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难言的寒意从王氏的心里涌现出来,使得她此时的表情更加狰狞,不管不顾地开口:“是不是宁墨让你来的?还是梅姨娘那个贱人,肯定是他们。
二爷,肯定是他们。”
边说边双手敲打这地面,丝毫不在意她手上的痛意。
宁琪将眸光看向此时正望着王氏痴笑的冯五,眼里的神色隐晦不明,似是在分辨那冯五是否是装疯卖傻。
随后宁琪看向刘礼,对其点了点头。
不大一会,便见刘礼带着一个神色紧张的府医走了进来。
“给他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宁琪吩咐道,但那浑身的气势已然表明,这件事情的慎重性。
那府医擦拭了下额头的汗渍,忙半蹲下身来,与冯五所在的位置凑齐,脸色认真的为其查看,而后不自觉的摇了摇头,恭敬地出声:“回禀二爷,此人因大量的饮酒,刚刚又被泼了如此多的水,故此伤了脑中,已经药石无医,怕是下半辈子都会在痴傻中度过。”
那府医虽看到周围的地面还带有水渍,但还是直言不讳地开口。
“确定已经无药可救了吗?”宁琪不死心的复又开口道。
“小老儿愿以性命担保,确实无救。”那府医摇了摇头,出声。
“嗯,先下去吧,此事万不得被人知道,今夜….”宁琪威胁的开口。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听那府医急忙道:“今夜我一早便休息了,并未见过二爷。”
“你是个聪明的,若是让我听到风言风语,那到时候别怪我不留情面。”宁琪幽幽道。
“是,二爷放心便是。”那府医浑身一凛,出声。
“下去吧。”
空气中有股诡异的寂静,在场的人都知道,此事怕是不会轻易的了事,个个屏息凝神,似是丝毫不想沾染这种事。
“我若没有记错,你是她身边的人,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宁琪如鹰的眼神,扫向站着的众人,随后看似随意一指,对着贞儿出声。
“启禀二爷,奴婢什么也不知道,是…夫人晕倒了,奴婢心急如焚想着厨房里之前还有剩余的药材,便径自去了厨房给夫人煎药。
若是二爷不信,尽管去吩咐人去厨房查看。”贞儿声音颤抖的出声,哽咽地道。
“既如此,那我问你,你家这位好夫人可与这冯五有关系。”宁琪不知怎么,到了此时便也没那么怒气冲天了,语气淡声询问道。
“这….”贞儿面露为难,抬头看向宁琪犹豫不决,双手紧张的不知道如何安放。
“若你想活着,你直接说即可。”宁琪沉声道。
贞儿呐呐的点了点头,而后看向一旁的王氏,待接触到她意有所指地表情时,眼神是明显的躲闪。
两人之间的眼神一来二去的交汇,宁琪虽有看到,但却并未出声。
贞儿短暂的沉默过后,咬了咬牙,似是下定了眸中决心,在王氏满怀希翼的声音中开口:“启禀二爷,奴婢….曾跟着夫人去过冯五的所在院落,但并未进入,一直在外等候,实在不知,他们谈论了什么。
但自夫人出来之后,奴婢能明显感觉到她的开心。”
她的话一出,似是压倒王氏的最后一颗稻草。
贞儿的话虽听着并未有何实质性不妥,但她堂堂的二房主母,私下见一个外男,甚至还去了对方所在的院落。
尤其,她的最后一句话,越是模棱两可,虚中有实,实中有虚。
才更加惹得人怀疑,尤其是宁琪的怀疑。
此时的王氏似乎已经找不到任何的语言形容她的心情,这一刻,她似是已经预测到她余生的悲惨生活。
事情发展的太快,将她打的措手不及,根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王氏的脑中在飞快的运作,她也顾不得其他,忙将她同冯五之间谋害宁煜的计划说与宁琪听。
声音真切,字字诚恳。
“你是说,你先前见过冯五,是因着将她派发到煜儿的身边,为你做事,不知事情可有成功?”宁琪把玩这手中的茶盏,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开口。
“确实如此,并未….并未成功。”王氏到底有几分底气不足,怯生生的道。
只是她此时的这幅样子,落在宁琪的眼中却是实实在在的心虚。
只听一道剧烈的声响在这寂静的房间显得尤为刺耳,入眼的便是瓷器破碎在地。
一旁的冯五见此,身子忍不住地瑟缩起来,嘴里喃喃地出声:“善儿,善,我怕,我怕。”
说着竟要躲在王氏的身后,若非刘礼动作快,一把抓住他,怕是他早就赶过去。
“你瞧,他在如此的时刻,竟喊着你的名字,你说,我的好夫人,你这又该怎么解释。”宁琪凑近,嘴角泛起一抹极其凉薄的讥笑。
在王氏木讷的神情中,伸手毫不留情的给了王氏一个响亮的耳光。
因着他的出手十分的急速,王氏根本没有任何的心里准备,是以,一波大力袭来,王氏被如此一甩,恰巧额头磕在一旁的椅子上。
鲜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直流,但此时的王氏似是被困在迷宫里,脸色的神色越发的狰狞,再配上她如今的情景,倒是显得尤为诡异。
“善儿,善。”那冯五不知是哪里来的大力气,一把挣脱开来,关切的跑到王氏身边,也顾不得害怕,焦急地开口:“你没事吧,这好像是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