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因为身中蛊毒而厌恶苏澜,但他从来都是个正常的没有特殊癖好的男人,怎么想了一个男人这么久?
他忽然念起了《心经》,让自己静心。
也不知念了多少遍,心倒是静下来了,但,他为什么要念这个!!!
因为……
苏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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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过去了半个多时辰,赵燚身上恢复了点力气,好歹能坐起来了,虽然还是会有些累。
然后就看到那两个仆妇又进来了,却没有看到那个少年。
仆妇开了他的牢房门,赵燚眼一沉。
休息了段时间,赵燚感觉没那么虚弱,勉强扶着墙坐起来,沉声道,“干什么?”
两个仆妇都没进去。
其中一个个子高点的说,“少当家要见你。”
少当家?
赵燚当然要去会一会这个抓了他的人。
也不知这两个仆妇是对自己的武功太自信,还是对给他用的软筋散太有信心,似乎都没想过会有人来救他,也就没捆绑赵燚,就这么让他出了牢房。
一个在前面带路,一个在后面跟着。
不过,既然都来了,又没死,他也的确没想急着离开。
从牢房出来,外面还是晴天,天上暖阳才西沉,树梢积雪还未化,冷冽如刀的山风刮过来。
刚过未时。
赵燚心中一动,少当家,莫非还是江湖人?
他并没有昏迷太久,离长春山,离云州应该也不远,那少当家难道是剿匪时的漏网之鱼,所以报复他?!
他留心着周围地势,和在州府时看过的舆图做对比。
但州府舆图还未详尽到这种程度,他只能大概划出一个范围--正是当初剿匪的主要战场。
牢房倒是建的不少!
赵燚现在还没什么力气,走的慢,两个仆妇也没催促他,就这么慢悠悠的,走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到了地方。
只见面前一排大小不一的屋舍建在悬崖峭壁上,被大雪覆盖的屋顶高低叠错,只屋檐露出有些褪色的朱红,屋顶便是金乌高悬,霞辉洒下,恍如佛光普照,圣洁而庄重。
赵燚看着就冷笑,一群穷凶极恶的匪寇大盗,倒是会享受!
他倒要看看这漏网之鱼还想干什么!
到了屋前,洗仆妇推开门,“进去吧,少当家就在里面。”
赵燚不得不扶了下门框才跨进去,正屋一应家什摆放整齐,但没有人。
他耳朵动了动,转了个身,却见一红衣劲装的女子正手执马鞭,一脚踩在椅子上,煞是认真地在看临窗大桌上放着的一幅字画。
夕阳正柔柔地抚过她的脸颊。
居然是个女子!
漏网之鱼,抓了他的人居然是个才十几岁的黄毛丫头!
赵燚的心脏狠狠地跳了几跳。
气的血涌翻滚,差点暴起杀人!
赵燚在原地站了会儿,又默念一遍《心经》才走过去。
少当家才听到动静,抬头看过来,惊讶地睁圆了眼睛。
她漆黑的瞳孔明晃晃地写着“惊为天人”,引起赵燚生理性的厌恶,眉峰紧皱,眼中杀气毕现。
但,不知是不是他中了软筋散,内力全失的缘故,他肃日里骇的人战栗不止的暴戾模样却没有吓到那少当家,她眼里都是惊艳,脆生生地说,“你就是灭了我云州七十二寨的太子赵燚?你长得真好看啊!”
妈.的!
赵燚忍不住,又骂人了。
你缺心眼吗?
赵燚真的想杀人,就是实力不允许,如此盛怒,反而累的他气喘吁吁。
但他当然不能在对手面前示弱,就近坐下,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沉稳,“既然知道孤的身份,你意欲何为?”
目光不经意地一瞥,看到桌上的画,微微一顿,这不是那少年郎的画作?怎在此处?
想到那少年也被抓了,如今还不知何处。想到那少年被抓走前的无助和乞求,赵燚眼睛有点疼。
少当家仿佛对面前人的情绪变化浑然未觉,见他坐下,自己也放下腿就这么坐下去,也没擦一下被她踩过的椅子。
一只手还拿着马鞭,托着腮,笑眯眯的,像个花痴一样看着他,声音如银铃清脆,说的话却如雷震耳。
她说,“你灭了云州七十二寨,我的家人全都没了,你得赔我一个家!”
赵燚的额角狠狠跳了几下,又听她继续说,“你做我的压寨相公好不好?只要我们成了亲有了小娃娃,我就给你解药,你说好不好?”
你他.妈.哪来的疯子!
受蛊毒影响,赵燚已经是个暴戾的性子,但他素日虽然冷酷,怒了就动手杀人,也只有苏澜偶尔气的他骂两句粗鄙的话。
但这会儿,他手上无力,杀不了人,只能恨声在心里骂--毕竟,大声怒吼,也会去掉半条命。
赵燚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冷静。
能把自己抓来的定然不是泛泛之辈,绝不是这种白痴蠢货,说不定这所谓的少当家只是被推出来试探他的。
--想试试美人计有没有用?
赵燚嫌弃地瞥她一眼,比苏澜差远了。
不过如此看来,抓他的人确实有所求。求见不到他,就只能出此下策。
“孤已有妻子,你比她差远了。”赵燚直言不讳。
少当家不知他所想,只愣了愣,也没有很伤心,又说,“可你是太子,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再说了,你又不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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