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泽身子一顿,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顾余,皆是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隐秘的兴奋感。
邵桀闻言顿时眉开眼笑,摆摆手,“去请。”
少顷,钦天监监臣匆匆而来,手上托着一个圆盘,对着邵桀一行礼。
“臣钦天监监臣见过皇上。”
“请起,知道让你来是什么事吗?”
“臣知道。”
邵桀点点头,摆摆手示意开始。
钦天监监臣拿过手中的圆盘,低头皱眉的拨弄着圆盘上的指针,脚步不时的转动。
眼睛看一会儿床上昏迷的太后,又看看手中的圆盘。
半响,眼眶逐渐睁大,一脸的惊恐。
噗通一声跪下,“启奏皇上,太后娘娘这是跟人命格相冲。”
“后宫之中有人命格太硬,且身有残疾,那东西脏的很,附了太后娘娘的身子。”
邵桀面色铁青,一脸的怒火:“可能看出来是哪个宫中。”
钦天监监臣复又低下头去拨弄手中的罗盘。
不一会儿手指着贤妃所在的宫中方位,斩钉截铁的说道:“回皇上的话,此妖孽年龄尚幼,还不会说话。”
此言一出,室内寂静一片。
地下跪着的太医以及一地的宫人恨不得自己不在当场。
在笨,他们都知道今天卷入了后宫争斗中,现在能不能活着还不一定。
邵桀端着茶水的手腕一顿,不自在的摩擦着握着杯壁,心中恼火不已。
年纪尚幼,不会说话。
这分明就指的是贤妃肚子中的已经七个月的胎儿!
眼中嗜血一片,早知道他当初就不会借着贤妃的肚子高兴的大赦天下。
这个孩子都不知道是哪个野种的。
当初留下他还不是为了找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如今倒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站起身一甩衣袖,满脸的怒火:“摆驾未央宫。”
……
贤妃如今挺着七个月的肚子,斜斜的靠坐在榻边。
右手轻轻抚摸着鼓起的大肚子,嘴角挂着柔和的笑意,眼神一片慈爱,温柔。
“母妃,太医如今怎么说。”成王端坐在椅子中,眼眸发亮。
“太医说,这恐怕是个男孩。”
贤妃又轻轻的摸了摸肚皮,想到太医跟她喜气洋洋汇报是男孩子的样子。
摇摇头:“母妃倒是希望这是一个女孩子。到时有你这个哥哥护着她,她肯定万般幸福。”
成王明朗地笑出声,“儿子倒是觉得男孩子好。看父皇对这个小孩子的重视,到时肯定能帮助我们夺位成功。”
贤妃正要张口说话,突然从门外传来一声冷哼。
门口出现身穿明黄色衣袍的邵桀缓慢而来。
“朕倒是不知,朕的儿子心思这么大。朕还没死,就天天算计朕的那把椅子。”
成王面色一变,慌忙跪地:“儿臣见过父皇,儿臣不敢妄想。”
“不敢。”邵桀笑出声,眼中毫无任何情绪的盯着面色苍白的母子。
良久视线移动到贤妃身上,声音仿佛粹了冰:“贤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太后。”
贤妃面色茫然一片,抬头慌乱的看着邵桀,“臣妾冤枉。臣妾最近都不曾出未央宫,如何谋害太后娘娘。”
邵桀不带情绪的笑了一声,眼睛看向站在一旁的钦天监监臣,
“你把你刚刚说过的话,好好对着贤妃再说一遍。”
“是。”
钦天监监臣丝毫不畏惧此时成王的威胁的眼神,淡定自若地重复了一遍刚刚在太后宫中的话语。
复对着皇上弯腰:“皇上,如果想让太后重新苏醒,如今最要紧的就是拿掉那个妖孽。”
成王眼神一变,猛地扑到贤妃身前。
张开双臂,恶狠狠的吼道:“本王看看谁敢!”
贤妃眼中眼泪划落,期期艾艾的看向一动不动的邵桀
“皇上,臣妾肚子中可是您的孩子啊。您怎么能听从这个人的胡言乱语,臣妾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妖孽。”
一把推开身前的成王,膝行的爬到邵桀脚下,双手用力抱住脚腕。
“皇上,您不能这么狠心啊。您忘记您当初得知臣妾有了孩子时的兴奋了么。”
“当初您还为了这个孩子大赦天下啊!”
眼泪流过脸颊,冲画了脸上的妆容。
头发散乱,声音哽咽:“臣妾求求您,求求您留下这个孩子。稚子无辜,他不可能会谋害太后娘娘的。”
“肯定是那群太医没有好好治疗,推卸责任。”
贤妃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着邵桀的脚腕,脸颊挨着小腿:“皇上,皇上,您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啊!”
宣王此时冷笑一声,垂眸盯着狼狈不堪的贤妃,心中一阵快意。
“按照贤妃娘娘的话,这岂不是成了天下所有人都污蔑您了?”
宣王不屑一笑:“皇祖母装病昏迷不醒,太医学术不精,钦天监监臣无端谋害您的孩子。”
“哈,您怎么这么厉害。”
邵桀动了动脚踝,一脚踹上贤妃,“朕容不得这种还未生出就谋害人的孩子。”
眼珠子转向身后跟随的两名太医,手指着地下的贤妃。
语气冷漠:“去,给朕刨开。”
声音之冷酷,语气之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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