚旁,“迪安先生,请你不要再喝这个了,老侯爵会生气的!”
迪安…先生,阮墨有些想笑。
想来整个侯爵堡都对如何称呼这个小王子,愁得头都要秃了。
迪安挥手示意她让开,认真地纠正道:“请不要打扰我的艺术创作,而且我这不是在喝,是在品尝。”
说着,迪安闭上他漂亮的浅灰色眼睛,表情享受地又抿了一口酒,红色的酒液濡湿他的棱唇,他从容咽下这口,沾满颜料的画笔唰唰飞舞,在画布上烙下令人窒息的歪斜线条。
不止是这一副,阮墨踏进画室,大小不一的油画悬挂在修葺恢宏的城堡墙壁上,每一副油画都像是一个跳脱的艺术脑洞,魔性的笔触和狗啃一样的画风完美结合,严重刺激到阮墨视力姣好的双目。
他情不自禁地闭上眼,再睁开,为了防止自己瞎掉,不得不将目光专注地投在迪安身上,假装周围的油画统统不存在。
迪安喝的不多,被罂粟酒染至殷红的棱唇抿起,满意之际地看着自己的杰作,侧脸浮起一个小小的梨涡,他将凌乱的金色发丝向后一履,浅灰色的凤眸熠熠生辉。
“嘿,这是我迄今以来画的最美夜空,我该给它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阮墨温柔款款的表情抽搐一瞬,闭上眼睛不可置信地问系统。
“大声告诉我,这个比我还要矮一头的,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小王子,是这个位面要上-我的攻?”
系统一本正经:“怎么了,不知道很多人迷年下么?”
阮墨:“你……好狠的心啊。”
系统:“啧,这家伙以后可是要一统西方大陆的帝王,给你机会你敢上-他?”
他当然,不敢!
万一他技术不好,把好感度x成负数,完不成任务,被这个坑爹系统抹杀了怎么办。
好气,可还是要坚强地活下去。
。
女仆依旧在喋喋不休地劝迪安放下罂粟酒好好做人,迪安郁闷地放下画笔,转脸看见一个身穿黑色软甲的黑发骑士。
“你是谁?”迪安因为身份原因从未出过城堡,如今也是头一次见到黑发黄肤的东方人,他浅灰色的眼眸滴溜转着,好奇地上下打量阮墨,怀疑道:“你是……华人骑士,是前不久受封的那个阮墨骑士么?”
“是的,迪安先生。”阮墨单膝跪地,红色披风垂在身侧,左手握拳平放胸口,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
“从今天起,我便是你一人的守护骑士。”
迪安震惊地看着他,不等问询,这个英俊又陌生的华人骑士就用流利地英文,把宣誓词迅速念出。
“我以我的生命起誓,愿将一切都奉献给您,迪安先生。忠诚就是我的铠甲,我的血将伴着荣誉洒在战场上,我的剑放在这里,神祝福它永远锋利,除非他的主人低头,它将永不折断!”
迪安瞪大了眼睛,显得很吃惊。
大哥都没有守护骑士,为什么他会有一个,还是来主动投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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