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唇角破了口子，眼睫带泪，看上去颇有几分可怜，林焕拥着他，下意识有些心软。
    但一想起韩令甩他两百块说他技术差，他就又滋生暗火。
    刚凑过去，韩令似有所感，皱皱鼻子，带着些泣音嘟囔一声：“滚……不要了……”
    林焕：“……”
    算了，今晚确实欺负得有点狠。
    他把人抱起来去清理，清理的时候，韩令还闭着眼可怜兮兮求饶，林焕再次心软，动作更轻柔了些。
    好不容易清理完，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他紧紧搂住韩令，沉沉睡去。
    翌日，韩令醒来的时候将近中午，全身像是被大卡车碾过一样，眼睛酸涩得睁不开。
    刚一抬臂，身边人就醒了。
    “还好吗？”
    韩令：“……”好个屁。
    林焕见他一脸痛苦之色，也知道昨晚确实是自己过火了，心里有点愧疚，正要做些什么补偿，手机突然响起。
    懒洋洋接起电话，也不知对面说了什么，他立刻冷下声音，“知道了，我立刻赶回去。”
    林焕迅速穿好衣服，见韩令依旧一动不动，纠结了半分钟，站在床边道：“我先去处理事情，之后再来找你。”
    他等了几秒钟，见韩令一声不吭，只好沉默离去。
    听到门响后，韩令才终于有了动静。他艰难地翻了个身，一边忍着疼一边心里大骂林焕不是人。
    又睡了两个小时，他才缓过劲来。
    将自己打理好，韩令垂眸沉思片刻，决定求助段书桐。
    不管林焕要玩什么把戏，他都不奉陪了。这样的事情再来几次，他人得废了。
    在段书桐来之前，韩令将家里收拾干净，装了些日常用品打算带去新住处凑合一段时间。
    没一会儿，段书桐如约而至。
    在他的帮助下，韩令离开自己的小屋，来到新房子。
    房子有一百多平，两室一厅，一个人独居显得有点儿空旷。
    段书桐本来没打算过问他的私事，但见韩令走路姿势不对劲，还是忍不住道：“你跟那位真的没打架？”
    韩令面色忧愁，“没有，你别担心，我躲躲他就好了。”
    估计林焕那种人只是图一时新鲜，过一段时间就会自动消失。
    然而他错估林焕了。
    处理完事情的林焕，因为担心韩令一个人，重新来到韩令家，但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
    焦急之下，他想到之前调查韩令时，特意存了韩令的电话号码，于是连忙拨过去。
    响了几秒，韩令沙哑的声音响起，“哪位？”
    林焕心下稍定，“是我，开一下……”
    “嘟、嘟、嘟……”
    林焕眉头微皱，再打过去，他已经进入黑名单了。
    韩令铁了心不见他，林焕没办法，只好先回去，等韩令冷静下来再说。
    接下来一连五天，林焕每天都来敲门，可依旧没人回应，他不禁怀疑，难道年还没过完，实验室就开工了？
    段书桐这么压榨员工的吗？
    林焕甚至想着亲自去春秋实验室问问，但又拉不下这个脸。
    直到第六天，他再次敲门。
    终于有人回应了，不过是隔壁邻居。
    “小夥子，你找人啊？”
    林焕礼貌点点头。
    邻居好心道：“几天前我就看他出去了，拖个行李箱，一直没回来过。”
    林焕眉头微皱，“他是一个人走的？”连床都爬不起来，还拖个行李箱出门？
    邻居摇摇头，“是他朋友来帮他的。”
    “什么朋友？”
    “不知道啊，长得倒是挺帅的。”
    林焕见问不出来什么，礼貌道谢后离开。
    他坐回车内，心里忽然涌起一股烦躁，靠倒在驾驶座上，深深吸了一口气，从储物格内取出一支菸，郁闷地抽起来。
    林焕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
    不过是一个男人，他其实没必要花这么多心思。
    但又想到，这场游戏是他开始的，不能由韩令单方面结束。
    林焕没真正谈过恋爱，他认为自己现在这么郁躁，不过是因为韩令的所作所为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围而已。
    可是，他已经“报复”回去了，难道还要继续下去吗？
    他手指夹着烟，一动不动，直到火星子烫到手，才恍然回神，扔掉烟，自嘲一笑。
    算了，韩令这么明显是在躲他，他还巴巴地上赶个什么劲呢？
    回到公司，他没再去找韩令，一切似乎回到了正轨。
    可是，当他不知多少次从梦中醒来时，他才隐约觉得，自己短时间内还真的没法将某人从脑子里驱逐出去。
    “林总，林总，林总！”
    助理的声音将林焕拉回现实，手里的笔在纸上划下一道痕迹，林焕不动声色放下，抬头，“嗯，什么事？”
    “方总邀您今晚一起共餐。”
    林焕挑了下眉，方鹏那家伙，每次饭局都会叫两个小明星陪着，他惯来不喜欢跟他一起，但这些天被那些梦弄得烦不胜烦，林焕也想换换心情，便应下了。
    饭局定在一家高档餐厅。
    林焕去的时候，方鹏以及几个小明星都已经到了，还有制片人等等。
    他名下是有娱乐公司，但不是只有娱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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