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这里本就是他们的地界,我们那点动静,就算再小,也难免打草惊蛇。”
沈初担忧道,“我们还得小心行事,保不齐这王沂会狗急跳墙。”
说着让青竹带王沂几人进来。
几人在书房坐下。
王羡看见沈初却是一愣,觉得这人和他要找的那戴面纱女子怎么会如此相似。虽是惊鸿一瞥,他却是对那人的样貌难以忘怀,因而这相似之处,他是定然不会看错的。
王沂给李狄和沈初介绍道,“这是家弟王羡,也做些贩盐的买卖,不成气候。上次未能见到殿下和沈大人,颇为遗憾,便央了下官带他来拜见殿下和沈大人。”
沈初不由咂舌,这是什么孽缘啊,下午这人才派家丁骚扰他,本来还想套话,现在竟然亲自送上门了。再瞧瞧李狄,果然脸色都黑了,不禁有些讪讪。
王沂还有些摸不清就里,不明白这五皇子怎么就不高兴了。
王羡却是一点都不怵,反倒向沈初凑近乎道,“我只道扬州美人尽出,却不料只沈大人一个,便令万千美人黯然失色。”
王沂忙惊慌告罪道,“家弟唐突,还望殿下、沈大人恕罪。”
又斥道,“说什么胡话呢,还不快赔罪。”
王羡瞧着也不怎么怵自己兄长,不怎么认真地道了歉,眼神还是直剌剌地盯着沈初。
李狄脸色不怎么好看道,“不知王大人所来何事?”
王沂一脸小心道,“听闻殿下与沈大人多日未出官驿,下官特设了莲花宴,想请殿下与沈大人一叙。”
沈初仿佛很感兴趣的样子,“莲花宴?!”
王羡忙热络道,“如今莲花正好,兄长便在草民莲花坞的别庄设了这莲花宴,正好赏荷赏月赏美人,岂不妙哉?”
王沂一脸狐疑地瞧着他弟,还是顺势道,“这莲花坞可是我们扬州一等一的好去处,素有人间有、天上无的美誉。”
又看着王羡道,“上次你嫂嫂想去你这别庄,你都没让去,这次竟然这么识趣。”
王羡冷哼一声道,“就你那见不得人的妾室,也好意思让我叫嫂嫂?没想到兄长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王沂涨得面皮紫红,对李狄、沈初不好意思道,“家弟顽劣,还望殿下和沈大人不要计较。”
沈初倒觉得挺有意思,这王知府一派道貌岸然的模样真是稳的一哔,还能倒打一耙,可以说厚颜无耻得有一定程度了。
几番打岔之下,李狄也没能将拒绝说出口,而且瞧沈初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觉得去看看也无所谓。
只是王羡这么大只苍蝇,到底还是烦人的很。
出了官驿,王羡凑到了王知府马车上。王沂闭目养神,都懒得瞅他一眼,冷哼道,“呵,向来不都是没眼见我吗,怎么还跑来跟我坐一辆马车了?”
王羡这厚脸皮的功夫也是到家了,一点也没受影响,嬉笑道,“大哥不是说这巡盐的御史住在你的官邸吗?怎么殿下和这位沈大人住在官驿?前段时间也没见过?”
王沂也没觉得他问这个有啥奇怪的,优哉游哉道,“住在我官邸的是御史周朔周大人,殿下与沈大人是走水路过来的,要晚个几天。”
王羡心里一忖,觉得这时间也差不多,又问道,“那殿下和沈大人一路可是有带什么小孩?”
王沂横了他一眼道,“来巡盐的,你以为来游玩呢,还带小孩?!”
“不过听说这沈大人丧妻,却是有个三四岁儿子的。”
王羡心里一上一下的,虽然觉得满是可疑之处,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看见沈初那一瞬间,他就感到兴奋,全身血液流速都无比之快,那种想要将这人据为己有的感觉,让他血脉贲张,费了很大力气才能控制住自己。
他知道自己一定没认错,与这人是男是女无关。那惊鸿一瞥下的艳丽面容,和现在男装的清丽除尘,都让他感到颇为兴奋。
王沂自是知道自己这弟弟的尿性,警告道,“这沈初是金科状元,还是陛下胞弟云王的义子,我瞧那五皇子也对他上心的很,不是我们惹得起的。你可别动什么歪心思,到时候把我们整个王家都搭进去。”
王羡颇不以为然,敷衍道,“大哥啊,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别后院起火了都不知道。”至于这个人,越是难得到就越是让他兴奋。
对疯子而言,压根没什么道理可讲。
王沂要是知道他这个弟弟的想法,肯定要被气得一口老血吐出来,后悔自己为何想不开带他过来。
临下车时,王羡凑在他兄长耳边道,“大哥,你那个赖姨娘不是个安分的啊,她是想到我这莲花坞来,还是想要我这莲花坞的别庄啊?!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竟敢起不该有的心思。”说着也不管他兄长气成啥样,径自下了马车。
王沂兄弟两人走后,沈初对李狄道,“我觉得这王羡看起来有问题。王沂是他嫡兄,又已任了知府,他却不怎么将他放在眼里,背后定有所倚仗。”
“而且在你面前也不怎么怵,要么底气很足,要么是个不要命的。”
李狄越发不高兴了,怎么觉得沈初话里的意思竟然还带褒义的,黑着脸道,“我会派人查查这王羡。”
在他面前,看沈初的眼神竟然还敢这么直接,只能说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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