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墨借着整理衣衫的空隙,清楚地感受到了王氏情绪上的变化,心中思量,暗暗将自己的警觉提高。
少顷,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而后是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
“皇上驾到。”
“太后娘娘驾到。”
“皇后娘娘驾到。”
随着他的话落,便见渊帝和皇后分别站在郭太后左右两侧缓缓走近,而一众妃嫔和王爷皇子们紧跟其后。
刹那间,殿中的人停止了交谈,忙起身行礼。
宁墨低点,可余光仍能察觉到那道熟悉的身影从自已身边走过,嘴角不着痕迹勾起了一抹冷笑。
她竟然没有想到,宁心雅竟然去了寿康宫找了郭太后,她倒是好手段,短短时间,由着太后带过来。
“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参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
待渊帝扶着太后,安置妥帖,这才回到其位置上,见众人都落座,接着开口:“今日虽是朕的寿宴,但朕更将它当做一个与别国使臣以及众爱卿相聚的日子,莺歌燕舞,美酒佳肴,诸位不必多礼,大可尽情享用。”
“多谢陛下。”
众人齐齐躬身,行了一礼,出声。
渊帝摆了摆手,将眼神看向一旁的内室,内室忙对着外面大声道:“宴会开始,请各种使臣觐见。”
随后,南夏,西楚,北狄的皇子公主,依次行礼,将礼物奉上。
“朕今日有幸,与各国贵客在此相聚,这第一杯酒,朕敬你们。”渊帝脸色挂着得体的笑,端起金色龙纹酒杯,声音浩荡。
“多谢东临皇。”
宁墨的位置虽不算十分靠前,但胜在隐蔽,以她的位置,不仅能清楚地看到大殿中的人,还能不轻易被人查到。
宁墨扫视一圈,三国皇子们依次做在渊帝的左下方,而他们每国的旁边都有东临的王爷相伴。
南夏三皇子云霆旁边是齐王。
西楚太子宫昊和七皇子宫弈旁边是德王。
而北狄大皇子的旁边则是恒王。
其他的皇亲贵族和朝中大臣依着职位高低划分座位。
相对别国公主们则坐在女眷这边最近的位置,分别由公主们陪着。
宁墨并未看到君煦的身影,心中不由泛起了嘀咕,而她的目光待看到恒王此时含笑的嘴角时,手指不自觉得紧攥衣袖,眸中迸发出滔天恨意。
上一世,他便是这样的神态和表情,让人误以为他是如此的亲和友善,殊不知,却是披着羊皮的狼。
渊帝的第二杯酒敬各种朝臣后,东临的皇子和公主便一起行礼,共同恭贺渊帝寿辰。
剩下的是后宫嫔妃和命妇女眷。
待众人一一见朝贺后,便听上首的郭太后出声:“阿渊,不是说煦儿今日也过来了吗?”
宁墨听着声音看过去,是郭太后饱含关切地脸庞。
这是宁墨自重生后,第一次见她,郭太后,名为郭黛,是大将军郭冲的嫡亲妹妹,名副其实武将家的女儿。
只不过,郭太后的五官和整体气质,倒更贴近峰南女子的温婉,虽年事已高,头发花白,脸上的已有深浅皱纹,但依稀能看出年轻时貌美的清丽容颜。
即便是现在,她也比同龄人看起来更为年轻,那头上发髻打理地一丝不苟,格外的精致。
她的眼神虽看着给人和蔼的感觉,但没有一个人会如此的认为。
据说,当年,郭太后因身子受损,未能生下皇子公主,是以早早将渊帝寄养在身边,先皇皇子众多,渊帝之所以能在其中脱颖而出,这其中少不了郭太后的帮扶。
她以雷霆手段,在前朝后宫帮其镇压,使得其他的皇子,不敢轻举妄动。
只不过,在渊帝大权在握之时,她又领养了当时年龄尚小的恒王。
在宁墨的思绪中,渊帝的声音响起。
“母后,朕临时有些事情,需要煦儿前去处理,他稍后便会回来。”
郭太后闻言,将目光紧紧盯在门口,语气中有一丝的急切,嗔怪地出声:“煦儿自幼身子不好,你给他指派的任务不会让加重他的病情吧?”
“母后多虑了,无非是让他跑了腿,无妨。”渊帝素来冷硬的脸庞有了些笑意,声音略显几分无奈。
“母后,皇兄定是有分寸的,儿臣虽知你素来疼爱煦儿,可你再如此着急上火,影响了身子的康健,皇兄和儿臣怕是会吃醋的。”恒王语气略为夸张地道。
“你啊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便是如此做人皇叔的?自己小心眼,还硬来着你皇兄,看他不打你。”太后虽是责怪,但那眼中的笑意更甚,伸手指着恒王,取笑地开口。
而听着她的话,渊帝虽未出声,但嘴角一直挂着浅淡的笑意。
倒是一副母慈子孝。
下首的林诗彤早在太后说出,煦儿二字之时,便欣喜的不能自已,她终于又可以见到他了,这次一定要让他,对自己另眼相待。
林诗彤想着,满脑子都是最美好的幻想,以至于连一旁林夫人的触碰,都未曾察觉。
“彤儿,你怎么了?”林夫人无奈,只好边拉着她的手,边小声询问。
直到此时,林诗彤才堪堪回神,迷茫地出声:“母亲?你有什么事吗?”
“哎,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是不是哪里病了?母亲想告诉你,皇后娘娘刚传来话,临时加的环节,稍后会让你表演才艺。”林夫人忙脱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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