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脚迈出菜园子中,脚步轻松的朝着房间走去。
一点都看不出来,刚刚在顾余面前的虚弱,弱小的可怜样子。
打开房门扫了一眼,房间里充斥着莺莺燕燕,环肥燕瘦的四种不同类型的女子。
眼底不耐烦闪过,语气轻飘飘的说道:“既然他不喜欢,处置了吧,活着也是浪费生命。”
屋内四个人还没来得急做出起反应。
就在一脸懵逼之下,被从四周突然冲出的黑衣人,捂着嘴干脆利索的消失在了原地。
暗一从暗处走出,看着一脸郁闷的邵泽,嘴角抽了抽,语气不解:“主子,您这是何必呢?”
“唉,你不懂。”
邵泽撑着下巴,抬眼望着荒凉的院子:“顾余对我的感情肯定是不同的,这点上不用质疑,只是……”
暗一接道:“只是您太过于美好,您觉得他配不上您?”
邵泽抬眼望着一本正经的暗一,嘴角一抽,右手指着自己不可思议:
“我哪里好了?要钱没钱,要权没权。性子还阴晴不定,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杀起人来不眨眼,这样的我,分明是我配不上他才是。”
暗一:……
他从未听说过一个王爷配不上一个奴婢的。
到底是他今天出来的方式不对,还是主子这人太飘?
邵泽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顾余那人对于我来说就是一束光,就是天上的神仙。”
“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突如其来的出现在我的身边,照亮我前方的道路。”
“一次次不求回报的帮助着我,一次次的豁出性命来帮助我,这样的他,何该找一个世间最美好的人才是。”
暗一盯着邵泽,喉结滚动,最终默默咽下了想要出口的话语。
邵泽瞅了一眼暗一,嗤笑了一声:“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他不是男人又如何,不能生孩子又如何。大不了将来他想要孩子,我把我的孩子过继给他一个就是。”
暗一结结巴巴的指出整件事情的关键点:“可,可是。顾余分明看那样子就是喜欢的您啊。”
说完,默默的跪了下去,垂头闭目,等着上方的主子勃然大怒。
“……” 邵泽背靠在椅子上,点点头:“我知道,我看出来了。他以前那么明显的试探我,我又如何察觉不出。”
“那您?”
邵泽沉默了一会儿,眼神从刚开始的平静转化为纠结,又从纠结逐渐的转化成了平静:
“你不懂,就因为他喜欢我,我才要送那些女人给他的。”
他就要去就藩了,去的地方靠近边疆是常年打仗的地方,一不小心就会丢失了性命。
他虽然现在封王,可用脚趾头也能想到,皇上是不会派遣很多人给他的。
这样看来,他去了那地方必然刚开始阻力极大。
更何况,他打算积攒军功,必然得上战场,一旦上战场谁还知道他能不能活着回来。
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拒绝了顾余,让他死心。
这样到时候就算是他死在边疆,顾余也不会有任何的心痛。
“主子,您喜欢顾余吗?”
喜欢吗?邵泽一怔。
以前不知道喜欢于否,可自从昨天他们亲吻以后。
他没有感觉到厌恶,相反还觉得有些遗憾,他就明白了应当自己是喜欢顾余的。
他微末之时,顾余当时也只是一个宫中无权无势的洒扫太监。
察觉到他饿的发慌,竟然毫不犹豫把新鲜食物留给自己,独自一人吃了那些馊掉的饭菜。
一个人默默的捂着闹腾的肚子,硬是挺了过去。
后来,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母妃使用巫蛊之术的消息。
顶着当时自己仍旧怀疑的目光,还是坚持的告诉了他。
又用一根步摇,帮他得了皇太后的关注。
助他跨过了无数的台阶,使他在宫中的日子,变的不再是忍受饥饿,不再是饱受皇后的侮辱。
狩猎营地之时,他滚下山坡,受伤严重,是顾余背着自己找到了住处,为他上了药。
事后为了助他能够得到皇上的关注,宁愿骨折自残。
………
这一桩桩的事情,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如果没有顾余,他虽然也能成事,但绝对达不到现在的成就。
至于这份感情是从哪里开始从朋友变质的,他也说不上来。
或许是从第一碗饭就埋下了感情。
或许是他,从来不放弃的性子。
又或许,是得知醉酒之后做的事情。
可就因为是喜欢他,他才不能答应!
邵泽眉眼温柔的看着桌子上,被他放在盒子中的玉葫芦:“暗一,你看这是他送我的玉葫芦!”
暗一:……
他现在很想提醒主子,刚刚不久之前您把顾余气走的事情。
但是看着主子那样子,机智的收起了嘴边的话语,消失在了原地。
他想,他或许得去看看血腥暴力的画面,才能缓和一下刚刚的心情。
勤政殿内,皇上邵桀一脸似笑非笑的盯着突然兴致冲冲跑来的太子。
伸手揉了揉耳朵,声音温和:“你再说一遍。”
邵弘完全没有看出来皇上神色之间的阴沉,闻言高高兴兴的又重复了一遍:
“父皇,儿臣认为让魏王去监视异姓王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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