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我去给父亲修书,让他快些回来,母亲这事却是操之过急,不似她以往作风,想来母亲或有什么缘由。”
这也是宣采薇不解的原因。
母亲便是违背她心意,也想让她快些出嫁,而且母亲最近对她的态度,也有些……
总之,母亲最近有些怪。
但听到宣正修要去给镇国公修书,宣采薇还是摇了摇头。
“父亲国事为重,这些不过是我同母亲之间的小问题,影响了父亲的事情,倒也不好,想来母亲也不会真正逼迫我什么,你且放宽心。”
宣采薇话虽这么说,但她心里却有股直觉,若是让父亲干预这事,同母亲对上,母亲或许更会对她不满。
最后,宣正修无奈,只得给宣采薇递了几个软垫子,让她在祠堂里好过些才离去。
另一边,宣静姝也听闻了此事。
虽然她乐见宣采薇受罚,但她也没想通镇国公夫人的态度。
而且,初初听闻宣采薇竟有喜欢的人,宣静姝一时脑海中蹦出好些个人选,甚至连淮安郡王也出现过,但最后她却也拿不准。
等到月叔叔再次来的时候,宣静姝将府里发生的这些事,悉数都告诉了月叔叔。
宣静姝见着月叔叔神色平静,心里有几分纳闷,不由回忆起上回宣正修的事。
上回宣正修之所以那般容易吐出真话,一方面是月叔叔查出了宣正修对不起宣采薇的事。
另一方面是月叔叔知道宣正修酒后容易失言,所以,那日月叔叔便故意差人灌醉宣正修,又在他一路归府之时,引得旁人说了不少宣采薇的过往的悲惨。
宣正修这才越发愧疚,抱树吐真言。
经此一事,宣静姝倒是对月叔叔越发信服,在宣静姝看来,月叔叔就没什么办不成的事。
所以,宣静姝试探道。
“月叔叔,莫非这件事,也有你的手笔?”
然这回,却是宣静姝猜错了。
月叔叔轻轻摇了摇头,似是想到什么,忽然说了句。
“宣采薇身上之事,我不过是起推波助澜之用。”
“将一些深埋地底的秘密,渐渐挖开,铺于明面。”
其后,月叔叔扯了扯嘴角,笑得诡异。
“静姝,你且等着看吧,月叔叔好好教你上一课。”
“什么叫做人心叵测。”
话音一落,像是石子投水,荡起了一圈圈涟漪。
波纹起,水面久久不平。
***
那日罚跪祠堂之后,宣采薇同镇国公夫人的关系,像是一落千丈。
宣采薇起初只是以为母亲气气便过,但随着日子推移,任宣采薇如何求见镇国公夫人,她都以各种理由回绝,且言下之意,是让宣采薇想好了再同她谈。
这意思便是宣采薇要么告诉她,心悦之人是谁,要么便乖乖去见公子哥,老老实实择婿待嫁。
可这两条路都不是宣采薇能选的。
宣采薇心里的别扭劲儿越发放大,母亲为何突然如此强人所难?
这中间难不成是有什么误会?
可不论宣采薇如何想,她都得见着镇国公夫人才有结果论调。
镇国公府里的关系持续诡异。
外头准备提早归府的镇国公倒是笑容满面。
眼下,正策马跑在某一条归京的官道上。
镇国公想着几日后,便能得见家人,一贯威严的容颜难得展露了些许笑颜。
周遭将士见着镇国公这般神情,也是瞪大了眼,全然惊讶好奇。
镇国公想着宣正修,更想着宣采薇。
他这个女儿,他最欣赏,也最心疼,再加上其母亲的关系,宣采薇对他不亲近多年。
镇国公也遗憾多年。
可有些事,他没法同宣采薇言明。
镇国公似想到什么,刚刚还带笑的眸子,转瞬有些微闪,有些话,迟早还是要同她挑明。
至于事后如何,端看她的态度罢了。
这个她,不是宣采薇。
然就在镇国公思索之时,忽然一道箭影掠过,镇国公武力高超,偏头一躲,白羽箭死死钉在了镇国公身后的树下。
镇国公及其随行队伍,面色一变,严正以待,只怕埋伏敌军突袭。
然等了一会,却再无反应。
探查白羽箭的士兵回报说,白羽箭上挂有一封信。
镇国公眉间微拧,压着疑惑,差人取下信件。
信封平平无常,但写明了是镇国公收。
镇国公眸子疑惑更深,显然这事是冲他来的。
莫不是什么隐秘军情?
镇国公快速展开信件,眼眸定格,紧接着,镇国公瞳孔忽地睁大,拿着信件的手抖了一抖。
***
又过了几日。
宣采薇今日早起之时,忽然听到丫鬟来报,镇国公竟然提前归府。
只是镇国公一回来,盔甲都没卸,便冲进了镇国公夫人的院子。
听着路上见着镇国公的丫鬟说,镇国公当时的模样凶煞逼人,着实十分吓人。
闻言,宣采薇连忙起身,去往镇国公夫人院落。
她琢磨着父亲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事,引发了对母亲的不满。
宣采薇有想过是自己的亲事,但总觉得不至于会让父亲动如此大的怒气。
而且刚刚听丫鬟的意思,父亲显然是急怒,她得快些赶去才是,以免父亲和母亲起了什么大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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