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疑惑,戚流云下意识伸手,想去感应项链上涌动的强大力量,却被贺狰一个凌厉的眼刀制止。
戚流云动作一顿,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摸项链的动作未免太暧-昧了,只好收回手转而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说:“老狐狸那儿的长生绳啊?普通得很,也不是什么稀有物件,避避邪还行,但没有起死回生的效果,怎么会让小柔束手无措的?”
想到什么,他眼眸一转:“不管你用了什么手段,既然是绳子的问题,那我斩断它是不是就可以破解了?”
夏露抬手捂住项链,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眯着眼看戚流云:“好歹这么深的交情了,不要赶尽杀绝啊戚先生。”
戚流云笑了:“交情是交情,工作是工作,我总得象征性地努力一把,上级的天道众神才不至于怪罪呢!现在公务员不好当,还请见谅啊!”
“没用的。”贺狰打断他的话。
“我不信!”说着,戚流云抬手一挥,寒光闪过,夏露只觉得脖子上一凉,接着咔哒一声细响,长生绳便裂成两截。
贺狰迅速伸手一接,那枚小角吊坠和长生绳就稳稳落在了他的掌心,被他攥住。
与此同时,戚流云翻掌化出一只小巧的玻璃瓶,单手捏决,催动灵力汇聚于食中二指的指尖,随即睁眼,轻喝一声,指尖稳稳点在夏露的眉心之处!
夏露猝不及防被戚流云点住眉心,后退了一步才站稳,只见一股蓝白的光芒如涟漪般从她的眉心荡漾开来,随即消失在夜色中,再无踪迹。
戚流云眨眨眼,看着夏露;
夏露也眨眨眼,看着戚流云。
奇怪,被戚流云点住了眉心,夏露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或不适,像是有一道屏障为她隔离了所有的伤害似的。
倒是一旁的贺狰轻轻‘嘶’了声,抬手揉了揉眉心,咬牙嗤道:“戚流云,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念旧情!”
“怎么会……没有反应?”戚流云简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自我怀疑中。成仙近千年,灵力虽然算不上毁天灭地,但绝对不至于连一个阳寿已尽的人类的魂魄都拘不走。
更何况,夏露脖子上的护身项链明明已经断裂,按理说没有护身效果了才对!
趁着戚流云深思的间隙,贺狰闭眼缓过那阵不适。
复又睁眼,他伸手抚了抚夏露的眉间,见她安然无恙,这才暗自松了口气,转而对怔愣的戚流云道:“我说过没用的,你带不走她。长生绳只是帮助我完成融合的媒介,融合一旦完成,我和夏露之间的羁绊也就形成了,从此再没有什么能将它斩断。”
“你在说什么?融合是什么意思?”夏露听得一头雾水。
她原本以为长生绳就是个护身符而已,现在听贺狰这番话,似乎问题没有预料中那么简单。
贺狰还没说话,一旁的戚流云想到了什么,原本狭长的眼睛忽的瞪得老大。他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安然无恙的夏露,又看了看皱眉抿唇的贺狰,喃喃道:“难道,你……”
像是要验证自己的猜想,戚流云抬掌朝贺狰袭去!
他没想伤害对方,只用了一两成力道,以贺狰的实力是完全可以接住这一掌的。但这次,贺狰并没有与他正面交锋,而是拉住夏露的手旋身一躲,那一掌击出的灵力就擦着他的肩打在了墙上。
墙被击裂,有细碎的砖石飞溅,夏露感觉自己的手被尖锐的石块划到了,可感觉不到疼痛。相应的,贺狰的手背上却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戚流云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还保持着出掌的姿势,神情怔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贺狰抬起手背,望着上面那道浅浅的血痕,漆黑的眼眸在夜色中更显深冷,阴声问道:“你想打架?我奉陪。”
“奉陪?”戚流云笑了声,回神收手,掸了掸身上的尘土问道,“贺狰,你的灵力呢?”
贺狰身形一僵。
夏露也愣住了。回想起操场上那只没有接住的篮球,心中的不详之感争先恐后地漫了出来,她问道:“贺狰,怎么回事?”
“没事。”贺狰瞳仁兽化,依旧是纯粹的黑色,不似之前那般妖冶狷狂的暗红。他攥着夏露的手腕说,“我能搞定。”
“你的灵力,只能维持人形和兽形的转换了吧?真打起来,你不一定是我的对手。”视线落到贺狰手背的伤痕上,戚流云眯起眼,长长叹了声,“原来如此……贺狰,你是疯了吗?竟然会想出那种法子留住夏露!”
“到底怎么回事?”心中的恐慌越来越重,夏露再也无法维持面上的平静。她反攥住贺狰的手,盯着他妖化的黑色兽瞳,颤声问,“贺狰,你的灵力呢?”
见到她担忧的模样,贺狰眼底的杀气一点点消散,妖化的眼睛也渐渐恢复正常。他只是沉默着将吊坠重新串好,绕过夏露的脖颈重新打了个结系好,吻着她的发顶低声说:“灵力够用,我没事。你知道我的秘密,除了你,这世上没有人能杀死我。”
“能不能……给我个解释?”夏露将额头抵在他宽阔的肩上,声音有些发哽。
“我来解释吧。”戚流云抬眼,少见的肃穆,“如果我没猜错,贺狰以那根长生绳为媒介,与你建立了‘共生’的关系。”
“共……生?”夏露瞪大了眼。
没有人比她更明白‘共生’是种什么样的禁术了。她曾经,就是因为‘共生’而成了袁祁的替死鬼,以至于丢了小命不说,还让贺狰背上了千年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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