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既然在忙,她还是不要打扰了。
她很贤惠的。
回去后苏澜就开始张罗着晚膳。
为了给赵燚养身子,苏澜最近看了好多食谱,从中筛选出养身滋补的菜肴让人轮换着做。
这里晚膳刚做好,赵燚就过来了,苏澜心里哼哼,来的可真及时。
见到赵燚,苏澜也没给他好脸色,幽幽地说,“澜儿还以为殿下要忙到深夜,都叫厨房准备宵夜了呢。”
赵燚莫名其妙,“孤何时忙了?”
说几句话而已,也叫忙?
他的表情太过一本正经,一时间,苏澜都不知如何回他。
赵燚就已经坐下舀汤。
“红枣乌鸡汤,你该多喝。”赵燚盛的那碗汤放到了苏澜面前,苏澜不甚满意地一哼,坐下喝汤,这才说起苏沁和林蕙的事,问赵燚知不知道为什么。
赵燚说,“仙妃求情。”
这个,她相信。
但如果仙妃开口就能让延昭帝收回成命,何至于等到现在?
赵燚冷漠地看她,“井八护主不力,孤本要重罚,是你昨晚卖力求孤,孤才放过她。”
苏澜顿时闹了个大红脸,羞得不行。
谁……卖力了!!!
殿下真的太过分了!
再也不想跟他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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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除夕,赵燚因为幽禁,两夫妻就在东宫自己过的,今年,赵燚“病重”,两夫妻仍没有参加宫宴。
不过宫里不少赏赐,不管是延昭帝的,苏皇后的,还是仙妃的。
满满当当,摆了一整间屋子。
苏澜从中挑了一部分赏人。
每一个领了赏的都来磕头,但不管苏澜如何努力,都说服不了他们留下来一起守岁。
苏澜幽幽地看赵燚,“太子哥哥,你不觉得就我们两个太过冷清了吗?”
赵燚皱眉,“你想要孩子?还得再等等。”
苏澜“……”
她脸一红,还美来得及张口嗔一句“太子哥哥真讨厌”,就被赵燚拦腰抱起放到床榻上,听他说,“孩子暂时没有,不过提前可以多多练习。”
人在东宫,能听到外面爆竹声声,烟花在夜空里盛放,极致的绚烂。
仿佛也盛放在苏澜的脑海里,璀璨耀眼。
世间最快活,莫过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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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去年一样,正月十六这天,元宵灯会最后一天,苏澜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和赵燚一起去赏花灯。
苏澜很期待,兴冲冲地换衣裳梳头。
赵燚就在外间等候。
井大进来低声说,“殿下,薛嬷嬷的侄孙女薛姑娘最近新交好了外边的一个朋友,她方才又出去了,恐怕又是去见面。”
“谁?”
赵燚言简意赅地问。
“苏皇后那边的人。”
赵燚看着他,井大继续说,“奴才怀疑,怕是周奉的事叫她心怀不忿了。”
但如今薛凝也只是和那边的人有了简单而日常的联系,他也只是怀疑薛凝已有不轨之心,毫无证据。
赵燚“唔”了声表示知道了,又道,“盯紧了。”
“是。”
“太子哥哥,好看……吗?”苏澜像只雀跃的小鸟一样扇着翅膀飞出来,冷不防看到井大,愣的一个猛刹,差点直直摔下去,只见得一道黑影闪过,赵燚已经稳稳扶住了苏澜,眉峰紧皱,“摔到没?”
苏澜仰着脸甜甜地笑,“没有呢。幸好太子哥哥及时接住我了。”
但是赵燚并没有被这个笑容感染,没什么好脸色,继而看向井大,眼神跟冰渣子似的。
井大“……”
他也不是故意要来的吧。
他大惊失色,慌忙告退。
苏澜退开了一步,欢快地提着裙裾不快不慢地转了个圈,那裙子在灯光照耀下,如有琉璃波纹闪烁,煞是好看。
赵燚还是没什么表情,冷冷的,吐了两个字,“尚可。”
殿下说尚可,就是好看的意思。
苏澜非常满意,看着他正要再说话,忽然拧起了眉,娇声质疑,“太子哥哥!你为什么还没换衣服?”
她分明都已经把殿下要穿的衣服都搭在架子上了,她头发都梳好了妆也化好了,殿下居然还没换!
赵燚又皱起了眉,回头看搭在架子上的月白锦服,眼神更暴躁,再回头看苏澜身上浅蓝如水波的裙子,乍一眼看,还以为是同一件衣服。自然,他那件没苏澜那么多花哨的东西。
虽然他能理解苏澜的意图,但让他穿这样的衣服出门,他做不到。
“孤就穿身上这个。”他冷漠地说。
苏澜委屈地眼角微垂,嘴角下拉,“这是澜儿第一次和太子哥哥赏花灯,太子哥哥都不肯让澜儿高兴一下吗?”
上一次,他还是井七,不算的。
赵燚说,“孤第一次和你赏灯,你便要败了孤的兴致?”
苏澜惊讶的张圆了嘴,殿下怎么可以这样无赖的!
太过分了!
“可是别人都是夫君哄娘子的,没听说娘子委屈自己哄夫君的。”
“谁!”赵燚冷声问,那架势仿佛是要把那人拖出来五马分尸了般。
从来都是女子出嫁从夫,以夫为天,怎能夫纲不振!
“我阿爹和阿娘。”苏澜大有气吞山河之势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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