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的身体,变不了。
肩膀的宽度,胸..脯的大小,甚至两个红点的颜色形状,还有腰身的尺寸,那处的神秘美感。
他闭着眼都能辨认。
何况南相的眼神性情,更是像极了苏澜,也常常给他熟悉感。
赵燚已经很肯定,南相就是苏澜。
但紧随着惊愕而来的是愤怒。
苏澜竟敢欺骗他!
竟敢把他当猴耍!
巨大的愤怒在胸腔里席卷,他转身就要回去找苏澜算账。
但是,脚尖未动,另一个声音却拉住他。
苏澜为什么要骗你?
为什么?
只因为她想多陪陪他啊。
情感上,赵燚愤怒于苏澜的欺骗与愤怒,理智上却又明白,她只是因为他的不喜欢,因为不得已的要离开,太难过了,才想了这么个下下之策,以另一个身份陪伴他而已。
她一片痴情,他怎能责怪她。
赵燚盯着满院溶溶月色,面如冰霜,心如战场,是愤怒与怜悯的争斗。
从离京那日起,一开始,还只是简单的,渐渐看苏澜不顺眼,却又在一时暴怒后还知道反省补偿,后来知道是蛊虫作祟,他虽然无法抑制对她的厌恶,却已经可以极力克制这种情绪,若不是偶然发现他们的碰触会另他疼痛难忍,苏澜不会主动离开。
但是,赵燚仔细一回想,他的蛊虫应该是作用于苏澜的,无论她变成什么样,他都应该讨厌她的,可当他还一无所知面对南相时,他只是和对待任何一个无关的陌生人一样冷漠,而没有厌恶,甚至因为她和苏澜的相似,他还动了恻隐之心。
这意味着什么?
是他知道真相了,蛊虫影响有限?还是蛊虫只作用于“苏澜”,而对南相无效?又或是,中毒时间长了,蛊虫的力量也变弱了?
不管什么原因,这都算是一个好消息。
那么,他就不该对苏澜的欺骗如此愤怒了。
赵燚吐了口浊气,消散于月色下。
但,苏澜到底是欺骗了他,他不可能一点也不在意。
他想了许久,知道要如何作弄回去了。
赵燚冷漠地笑了笑,转身回屋,竟是忘了他原本来找南相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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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十六这晚,赵燚又带南相出门赏灯。
这是那天的尴尬相见后初次见面,南相很尴尬,很羞涩,脸蛋也有些红红的。
----也不知是真羞涩,还是被风吹的。
赵燚这样想着,盯着她的脸看,留心着自己的情绪,他发现,即使已经知道她是苏澜,他也没有很厌恶的情绪,只是很冷淡,对陌生人的冷淡。
这也很好。
赵燚盯着羞得脸都抬不起来的南相,“我会对你负责,你不用怕。”
声音沉沉,没有半点温情。若不是知道他的为人,都会以为这是在随便敷衍。
南相惊喜地抬头,清澈的眸子里一片滟滟的娇羞和喜悦。
赵燚知道,苏澜素来很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无论悲喜嗔怒,都可以表现的很高很自然,不会让人看出丝毫虚假的痕迹。
所以一时间,他也看不出,她内心的真实感受。
没关系,时间长着呢。
“走吧。”赵燚又说了这么句,抬脚就走。
南相跟在后面,脸一下子就垮了,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天还没黑,街上的灯亮的不多。但即使都点亮了也会发现,比前两日几乎少了一半。
才找了地方个吃点本地人的手艺,就听到一阵喜庆的吹吹打打,往外一看,穿着新郎礼服的年轻男子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脸喜气洋洋,身后也打扮的喜庆的仆从往路边撒着糖果和铜板,竟然是成亲队伍。
算算时间,应该是已经接了新娘要拜堂成亲了吧?
南相似乎没看过人成亲,很有兴趣,双眼亮晶晶地看向赵燚,又指指外面的队伍,意思很明显。
赵燚问,“想去看?”
南相重重点头。
赵燚嘴角淡淡地翘了下,似笑非笑的样子,“是想去观礼,还是自己想成亲?”
南相张张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表情,低下眉眼,一副羞涩不已的模样。
“想去就去。”赵燚到底没有太为难她,看着她如蒙大赦地跑开,若有所思。
第103章
南相发现, 自从赵燚说会负责以后, 对她态度变了很多, 以前只是冷冷淡淡, 多一个字都不肯说,但现在,仿佛她是他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对她很好, 不但让她穿回了女装, 买了很多好看的裙衫, 买了很多金银首饰, 这都罢了, 最后还叫了裁缝来给她量身做衣。
她本以为,只是日常的衣服,结果赵燚轻飘飘来一句:做嫁衣。
原本是一件很开心的事, 可是,南相实在开心不起来,就那么看着赵燚,努力地咧开嘴笑, 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 一副很感动的表情。
赵燚温柔地说, “高兴到想哭?”
南相僵硬地维持嘴角的弧度,在一旁写道:你喜欢我吗?
赵燚道,“当然。”
这两个字,这样的肯定, 就像忽然对南相宣判了死刑一样让她难受心痛。
她知道,她不该难过的。
但是,
这才多长时间,他就喜欢别人了?
尽管这个人,还是她自己;尽管这本是她原本想达到的目的,可真到了一天,她才知道自己有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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