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为秦隐提前知晓,有了设防,所以上一回,宣采薇才死活入不了秦隐的梦。
这一回,秦隐被母亲拉去北安寺为父亲斋戒读经,虽然有些突然,但往年也并不是没有发生过,秦隐想到父亲的忌日将近,也便应允前行。
只是,他放心不下宣采薇,所以给她挂了个护身锦囊才走。
可明明他已经给了宣采薇护身锦囊,为何他心口会持续的疼痛。
这让一贯沉稳的秦隐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慌乱。
***
淮安郡王府,书房。
秦隐记挂着的瞬移符咒,这会在一个角落里黯然失色。
而宣采薇正叉着腰对着书房内的一根柱子,身体摇摇晃晃,面上却趾高气扬道。
“秦隐,我同你说,你…你可不许再在暗门里挂我的画像了!”
“这…这要是被别人看了去,岂不是误了我的清白?”
“哼!我就知道你这臭小子坏的很!想误了我的清白,好让我从了你。”
“我跟你说,门就在那,你看见没!我告诉你想得美,门都没有,我指一下,门就消失给你看!”
宣采薇指着窗户的方向戳了两下,红成火烧云的脸蛋“呵呵”笑了两声,像村口的二傻子。
然后指着根本一点变化都没有的窗户,同眼前的柱子道龇牙咧嘴道。
“你看,门不见了吧,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不过,你想亲近我,也是人之常情,谁让我魅力大呢,哈哈哈哈哈。”
宣采薇双手托了一下腮,对着眼前的大柱子抛了个媚眼。
“看在你为我舍身取药的份上,我就好心赐你一个机会。”
宣采薇红通通的面庞神气十足,扬了扬下巴,嘚瑟道。
“就封你为我宣采薇跟前的第一小弟好了。”
“跟着你宣老大走,保准让你吃香的,喝辣的,睡大床,泡…泡什么来着,话本里这段好像被香栀撕掉了。”
“不管了,泡…泡澡…你可得好好保护我,听见没?!”
“欸,我说你怎么不说话呢?”
“老大跟你说话,你竟然不回话,罚你抄三百遍三字经。”
宣采薇脸上堆满了不满,下意识就给“柱子秦隐”来了那么一脚。
“唉哟!”
一声惨叫响起。
宣采薇瞬间屁股着地,她白嫩的小手都不知该先去揉屁股还是先去揉脚,但下一刻宣采薇还是选择去揉受伤更严重的脚。
一边揉,还一边对着“柱子秦隐”破口大骂。
“秦隐,你这个小弟还反了呢?竟敢带盔甲防备我,嗤嗤,你以为你有盔甲了不起啊。”
“那就看看是你的盔甲硬,还是我的头铁!”
宣采薇话刚说完,就见她停下了揉脚的动作,张着一双迷蒙的眼睛,藏着满满的羞愤。
一个快速向前俯冲。
宣采薇的身体软倒在了柱子旁。
只是在意识消失的前一刻,宣采薇心道秦隐这盔甲还当真是个好货外,还有些纳闷。
怎么…从刚刚开始,周围就一直很热呢?
***
淮安郡王府的书房外不远处的地方,有一棵上了年纪的松树。
此时,松树底下站着两人,黑衣裹身,垂下来的袖口用金丝勾勒出灵动的鹤图。
除了这两人外,秦隐的院落诡异地再不见任何一人。
只是,二人身后,此起彼伏地敲门声,略显得有些嘈杂。
其中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男子耳后微动,皱了皱眉,朝着一旁的高大俊朗男子拱了拱手道。
“师尊,不若我去替你摆平外面。”
被唤作“师尊”的男子摇了摇头,目色无情地注视着不远处燃起熊熊大火的书房。
“不必,此行不要太过招摇。”
“院门封有符咒,寻常人等进不来。”
“待灭了这只邪祟,你我便先行离去,剩下的自有秦老夫人替我们善尾。”
年轻男子点点头,脸上没有高大男子那般肃穆。
看着不远处的书房道。
“常人只道淮安郡王府不近女色,未曾想,却是被一只邪祟迷了精魂。”
“此次灭杀邪祟,也是淮安郡王的幸运,能遇到师尊出手相助。”
高大男子并没有因为年轻男子的恭维,脸上露出什么喜色。
只是平静地看了一眼书房方向,眼神微微沉了沉。
有一点,他这个小徒弟并不知道。
里面的画灵,并不是邪祟,反而是极为纯粹的灵。
后宅阴私,高大男子也听过一些。
他不是圣人,早在那人同他说这事后,房中“画灵”的结局便已注定。
他只是负责执行,其余皆与他无关。
高大男子再一抬眼,眸子中的冷漠足可结冰。
而就在这时,高大男子悬挂于腰侧的锦囊微微发烫,散发成一层朦胧的红光。
高大男子和一旁的小弟子同时注意。
小弟子脸上有片刻恍然,接着道。
“师尊,这书房全部被阵中火烧完,还需得一会,料想也不可能有旁人能破师尊的阵火,不若师尊先行回去处理那位的事,我替师尊在这里守着。”
高大男子看向书房里越来越旺的火势,眉目沉吟了一会,然后淡淡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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