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宫中消息不知被什么人特意抹去了。
果断下达了收手的命令,这才临时换了方案,让人传出了,如今大街小巷造成轰动的言论。
他知道这些言论一出,父皇就是不想让五弟死,也会下达终身圈禁,任由其自生自灭的命令。
保全皇室的颜面,保全父皇自己的颜面。
“殿下,您盖上被子去榻上睡吧,这里小心着凉了。”
林毅手里抱着一卷丝绒的棉毛毯,弯下腰轻轻的盖在了邵俊身上,眼神中透出心疼之色。
“没事。”邵俊裹了裹身上的被子,脸颊无意识的蹭了蹭毛毯:
“林毅,你也觉得本王做错了吗?我总觉得我不应该做的这么......绝。”
声音中寂寥与犹豫夹杂在一起,使得听见的人,心里顿时也涌起一股心疼的情绪:“殿下,您这事情没有做错。”
邵俊抬了抬眼皮;“哦?你说说。”
“这件事最开始就是五皇子欺人太甚,又在大庭广众之下曝光了许多皇室秘幸。”
林毅抬眼瞅了一眼邵俊无甚变化的脸色,这才放下心来继续说:“如果我们继续坐以待毙,那被皇上治罪的,可就是您和宫里的贤妃娘娘了。”
邵俊面色平静了下来。是啊,如果他不出手,那死得确实就是他了。
“你觉得五皇子性子如何?”
林毅手中忙碌的动作一顿,连忙退了几步:“奴婢,不敢妄议皇子的性子。”
“啧。”邵俊看着林毅紧张的样子,忍俊不禁:
“你刚刚已经说了许多大不敬的话语了,这里就我们两个,无妨的。”
眼神温和的看着林毅:“我几乎就是你带大的,我们情谊不一样,甚至比母妃都好。”
林毅心中一暖,虽然他觉得这是殿下哄骗他的话语。
可是他也宁愿相信这是真的。
林毅放下手中的活计,认真地想了想:“五皇子的性子其实就是小孩子,是非分明、睚眦必报。及其记仇,且私下里比较残暴。”
比较残暴?
邵俊回忆了一番他每次见到五皇子的样子。
五弟见了他都是从大老远就弯起眉眼,笑的极为好看的跑回来,软软的一团。
怎么也和残暴挂不上钩才是。
“五皇子院子换了无数的小太监了。有次奴婢得了您吩咐,去宫里接人。”
“正看见五皇子看着地上受罚的小太监,笑的一脸的张狂。眼睛微微眯起,颇为享受的样子。”
林毅似乎极为心悸,投手捂了捂胸口:“那小太监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处好皮肤了,周身鲜血直流。奴婢看着事态不对,硬是在门外等了很久。”
邵俊的面色突然变得复杂了起来,这件事情他有印象。
那天他新得了一个厨子,想着邀请五弟前来品尝一下新鲜玩意。
才打发林毅去宫中接人的,奈何他一人等了很久,直到饭菜都凉透了人才姗姗来迟。
为此,他还罚了林毅一个月的俸禄以做惩罚。
现在想来是他误会了。
邵俊摇摇头,皇室中现在一共五个皇子。几乎都是温文尔雅,性子温和。
现在看来就这个最小的性子残暴,喜爱鲜血,享受别人痛苦的样子。
也不知道是随了谁的性子,父皇也不是这种性子,难不成是他孔家?
邵俊打了个冷颤,这么看来孔家不用也好。勉得隔应他,将来惹出是非。
不过,说起来。太子的性子,似乎是传言出不能人道才大变的。
看来,他看人不行。他根本没想过利用完五弟就扔,只是想着到时候打发他当一个藩王就好。
快快乐乐一辈子就好,到时候他护着五弟。
至于中毒的事情,简直无稽之谈。
母妃和他谁都不曾下手毒害过惠妃。惠妃只是一个后宫女子,根本帮助不了自己多少,他干嘛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皇宫中禁军首领站在御书房门外台阶下,踌躇的不敢进入。
自从早朝那帮御史台的人,弹劾了五皇子。
当殿讲诉了街上的流言,且流言明说皇上为昏君时,皇上就差点当殿杀人。
硬是忍耐着心情下了朝,谁知回勤政殿途中,就接到了午门外读书人聚众闹事的事情。
当即就下令禁军前去绞杀,通通不留。
还是顾公公苦口婆心这才劝说住的。
哎,宫里当差太难了,怪不得升官快呢,现在他可是体会到了。
禁军首领看见门外站着的顾余,眼神一亮屁颠屁颠的上前:“顾公公,皇上现在心情如何?”
顾余面无表情的抬眼看了一眼笑得开花的禁军首领,有气无力:“你现在这幅样子进去,一会儿铁定大狱几日游。”
“跟着进来吧,小心说话。”顾余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带着禁军首领踏进了满地狼藉的殿内。
地下散乱着碎裂的瓷片,撕碎的奏折以及满地的茶水,椅子桌子杂乱的倒在地下。
简直就没有下脚的地方。
顾余示意禁军首领等在门边。
上前先是弯下腰扶起了地上的椅子,复又蹲下身子一点一点的捡起了地上的碎瓷片。
“你捡这个做什么,让小太监来弄就是。”
“嘶...”顾余被邵桀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手一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