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谁信!”
“哎?我怎么瞧着他眼熟,好像是那谁家的?”
“我不是!我不是!放开我!你们欺负小孩子!你们杀人!羊癫疯怎么了?羊癫疯也是被你们要杀人给吓得发作了!”
“都让让,都让让,大夫来了。”
听到这话,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一个花白胡子的老者走过来,他也没看苏澜,径自走到男孩面前,一手号脉,一手撩了撩他眼皮,还沾了点他吐的白沫在鼻下嗅了嗅,胡子一抖,重重一哼,“装什么不好竟然装羊癫疯!小心哪天真变成羊癫疯!”
然后手一甩,气哼哼地从人群里退出去,从头到尾,都没给苏澜一个眼神。
苏澜,“……”
目光转向已是一片死寂的男孩身上,苏澜轻轻一叹,轻声道,“你为何诬陷我,我可与你有仇?”
男孩死死抿着唇,眼里一片泪花。
“你们若不老实交代,我送你们去见官。”井八冷冷道。
见官果然很有效,很快有个小女孩绷不住了,哭着说,“不要见官!不要!是个穿的富贵的婶婶!我不知道她是谁!我真的不知道!”
“是三夫人。”男孩忽然道,“那个婶婶说她主子是太子妃的三婶。”
苏澜一愣,这么轻易,就招了?
不知怎的,她又迅速瞥了眼井七。
泪意忽然涌上来,她拿着手帕擦眼睛,“我不信。三婶一向待我亲厚,怎么会害我,这当中定然有误会!定是你们听错了!”
“罢了,你们也都是小孩子,分不清善恶是非,今次的事,我不追究了,你们走吧。不过,不可以再有下次了。”
男孩愣住,其余小孩的哭声也戛然而止,蓦地发现,居然自由了。
也就管不了那么多,赶紧撒丫子跑了。
“太子妃,您就是太善良了,这些小孩子就是欠收拾。”有人说道。
苏澜苦笑,“多谢诸位关心,只是我忽然有些不适,就先回去了,诸位还是赶紧去医馆领药吧。”
太子妃本来好心出来看看医馆有没有按照她的吩咐做,是否阳奉阴违,结果遇到这档子糟心事,不想再多留,大家都可以理解。
她们不但理解,甚至还有人帮着解释,“我看太子妃虽然说是误会,但心里肯定有数,这事八成就是三夫人干的。”
“我觉得也是。虽然咱们都是平民百姓,但也听了不少大户人家的龌龊事。国公夫人去世多年,三夫人管家,肯定是把国公府的产业当成自家的了,哪里能容忍太子妃来做善事!肯定会借机报复!”
“你说的有理啊!也幸亏太子妃吉人天相,好人有好报,才没叫三夫人的奸计得逞!”
苏澜在马车里,其实也听到了这些,嘴角清清淡淡地微笑了下,靠在井七胳膊上,娇声问,“井七公公,原本这些小孩想做什么?刺杀我吗?你对那个小男孩做什么了,那么快就招了?”
井七……根本懒得理她。
哼。
苏澜嘴一撇,目光落在井八身上,井八下意识地一抖,“奴才不知道!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
作者有话要说: 就问我燚哥这波操作,咳咳,烧不烧?
我澜妹妹更是影后中的战斗机有木有!
第48章
三夫人让人留意着回春堂的事, 所以很快就知道苏澜不但没有出丑, 那帮可恶的小孩居然还把她供出来了, 气得她, 当场又砸了一套茶具,而且就砸在出馊主意的心腹头上,砸了个头破血流。
好在好在,苏澜那个蠢货还相信她, 替她解围澄清, 不然她都不知道如何收场。
不过眼下, 哪怕再气, 也的确不宜再对付她, 怎么也得等这件事淡过去了再说。
.
柳平之终于处理完私事,苏澜前脚回到东宫,他后脚就到了。
苏澜听到人禀报, 先去换了衣裳,免得在先生面前失礼,这让同样准备换衣服的井七不满,阴沉着脸一块儿去见柳平之。
柳平之一身青衫, 一根木簪束发, 颇是儒雅不羁。
再次见到苏澜, 他很是淡然,看到那小儿,也是微微一笑,心想他这新收的学生看着却很是灵秀, 就是旁边一位女公公,让人有种如芒在刺的不适感。
他着意观察了那女公公几眼,只觉此女气势逼人,竟比美貌动人的太子妃还要惹人注意。
特特派了这么个人来保护太子妃,看来传闻残暴不仁的太子也终究是难过美人关。
虽说了要收苏聿做学生,但正式拜师前,还是考教了一二,好歹心里有个数。
让他吃惊的是,苏聿并非如传闻中的那般资质平庸,不但如此,还很是聪慧,比之他当年也不差了。
如他之敏锐,很快就猜出个中缘由,心下一阵感叹,小小年纪就知藏拙,且有这份心性坚持这许久,实属难得,便他不是师妹的孩子,这个学生,他也收定了。
柳平之一点头,立刻就正式行拜师礼。
.
柳平之这边只是去东宫收了个学生,也并未曾拜见太子,但赵燚虽然被幽禁,盯着东宫的人却不少,很快,柳平之进了东宫的事就传遍了宫里宫外,可说的上是震惊朝野。
坤宁宫。
苏皇后难得偷闲,歪在软榻上看一本诗集。
不一会儿,连歌进来,素来稳重如山的他,此刻步伐也沉重了些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