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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儿感受到他的善意和喜爱,话就多了起来,嘻嘻笑说:“阿父也说我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孩子,那就肯定是了。”
    说着还朝阿爹吐了吐舌头,表示他真是太没眼光了。
    蓝氏乐得笑出声来,连何谚都忍俊不禁。
    李文斌哭笑不得,贺林轩握握他的手,示意他平常心待之便好,不必紧张。
    一行人坐到堂上,夫郎和孩子作一处亲近,贺林轩和何谚则坐在一旁。
    何谚看着逗着孩子笑声就没停过的夫郎,神色也柔和许多,笑着和贺林轩说道:“这孩子才四岁,便能说故事给阿爹听了,真是聪慧。我方才听那几句,他口齿清晰,声情并茂,说得极好呢。”
    他却不知道诺儿月前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现在俨然变成一个小话痨,像是要把从前没说的话都补上才罢休。
    况他聪明,记性很好,又爱模仿他阿父哄人开心。
    现在家里连贺林轩都要退居二线,把开心果的位置让给他呢。
    闻言,贺林轩笑得一脸骄傲。
    “哈哈,诺儿像我!等他再大些,三廉兄那东肃第一辩才的位置不拱手相让都不行了。”
    诺儿没听明白第一辩才是什么,但听见自己像阿父这句,自是不能更赞同,直跟着嗯嗯点头,又把众人逗笑了。
    “这么瞧着,还真是像你!”
    瞧那孩子一本正经的模样,何谚也觉好玩,心道果然是贺林轩的种,一样的不谦虚。
    说笑半日,等管家来请,几人才移步用膳。
    家里没那么多规矩,四个大人和孩子都在一桌吃饭。
    蓝氏还想给诺儿喂饭过把瘾头,没想到小娃娃很认真地拒绝了,说:“诺儿是大孩子了。要先学会自己吃饭,以后才能照顾阿爹阿父。”
    蓝氏听得心软得不行,越看他越觉喜欢。
    何谚也暗自点头,家里那六七岁还被抱着喂饭、求着才肯吃一口菜的侄子跟这孩子一比,立见高下。
    他暗自心道若日后有幸得了一儿半子,定要和贺林轩多多请教才是。
    用过饭,蓝氏赞道:“这手艺果然不同凡响,只这一口吃食,你那酒楼门槛定要被踏平了。”
    贺林轩笑道:“承嫂子吉言了。”
    刘小冬爹俩很有天赋,贺林轩着手培养一个多月,两人就学了五六成。虽说比不得贺林轩的好厨艺,但已足够惊艳这些土著的味蕾。
    饭后稍作休息,贺林轩便引贵客去了镇外酒楼。
    夫郎和孩子搭乘马车,贺林轩和何谚则骑马走在前头,一路说笑走得并不快,但也不过一刻就到了。
    见贺林轩左手儿子右手夫郎地抱他们下马车,何谚暗道失策,连忙走到方才被小厮扶下车的夫郎身边,给他理了理披风。
    蓝氏被他的殷勤弄得一怔,转头看见贺林轩正仔细给他家夫郎儿子绑披风带子,不由好笑地睨了他一眼。
    何谚赧然。
    小娃娃蹬蹬蹬地往前跑,热情的招呼大人跟上。
    两位夫郎跟着他走到了前头,何谚落后一步,低声取笑贺林轩道:“素闻贺爷做事雷厉风行,没想到私下却是这般爱操心。”
    他和夫郎的感情已经是公认的好,哪曾想在贺林轩面前,几个细节就落了下风。
    看不出来,这个嘴上厉害做事更是利落的男人,在夫郎面前竟是这般小意温柔。
    “听远丰兄这么说,看来平时“操心”得不够啊。”
    贺林轩微微一挑眉,戏谑道:“委实不必羡慕小弟。日后多在嫂子面前练练手,自然熟能生巧。”
    何谚顿感语塞。
    待走进门,看到内堂悬挂的匾额和柱子上的对联,却再顾不上和他讨教操心不操心的问题了。
    “胸藏文墨虚若谷,腹有诗书气自华。”
    何谚背手吟咏两次,细细品味一番,不由笑赞道:“此言妙哉!”
    又指了指“聚贤堂”的匾额和这副对联,道:“这书法更妙!从容有度,暗藏锋芒,实乃大家之作。却不知,这字联和这副字出自哪位大家之手?”
    四方来贺大楼的牌匾和茶楼的对联都用红布蒙着,到开业那日才会揭晓,何谚并未见到。
    但只堂内这一副字就让人眼前一亮,如沐春风。
    他一贯是求贤若渴、喜好诗文的人,此时看见岂有不问之理。
    贺林轩道:“这诗文乃是祖上传下来的,都是先人之作,已经作古数百年,却不可考了。不过远丰兄若喜欢这字,倒是可以请教我阿兄。四方来贺里的字都出自他笔下。”
    何谚闻言,难掩诧异。
    第52章
    自贺林轩登门拜访, 何谚就查过贺林轩。
    只是他和李家人来历成谜,几番探查无果, 只得作罢。
    而何银生何金生兄弟俩与这家人多有接触,他便听二人说起过贺林轩的舅兄。
    闻说此人虽为人疏阔,喜好交游,但不善钻营,左腿还有残疾。
    万没想到竟能写出这样一幅字来!
    何谚叹道:“观字如人, 可见李兄胸中有丘壑。今日未能一交,实乃平生一大憾事。”
    贺林轩摇头道:“有句话说得好,君子之交,其淡如水。执象而求, 咫尺千里。今次虽不凑巧, 不过来日方长,很不必急于一时。”
    “林轩此言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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