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话刚说完就让穆旭东拍了一下后脑勺,程尧捂着后脑勺,“姐夫你打我干嘛?”
“这会儿知道叫姐夫了?刚才还东大哥东大哥呢!以你们俩的学问,在国子监是完全能够比得过任何一个人的,锦阳城书院的夫子们喜欢因材施教,所以不管是对你们谁,他们都有自己的一套方案能够将你们培养成才。我为什么让你俩去国子监,就是要让你们向国子监、向新帝证明,锦阳城书院的教学方法其实才是更好的教学方法。”
覃陌嘀咕道:“方法好没有啊,东大哥你是没去国子监听过课,夫子讲课的前一刻钟,众人还都恭恭敬敬在听课,再过一刻钟,就已经睡倒一半人了,等到下课前,能够有三分之一的人撑着,都说明这个夫子讲课还算活灵活现。”
程尧也道:“是啊,国子监的夫子真的和咱们锦阳城书院的夫子没得比,同样是教《诗经》,咱们锦阳城书院的夫子,是不局限于《诗经》本身,由《诗经》聊到为人处世,再聊到天地之道,同时还会让我们加以思考,同窗之间再相互讨论。而国子监的夫子,就是捧着书本自己念书本上的内容,我们听不听课,睡不睡觉与他们完全没有关系。这还是大周最顶级的学府呢,我看也就那样。”
李清秋瞪了程尧一眼,这样的话在自己家说说也就行了,要是在外面说起来,真被有心人传到皇帝的耳中,那还了得?
程尧看到姐姐的眼神,忙道:“我们俩也就是在家里和你们说说,在外面我们是最谨言慎行的,生怕给东大哥惹上什么麻烦。”
李清秋给程尧碗中夹了一块牛肉,“有事的时候就叫姐夫,没事的时候就叫东大哥,也难怪你东大哥打你。”
穆旭东往程尧的盘子中夹了一块程尧最不爱吃的香芹,“每天读书的同时还要兼顾着生意,多吃点,补补身体。”
程尧欲哭无泪,“姐,姐夫欺负我。”
李清秋也给程尧夹了一块香芹,“你姐夫说的没错,不能挑食。”
程尧委屈巴巴看向覃陌,覃陌咬着筷子头,在程尧可怜兮兮的表情下,夹起了一块香芹想要帮兄弟吃掉,却听见穆旭东冷漠的声音,“我记得你不爱吃香椿,夫人明天咱们不如做点香椿吧?”
覃陌将已经夹起的香芹放在了程尧的盘中,用眼神示意道:“兄弟,对不住了,真帮不了你了。”
程尧憋着气嚼了两下香芹就咽了下去,咽下去后才听穆旭东道:“你们两个人终究不可能在我和你们姐姐的庇佑下长大,总有一天也会去面对商海、官场上的纷纷扰扰。或许有一天,我们还需要你们的照顾。你们的父辈曾经大放异彩,我希望有一天,你们能够凭借你们自身的能力,去洗刷父辈的冤屈,更成就你们自己。”
素鑫见穆旭东说的有些严重了,当即道:“吃饭呢,说这些干嘛?我就希望你们都能开开心心的。”
程尧和覃陌却忽然明白了穆旭东将他们送去国子监的真正意义,如果说锦阳城书院交给他们的是学问,那么国子监就是让他们去游刃有余处理事情,以一种圆滑的方式达到自己最想要的效果的地方,也是他们实现人生抱负的起点。
李清秋给两个人夹了各自爱吃的,“我是女儿身,有些事情想要去做却因为身份的局限而举步不前。可是你们的东大哥有心想要去做,却因为在朝中独自一人放不开手脚。不管是我,还是你们东大哥,都太希望你们能够成长起来。现在看起来是平静了,太子成为新皇,蒙家军的诸位兄弟该被封赏的也被封赏了,可武将势大,新帝现在不会猜忌,保不齐哪天就会猜忌了,所以留给你们两个人的时间不多了。”
素鑫瞪了一眼李清秋,“吃饭呢,别说这些事情。要我说,你俩就是因为有些事情喜欢瞎想。”
覃陌忙问道:“什么事情?”
素鑫便将白天发生的事情与两人说起,说完之后程尧道:“所以姐姐和东大哥是觉得有人想要借这件事情给东大哥填一个不孝父母的罪名?”
李清秋道:“大周的刑法有明确的法规表明,子女不赡养父母,将会抄没其家财送与父母手上,甚至有些情况恶劣,不想被查抄家财的,还会被关入大牢。我在想会不会有人想借这件事情,攻击东哥哥呢?”
穆旭东道:“这些暂且先不说,那三个人看着样子是今夜要逃跑,我已经让人看紧他们,看他们逃跑后与何人碰头。”
覃陌道:“能够想出这样办法的,要满足两个条件,首先是对大周律法熟之又熟的人,其次是有能力有办法能找到东大哥亲生父母的人。但具体要说是谁做的这件事情咱们也说不上,只能等今天晚上看看他们逃跑后与何人碰面吧。”
程尧则是问道:“你们说会不会是因为仇恨的原因,东大哥作为武将一脉,他的崛起定然会撼动一些老牌武将世家的地位,但是若说刻骨铭心的仇恨,东大哥只与禁卫军总领之间有吧。”
程尧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李清秋惊得瞪大双眼道:“周禹是延庆帝的心腹,延庆帝之前想要害我,那他有没有可能借着这件事情将东哥哥关入大牢?”
“不会,延庆帝做事果决,像阿尧小时候被黑衣人带走,李家两位大人从宫中回来当天晚上离世,小陌家和李府都是没多久就没落了。这种需要费心费力耗时长的事情,延庆帝没有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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