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车,我们只能靠双腿奔跑。”小新回想起了不太好的画面,皱眉说,“他们还有装备、枪.支.弹.药、各种工具,我们什么也没有。”
“艹……”陈立军嘟囔,“能活多少人?”
小新想了想:“每次回来的人……大概三分之一吧。”
“也就是说,咱们这两百多号人出去,”陈立军掐指算着,“回来七八十?”
小新点头:“嗯。”
在一次狩猎结束后的一周之内,猎物会慢慢补全。
就像唐济和西蒙这样,突然于某一天某个时刻,被送到大棚子里。
“外面有多大?什么地形?”西蒙问。
于是小新又把自己所看到的和从别人口中听来的信息全部分享给了队里的人。
外面的地形是平原和树林的组合,树林里面遍布着各种动植物,有时候他们这些人并不是死于被猎人杀害,而是死于中毒、脱水、和被其他动物伤害。
“外面特别大,大体分为四个区域。”小新找了根树枝,在地面整整画画,“咱们处于右下角的位置。猎人有两个营地,分别位于右上角和左下角。”
“左上角没人?”陈立军问。
小新摇摇头:“没有。但是要去那边,需要横跨三条最大的公路,公路周围全是平原……”
一望无际的平原中间地带,周围都是开着车横冲直撞的猎人们,可想而知,如果他们在上面行走,那景象简直可以称之为大型的移动靶场。
“我们一般一周左右会被迫出去一次,”小新说,“在外面住四五天,只要听到号角声,就说明狩猎结束,可以回大棚子了。”
大棚子挡雨遮阳,还定期提供食物和水资源,是比较理想的居住场地。
听到这里,西蒙陷入了沉思。他往里面看了一眼,唐济闭着眼睛,胸口轻轻起伏,睡得很熟。
西蒙转头问小新:“可以不回来吗?”
“等你真的去外面待过几天就会明白,”小新说,“还不如回来。至少这里能保证温饱。而且赖在外面,仍然躲不过下一次的猎狩。在大棚子里,吃好睡好不成问题。”
西蒙又问:“有人试过对抗猎人吗?”
小新瞪着西蒙。
这种话在这里是个大忌。
猎物没有也不该有对抗猎人的念头,他们只能跑,跑快一点,再快一点……
“打不过,”小新也算是个头脑清晰很懂得变通的人,他给西蒙解释这其中的差距,“无论是身体状况、硬件设备我们跟猎人差距太大。而且……每个猎人还单独配个安全员。”
安全员的职责就是保护猎人。只要看到有企图伤害猎人的猎物靠近他们,安全员就会毫不犹豫,让猎物一枪毙命。
小新一边告诉他们这里的信息,西蒙和陈立军一边讨论着出了大棚之后该怎么存活,如何应对猎人的追杀等等。
这一聊下来,天就黑了。
静谧的夜里,四下静悄悄。其他人三三两两围靠着,逐渐闭眼休息。
大棚子四面透风,大家都挤在一起相互取暖。
陈立军块头大,站在风口,试图挡住往唐济身上刮的风。
“老板,你来——”陈立军抓住老板的手臂,把他拖到自己身边,“跟我一起,给大家挡风。”
老板:“……”老子出了八位数的保护费,还要给你们挡风?!
这话老板只敢在心里想想,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这帮人,他就危险。
不知道凌晨几点,唐济醒了。
他睁开眼睛,四周只余下轻微的风吹拂了树丛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月光透过大棚的边沿,洒落到他们的身上。
他起身时发现,他的四个队友们将他团团围在了中间。他的身上,正搭着小新的外套。
这一觉醒来,他已经退烧。整个人状态好了很多,西药见效快,身体里的炎症被压制住了。
他窸窸窣窣找到药箱,又给自己补了一针抗生素,准备重新给伤口上药。
“你醒了?”西蒙微微睁开眼睛,迷糊的说,“感觉如何?”
“还可以。”唐济说着话,拆开了昨天绑着的绷带。
“嗯……”西蒙显然是困顿的,重新闭上眼睛,翻转身体对着唐济,“我跟你说说我们得到的信息。”
唐济刚才睡着了,小新分享的信息他自然什么都没听见。
这会儿唐济边重新包扎伤口,边听着西蒙说话。
“我觉得,师兄已经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了,”唐济说,“而且他在暗中帮我们。”
不然为何唐济和西蒙原本待在斗兽场,却被调到这个大棚子。另外,大棚子出现的西药,刚好能对症唐济的病情。
这一切应该有人为的因素在里面作用,而最有可能的是张见山做的。
西蒙同意这一点,继续给唐济说猎人。
“你想捉猎人?”唐济听西蒙的描述,他似乎对猎人很感兴趣。
西蒙闭着眼睛,没答话。
捉猎人这个想法听起来特别危险,不知道是西蒙为了大局着想呢,亦或者只是他的私人兴趣?
“我们可以先试着苟一苟。”这是唐济对待这件事的态度。
“为何?”西蒙说话了。
“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一是保护那个老板,二是探索一下这个梦境的内容和边缘。”唐济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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