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人之间冒着粉红泡泡而不自知。
正当情热,视线时刻都要黏在一起,那种让第三者无法插足的氛围,只有诺儿感受最清楚。
见阿爹脸上总是挂着笑容,他虽然也跟着高兴,可日子久了,难免失落。
好在贺林轩及时发现了这一点。
他没声张,只是终于想起来把注意力分一些到孩子身上,耐心地教导他,还给他做了许多玩具。
更重要的是,他也开始习字,但并不让李文斌教他,而是诺儿小老师来负责。
诺儿已经习惯用手语交流,一时改不过来,他们也没有操之过急平白让孩子焦虑,所以只在李文斌教他习字的时候要求张口念出来。
便是没有声音,看口型确认他学的差不多了才继续。
换他来教贺林轩,那便是后者依据他的口型来认字识音。
每每阿父念对了,诺儿都会高兴地直点头,脸蛋生红。
其实,这也是贺林轩变相在教孩子说话了。
诺儿小夫子充满干劲,更愿意花时间在读书上,还央着阿爹多教他一些,好让他能教给阿父。
李文斌渐渐也觉出滋味来,心里对儿子很是歉疚,对他就更加耐心温柔。
如此一来,皆大欢喜。
六月二十这天,李文武一家如约到山上来了。
本来李文武每旬都能休息一日,只是上个月为了李文斌的亲事误了几天工,所以到今日才得了空闲。
一进门,打眼看到诺儿,张河就笑开了。
“哎哟,我的乖诺儿,黑了也壮了。”
张河把诺儿抱在怀里,掂量着重了不少的重量,高兴极了。
李文武也高兴,“看着还长高了些,男子汉要这样才好嘞。”
贺林轩隔几天带他们去山里游泳,李文斌是晒不黑的肤质,诺儿就不行了。夫夫俩本来都没注意到,忽然就在某天发现小包子竟然黑了好几个色度。
张河三人久不见他,感受就非常明显了。
不过,这样的改变让他们欢喜。
李文武就连说了三声不错,诺儿听了脸上都笑出了朵花。
等进屋后被伯么放下来,他就拉着兄长蹬蹬蹬地出门去了,迫不及待地分享他的宝贝。
四个大人看的直笑,张河又拉着李文斌的手,“阿弟气色真不错,看着还胖了些呢。”
他看向李文武,朝他使眼色。
哪怕贺林轩很让他们满意,可为人兄长的还是担心山里的日子苦,总要念叨几句。
现在看李文斌的模样,两人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贺林轩端出茶来,却并不放下,而是招呼道:“勉之,请阿兄阿嫂去竹屋坐吧,那边凉快。”
虽然忙着谈恋爱,但正事一点没耽误,贺林轩反而干劲十足,效率高了好几倍。
竹屋竣工那天,李文斌就想着让阿兄他们看了,现在正合他意。
“呀,好生雅致的屋子,这是做什么用的?”
张河一看便惊呼出声。
竹屋加入了贺林轩现代化的设计理念,用大石和木桩撑起了两尺高的地基。
两层阶梯式,第一层是一人宽的回形廊,正对着药圃和花圃的那一面放了茶几和摇椅,方便歇脚赏景。
第二层才是屋子,一面是门,两面开窗,另一面镶嵌着书架。
屋内摆放了长桌和三把椅子,桌上除了文房四宝还摆放了一盆开得正好的山茶,大方又别致。
张河和李文武都顾不上说话了,两人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才坐下。
“勉之,你的字迹比以前好了许多,已见章法,不错,不错。”
李文武认真地看着李文斌手书的千字文。
虽然舍不得纸墨,但诺儿学得很快,他写在纸上才好让他温故知新,省去许多功夫。
李文斌说:“诺儿已经学了三百多个字了,他还教他阿父写字呢。现在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他阿父还记不记得昨天学的字,可严厉了。”
他说着都笑出声来。
张河也笑得拍掌,“哎哟,我们诺儿都是小夫子啦,真厉害!”
李文武很是高兴,招呼贺林轩过来写几个字给他看看。
贺林轩端着毛笔沾了水在竹面上写着。
起先还很端正,但写到后来就暴露了自己的书写习惯,连笔而书,笔触不自觉带出一些力透纸背的锋芒来。
“咳咳。”
李文斌当着阿兄阿嫂的面不说教他,但贺林轩已经明白他的提醒,忙又放慢了速度,字迹恢复端正。
李文武和张河看着都笑了。
李文斌抿唇笑说:“他才刚学,我怕他乱了字性,所以才让他写得清正些。等日后熟悉了,就随他喜欢了。”
李文武赞同地点头,说:“是这个道理。不过林轩到底不是三岁小儿,自有自己的想法,只要字迹不要潦草,倒是不必太拘着他。”
李文斌受教地点头,贺林轩这时候收了笔,之前的字已经都干透了。
不过三人都看在眼里,张河纳罕道:“林轩看起来已经学了不少了,莫非诺儿也学到这个地步了?”
李文斌摇头失笑,“他学字很快,才一个月就能勉强看懂架子上的其他书了。只是他不在小夫子面前表现,想让诺儿高兴呢。”
贺林轩笑道:“让诺儿教我,他自己学起来努力也开心,我还能多和他亲近,两全其美不是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