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恩知道那个叫做安珂的家伙,乌挪泊的情报能力放眼整个大陆也无出其右,魔纹踪迹出现的节点和那场别有居心的成人礼宴会时间吻合,他不能不把两者联想起来,进一步察觉到端倪后,他立刻给维缇发出讯息,告诉她魔纹和宾客有关。
那个少年一手策划的把戏,胆大果断,轻易就引诱那些狡猾的中立人上钩。
年纪轻轻却不可小觑,是罕见的魔法天才,也是科堂古的下任承位人。
当初听闻维缇成了他的舞伴,他是诧异的,他以为她会谨慎地混入宴会中,没想到是用这么高调的方式。
当然,这不失为一种障眼法,在那个节骨眼上,站在高处反而不显眼,她的身份就是“她身边男人的人”,谁也不会想到那位少爷的舞伴来自城外,不会去深想她怀着什么目的。
暗火无处可发,骨缝里渗出的苦和妒在血液里叫嚣,在漆黑的夜色里被放大膨胀,被酒精麻痹的后脑却越来越清醒。
奎恩轻哼一声,看着她恬静的睡颜,不管怎么样,现在她就在我怀里。
维缇是打嗝打醒的,胃里的液体上涌,好像还保留着灼热,腥热地往上冒。
奎恩不在身侧,她还蜷曲着保持被人搂住的姿势,身子有些僵硬,她一动一动地耸着肩膀打嗝,顺便探手往一旁的被褥摸索,触手处微微下陷,还有一点余温,被子边缘被微微翻开,显然是刚离开不久。
她翻下床,胃里上逆的气体慢慢消失,随便找了件长袍披上,走出房间。
和奎恩的房间相邻的那间书房半合着,缝隙里透出暖橘色的灯光,里面很安静,时不时传出一点玻璃和什么碰撞的咚响,维缇推门进入,奎恩就在里面,桌子上的玻璃酒杯里装着小半的褐红色酒液,酒上滚动着冰块,旁边搁着一瓶开了瓶的朗姆。
奎恩抬头看她一眼,又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动作间,酒杯和冰块的碰撞发出轻响。
“别喝了,奎恩。”他喝了那么多酒,眼底都浮着猩红。
“让我别喝呵你在用什么身份要求我?”他放下酒杯,慢慢抬起眼,酒精让他的反应都有些迟钝,可他说的话却清晰流畅,利眸紧紧锁住一步步走来的她,眼里的暗光直直射向她,“性仆?兄长?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维缇在他四五米外止步,沉默了一会,也生了点闷气,奎恩现在的状态和往常不一样,他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过话,明天醒了酒应该就正常了,现在跟他讲道理他估计也听不进去,到时候再跟他好好说吧。
她转身打算,还没走出两步就听到身后低沉的声音,七分沙三分哑。
“我就喝一杯。”
维缇顿住了,她想起那副画,心一寸寸地疼起来,小的时候分别后,他独自在乌挪泊训练,度过多少个日日夜夜,她是他刀口舔血的动力和支柱。维缇走进他,轻轻揽住他的头,一字一顿:“你是我很重要的人啊。”
奎恩一颤,反手搂住她的腰身。
月色倾入,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
第二次出发要比预想中快,阿尔瓦的躁动有段时间了,有的时候她甚至能从上臂听到一些细微的断断续续的语句。
五日后的一个黄昏,天气渐渐开始转冷,已经是晚秋了,今年的冬天大概会来得很早。
“小姐,您果然在这里。”戈丁抖抖身上的提袍,踱步到窗边的壁炉旁,摊开手上的信封,“刚刚传来的消息,您听说过梵尔马赌场吗?”
维缇合上书,接过信封,“那个会飞的?“看到戈丁挑动的眉毛,又改口,”还是会跑的黑赌场?”
“不是,”戈丁被她逗笑了,“谁知道它是会飞还是会跑啊,不是,我是说,当然,这不重要。”
“哼,我知道,您年轻的时候经常去那儿吧,您还撺掇父亲和您一起去呢。”
戈丁老脸一哂,回到重点:“其实之前就探查到几次魔纹气息,但是还没等到下一批人继续深入就消失了,这两天终于确定下来,这个赌场移动的轨迹和魔纹完全契合。”
维缇抬起头,“这个赌场现在是在北方吗?”
“啊是的!您怎么知道?”看小説請到主站:ìSёX.sρāてё
维缇抬起手臂,阿尔瓦似回应她一般,游窜着往下灵活地滑到她手背上,“这几天魔纹浮躁了很多,而且我总是有股有直觉般的感应,好像在告诉我北方有什么,让我马上过去。”
“身体会不舒服吗?”奎恩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脚步声很沉稳,又带着一点银铁的击响,她猜他今天穿的一定是那双黑革的轻骑兵长筒靴。
果不其然,维缇拍开书,伸了个懒腰,“不会啊,我想我应该很快就能和阿尔瓦说话了。”
“那好,小姐,我先去安排他们接下去的追查工作。”戈丁向维缇和奎恩点头,转身退下。
奎恩摸摸她毛茸茸的脑袋,对她说:“他老人家这种时候总是跑得比我快,一听到消息,一转头人就不见了,马上就往你这赶。”
维缇也笑:“戈丁长老为克白鲁卖命了大半生,以前是偷偷摸摸地去赌场玩,等以后所有事情都结束了,就让这个老赌鬼去赌场里痛快地玩一场吧。”
她又笑嘻嘻地向他撒娇,“奎恩,这次能让我自己去了吧我保证,以后去哪里一定让你先知道。”
他轻吻她的额角的碎发,“等我忙完就去找你。”
“记得安分点。”他这样叮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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