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席端拎着一袋药回来,还拿了一支温度计,递给段书桐,“量五分钟,正好到家。”
段书桐:“……”不敢反抗.jpg
他乖乖将温度计放在腋下,席端眉眼已不像方才那般带笑,面无表情开回锦园,解开安全带,凑过来,“拿出来看看。”
段书桐拿出温度计,席端接过一看,终于柔和了神情,“没发烧。”
段书桐:“……”真是个不太美丽的误会。
回到家后,段书桐打算和席端一起做饭,却被席端拒绝,他只好偷偷跑到卧室,从衣柜角落取出准备好的锦盒,放到床头柜的抽屉里。
等午夜零点一过,他就可以跟席端求婚了。
晚餐偏清淡,还配了红酒。
不得不说,酒在一些特定的情形下,可以激发人的胆量与斗志。
段书桐酒量不算好,喝了一点后,脑袋有点晕,饭也没吃多少,就挪到沙发上,一动不动。
席端也没心思吃了,收拾完餐桌后,见段书桐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不由来到沙发前,蹲下与他对视,“去床上睡?”
“不行,澡还没洗。”段书桐嘟哝一声,懒洋洋坐起来,“我去洗澡。”
他迷蒙着眼睛,模样实在可爱,席端忍不住捏住他下巴,凑过去轻啄几下,“我带你去。”
说着,将人横抱而起。
段书桐:!
游戏进入太快,他还没准备好,觉得自己悬在半空中,好没有真实感。
幸好席端只是将他抱进浴室,没有说要跟他一起洗。
段书桐呆呆站在浴室里,看着镜子里面色通红的自己,忍不住扶额。
第一次那什么,心里有点慌乱很正常。
他将自己从里到外洗得干干净净,在皮都快泡皱之前,及时止损,穿上柔软舒适的睡衣,凑近镜子仔细看自己没有不妥当的地方,才慢吞吞离开浴室。
卧室里开着暖色调的壁灯,席端见他顶着一头湿发出来,立刻起身去拿吹风机。
段书桐连忙接过,眼睛不敢看他,“我自己来,你去洗澡吧。”
席端定定看了几秒他的发旋,声音低沉半哑,“好。”
等男人身影消失在卧室,段书桐才打开吹风机,机械地吹着头发。因为想事情想出神,吹风机朝着一个地方拼命吹,烫得他差点将吹风机扔了。
关掉开关,他用手揉搓了下被烫到的头皮,只觉得自己已经神志不清了。
要是现在去做实验,保不准会将实验室炸掉。
头发吹干后,他往床上一躺,紧紧缩进被窝里,被子盖住半张脸。
听着浴室里的水声,段书桐更加心烦意乱。
因为侧躺,耳朵紧紧压住枕头,极为强烈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咚咚咚的,像是要把魂都给轰掉。
片刻后,水声终于停歇,段书桐耳朵竖起来,心跳有那么一瞬间达到历史新高。
门开了,鞋底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传来,他立刻闭上眼睛,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吹风机响起,段书桐稍稍松了口气,等吹完头发还有一小会儿。
席端头发不算长,一分钟吹干足够了。
他将吹风机收好,目光转向床上的蚕蛹,失笑靠近床边,坐下。
床那边有塌陷感,段书桐暗暗给自己打气,不就是开个车,有什么好怕的。
他正要故作轻松转身,就听身后抽屉拉开的声音。
席端在拿东西,他拿的不会是辅助工具吧?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再一次泄了。
直到身后有热源传来,段书桐才渐渐安下心。
虽说之前他生日那天晚上,差点就和席端上高速了,可那是在一种激情驱动下完成的高难度动作,这次不一样。
越给自己心理暗示,越会紧张。
就像上高速踩油门前紧张得不得了,真正进入高速反而镇定下来。
在高速上开车是个技术活儿。
前方有限速,慢下来;前方有区间拍照,以适当的速度匀速行驶;前方无限制,开始飞飚。
整个过程下来,驾驶员和副驾驶观感完全不同。
事实证明,这段高速路太长,直到午夜零点还没结束,段书桐累得早已忘了戒指这回事,只听耳边一直有人问:“童童,咱们去结婚,好不好?”
他困得根本不愿说话,可这人非要缠着他回答,不回答就加速行驶,为免自己更晕车,他只好意识模糊地应了一声。
这一晚,真的是昏天黑地。
段书桐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第二天醒的时候,已经快中午。
床上就他一个人,他刚要伸手去拿手机,就觉得手臂酸得不行,整个人都仿佛要裂开了。
刺激是刺激,就是后果有些严重。
深吸一口气,他奋力抬臂去够手机,目光却被无名指上的戒指俘获。
纯净的圆环套在指根处,像是锁住了满心甜蜜。
原来席端也准备了对戒。
唇角不受控制地翘起,段书桐将手举到面前,细细欣赏。
这时,卧室门开了。
男人刚走进来,就看到段书桐躺在床上,右手捧左手,准确来说,是捧着左手的无名指。
两人目光相接,席端眉眼含笑,走过来坐在床边,伸手轻轻握住段书桐戴着戒指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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