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沛往书行外看了看天色,假装惊讶道,“不知不觉天都黑了,是我麻烦同志了。”
“没事,应该的。”季棠棠不在意地摇摇头。
两人一同出书行,等季棠棠把门窗锁好,天色已经大暗下来。
骆沛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问道,“同志,你家里这远不远,要不我送你一呈吧。”
季棠棠心下有些奇怪了,见骆沛推出自行车,才堪堪打消疑虑,拒绝了他,“我家就在对面巷子里,就不麻烦同志了。”
“那行,同志赶紧家去吧。”骆沛略带歉意地说道。
季棠棠总觉得哪里有些怪,但又说不上来,匆匆往前走了几步,回头一瞧,骆沛还在原地目送着她,有些尴尬地又快走了几步。
等到过了马路,她再回头,见书行的梧桐树下还隐隐绰绰还有个自行车影子,心不由得跳了跳,活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除了父亲以外的陌生男人关心。
骆沛一直等到季棠棠的身影消失在小巷子里才蹬上自行车远去。
他走后不久,晕暗的小巷子里突然探出一个扎着两条麻花辫的姑娘,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季棠棠原本以为两人只是萍水相逢,不巧,第二日她又在书点碰到这位同志。
“同志,你好。”骆沛看见季棠棠微微笑着打招呼。
“你好。”季棠棠也回以骆沛微笑,就想要转身离开去做事。
“等等。”骆沛叫住她。
季棠棠停下脚步,奇怪地看着他。
骆沛从身后取出一盒包装精致的糕点推到季棠棠面前,“昨天麻烦同志的事,回去之后思来想去想起来还是觉得有些不妥,这盒糕点就当作给同志的赔礼。”
季棠棠只是看了一眼糕点盒子就知道价格不菲,可不敢接受,“那本就是我的分内之事,同志不必这样客气。”
骆沛像是早料到季棠棠会这样说一般,有些为难地说,“买都买了我又不爱吃糕点,家中父母年纪大了也吃不了,看来只能扔掉了。”
说着骆沛就要扔到书行里的垃圾桶里去。
季棠棠实在是不忍心这么贵的东西给糟蹋了,给拦了下来,“扔了多可惜,还是给我吧,我也不白吃你东西,以后你想看什么书,尽管找我要,这书行里不说全部,五成的书我是看过的。”
“好。”骆沛把糕点放在季棠棠手中,笑得舒心。
从这天起,骆沛就渐渐与季棠棠熟了起来,他不仅每天变着花样喂季棠棠,还帮着季棠棠打扫卫生。
时间一久,季棠棠自己都察觉出来了,只是她一个女孩子,有些事也不好戳破,只得装聋作哑。
季棠棠隔三差五地带吃食回家自然是瞒不过家人。
这日季棠棠的母亲实在是忍不住,跑来季棠棠的房间问话。
“棠棠,你是不是处对象了。”
季棠棠双颊绯红,羞羞答答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母亲一看季棠棠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都是个大姑娘了,处个对象有什么不好意思,不过你得看清楚人品,光处对象不结婚的那都是耍流氓,没有结婚前,不准拉小手听到没。”
季棠棠听话地点点头。
季棠棠处对象的事,经过她母亲的大嘴巴,一夜之间就传遍了整个季家。
顾元青通过季母的传话又传给骆沛。
于是第二天骆沛就直接带着聘礼媒人上门提亲来了。
本来季棠棠母亲是不同意骆沛这个医生女婿的,奈何抵不住骆沛姿态做的足足的,再加上先前他们家还吃了不少季棠棠从他哪儿带回来的吃食,季棠棠自己也挺愿意的,这不答应实在是有些难看。
于是这桩婚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操办了起来。
直到新婚夜,季棠棠都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嫁人了。
感觉她就稀里糊涂成了别人家的人,不过骆沛的父母还挺好说话的,骆沛又自己有房子,婚后不必跟他父母住在一起,倒是让季棠棠减少了几分对婚姻的恐惧。
“累了吧,去洗漱洗漱,待会我给你捶捶腿,明天腿才不会酸。”骆沛白天就注意到季棠棠一直站着,心疼得不行,从衣柜里随手掏了一件衣服给季棠棠换洗。
“哦。”季棠棠羞涩地抱着衣服,去洗漱了。
一个小时后,季棠棠才捂着胸羞羞答答磨磨蹭蹭地从浴室出来。
不是她故意磨蹭时间,实在是骆沛给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太难看了,让她都不好意思从浴室里走出来。
在季棠棠看来十分难看的衣服,落在骆沛眼里直接欲血喷张。
骆沛也没有想到他随手递的一件衣服,居然是一件母亲准备的旗袍。
骆沛的母亲家以前是做旗袍的,只要看一眼人就知道尺码,只是他母亲恐怕也没有想季棠棠实在是太有料了。
这就导致原本刚好一身的旗袍在季棠棠穿来就有些小了,胸前鼓鼓囊囊的,偏偏她腰线又细,整个人直接呈一个大波浪型。
这还不算完,季棠棠本来长得就不妖艳,光看长相就知道这是好女孩的清纯类型,偏偏老天又给她一副妖艳的身体,再配上这样的衣服,给骆沛带去了不小的冲击力。
“你流鼻血了。”季棠棠眼睁睁地看着骆沛的鼻子流下两行红艳艳的鼻血来,也顾不得捂胸,在房间里找了纸来给他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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