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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战带着苏桃找到张革新和薛书记,在他们面前一本正经地强调魔术节目的与时俱进,先进的觉悟和积极影响。
苏桃看得目瞪口呆,直到林战叫她在两人面前露一手,她还没回过神来。
林小弟扯了扯她,“漂亮嫂嫂,大哥叫你表演呢。”
“哦。”苏桃回神。
这才笑盈盈地接过林大妹递给她的贝雷帽,在手里一阵花式摆弄,然后盖在手上,再拿开,一只雪白的小兔子出现在她掌心。
“哦哟!”张革新和薛书记都惊奇地瞪大了眼睛。
苏桃继续表演,两个人看得眼睛一眨不眨,也没发现其中的奥秘。
张革新当场同意换节目,并且全家一起上台表演。
薛书记却笑眯眯地问张革新:“咱们这会不会太冒进了?而且西方的魔术演给社员们看,没准会水土不服。”
林战也是跟这人共事了几个月,哪里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便道:“若节目效果不能达到预期,或有什么不好的反响,但请薛书记批判教育。”
苏桃愣了一下,悄悄扯了扯林战的袖子,林战却轻轻拍了怕她的手,以示安心。
薛书记应了:“这可是你小子自己说的!”
“我说的。”
顿了顿,林战又说:“为了保持节目的神秘和惊喜,我们不参加彩排。”
张革新和薛书记也应了。
苏桃刚想找个地方排练,走到门口又折回去:“薛书记,那要是节目很成功的话,咱们全家6人一起上,您给算多少工分啊?”
薛书记:“……”
林战带着大家七拐八拐,熟练地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继续排练。
排练的时间过得很快,天渐渐黑了。
苏桃拿出之前准备好的干粮给大家分了,继而发现大妹紧张得鸡蛋糕也不吃了。
“别紧张。”苏桃握住她的手,“先吃鸡蛋糕。”
林大妹食不知味地咬了一口,问大家:“你们都不紧张吗?”
众人齐齐摇头。
林彦是因为不用露脸,他和大哥负责‘伴奏’,小弟小妹则是因为懵懂,可能要等登台了才知道什么是紧张。
林大妹更紧张了。
苏桃噗嗤一笑:“其实我第一次登台比你还紧张呢。”
林大妹立刻充满希翼地看过来:“然后呢?”
苏桃:“然后就演砸了。”
林大妹:“…………”
林彦哭笑不得:“嫂子,你这算什么安慰?”
苏桃:“我只是想说,第一次登台紧张是人之常情。但是就算演砸了也没有关系啊,又不是输不起,我们未来还会有更多、更多的机会去证明自己。”
林彦笑着接话:“也是哦,这又不是一次定输赢的场面,放轻松当游戏就好了。”
林大妹点头,笑了起来:“嗯,这么想就没那么紧张了。”
几人吃了简单的‘晚饭’,又确认了一遍流程,就赶去集合了。
不出林战所料,何梅果然使了绊子,将他们的节目排在最后。
7点半才开始第一个节目,最后一个起码9点了,小弟和小妹肯定熬不住。
何梅拿着扩音喇叭冷笑着看向苏桃,“听说你们要表演魔术,什么资本主义世界的垃圾东西,也敢拿到这里来现眼?”
苏桃还是职业微笑:“可社长和书记都同意了,你敢说他们思想有问题吗?”
何梅被噎住,又怒道:“反正你这节目要是演砸了,我肯定扣你们一人一百个工分!”
苏桃扬眉:“那要是演好了呢?”
何梅轻蔑地笑了:“你们要是能演好,我就把这个喇叭吃了!”
她忘了自己开着喇叭,激动之下,举起喇叭,就把声音放了出去。
陆续而来的观众,表演的人和公社的工作人员都奇怪地看了过来。
何梅大窘,苏桃已经接过扩音喇叭,朝她眨了眨眼,道:“那你可得准备好换假牙的钱哟。”
全场众人被她逗笑了,何梅面子上顿时挂不住,气得一脸猪肝色。
林战拿着节目单去找社长和书记,薛书记一拿到节目单,就把何梅叫过去,将林家的节目排在第5个。
何梅差点跟他吵了起来。
结果得了张革新一句:“何主任,你是不是太把个人喜好和情绪,带到工作中了,你这个岗位非常重要,可不能由着性子胡来。”
最后两个字张革新加重了音,何梅自觉理亏,这才忍下这口气,依言调整了节目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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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的节目表演很单调,就是唱□□、诗朗诵、舞蹈。
所以前面4个节目分别是:大合唱、男女合唱、诗朗诵、独唱加伴舞……
表演人全是普通社员,没有专业性,但也比普通人表演得好很多了。
苏桃就觉得那个独唱的男中音还不错,她在简陋的后台一边偷看一边点评:“天生的音质是真的好,样貌也能打,要是能够往专业方面去学习,前途无量哦。”
林小弟:“哇,很厉害的样子!”
林战:“……别看了,等一下就到我们了。”
公社的元旦文艺汇演虽说是这两年才有的,但大家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能来看表演的社员,都是‘多劳多得’的典型,手头宽裕的时候,有些年轻人会去看看电影,看看文化馆的文工团演出的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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