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国公同宁涵之间的关系,不用妾身讲,你是最清楚不过的。二爷,虽看着宁涵愈发得意,即使国公在表面上有所示好,但却永远不会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恕妾身直言,只要你将此事同国公稍稍提点下,为他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无论是与不是,此事关乎这宁国公府的声誉。
依着国公多疑的性格,定会将矛头转向大房。那到时候…….”王氏仔细地分析道。
王氏的话不可谓不戳到宁琪的心上,直到此时,他早已经没了醉意,眼中闪过忽明忽暗的眸光。
王氏虽点到为止,但他却十分明白,到时候定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宁琪思索片刻,眸中划过一抹坚定,开口:“你说的没错,趁着将此事推给大房,确实是一个机会,不仅可以为丹儿洗清污蔑,还能让父亲与大房早日彻底离心。
明日一早,我便同父亲讲。”
而后又安慰地出声:“你且放心,丹儿定会无事。”
“妾身多谢二爷。”王氏心中冷笑,面上却施施然地行了一礼地开口。
在她的话出口时,她便知道,宁琪定会同意,与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他真正想要什么,她还是知道的。
“嗯,夜色渐深,你早些回去吧。”宁琪轻轻颔首,随即出声打发。
“是。”王氏闻言,表情微微一僵,忙低头应答,借此遮住了真正的情绪,径自离开。
只是一出书房,面上满是阴沉,她虽然对宁琪早已经有了新的认知,更是对他失望透顶,但听着他的话,还是忍不住的在意。
她十分肯定,宁琪之所以如此说,便是着急去找他新进门的姨娘。
果不其然,王氏才刚刚走出几步,身后传来宁琪的吩咐声:“刘礼,你去告诉馨儿,我立即过去,让她切莫着急。”
指尖掐进掌心的刺痛传来,这才让王氏回过神,冷冷地回头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宁家的男子,骨子里皆是薄情的很。
次日。
宁琪果真在未上朝之前,便一早去了宁亦文的书房,按着先前同王氏的谋划,意有所指地开口。
只是待他将想说的一切全部说出后,便见书案后的宁亦文紧盯着他出声:“琪儿,你刚刚说的可都是真的?”
宁亦文并未拐弯抹角。
宁琪虽隐晦,但他还是极其清楚他话中的意思,故作,直接询问。
“是,父亲,我所说确有其事,丹儿的性格是什么样,您一直看在眼里,那孩子,自是纯粹地很,昨日之事,绝对是因着被陷害。”宁琪咬了咬牙,掷地有声的应道。
宁亦文复又看了他两眼,语气分不清喜怒地出声:“嗯,为父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宁琪脸上的表情有明显的怔松,很本没有料到宁亦文会是如此的反应,他以为他定是信了他的话,勃然大怒。
“父亲,那丹儿的事情?”宁琪轻抿薄唇,终归是忍不住地试探。
“丹儿的事,为父自有考量,你先回去。”宁亦文语气无波的出声,但那声音里却是丝毫不允许他反驳。
“是,父亲。”宁琪点了点头,暗暗瞥了一眼宁亦文的神色,随即转身离开。
待他走口,便听宁亦文对着门外喊道:“吴管家。”
“国公,你有何吩咐?”吴管家听到声音,忙走进来,语气极为恭敬。
“你去帮本国公告个假,本国公今日身体不舒服,无法上朝。”宁亦文淡淡地道。
“是,老奴这便去。”吴管家认真地应声,随即又语气十分关切地道:“国公是否需要老奴将大夫请来。”
若是别人如此问,定是要遭到宁亦文的怀疑,但是吴管家自从在它身边后,便一直恪守本分,张弛有度。
就像此时,他以非常真诚的态度面对宁亦文,问出口的话,却是十分有分寸。
只是单纯地从侧面询问,而不是极其直白以身体是否健康为由。
丝毫没有过多的逾越。
“无妨,老毛病了,你去吧。”宁亦文并未有任何的反感,简单的吩咐。
“是。”
少顷,宁亦文盯着墙上看了许久,这才站起身来,打开屋内的暗室,脚步不疾不徐地走了出去。
宁墨得到消息时,正在用早膳。
“宁亦文告假了?真是稀奇。”宁墨嘴角泛起一抹讥笑,幽幽地出声。
在这东临国,上到文武百官,下到黎明百姓,谁人不知,堂堂宁国公府宁亦文为人最是严谨自律。
自他得到爵位后,几乎没有缺席过一日的朝会。
而今日,却因着宁琪说了几句,便立即做出此决定,若说这里面没有猫腻,宁墨是不信的。
只是到底因何?至今没有头绪,宁墨复又想起了,至今为止,宁涵不让她涉足宁亦文暗室的话。
想必那暗室的通道,便是宁亦文最大的秘密。
但无论如何,她都要去试一下。
“主子,那宁丹可是会无事?”冬瑶欲言又止地询问,秀眉微蹙。
“总归会留着她的命。”宁墨淡声道。
冬瑶闻言,嘴角抽了抽,她家主子虽说总归会留着命,侧面的意思便是活罪难免。
虽活着,怕是那境况不会太好。
“主子,秋蓉那里,说高琳想见你一面,你看?”冬瑶松了一口气,出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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