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月听闻此事完全摸不着头脑,书中一句楚怀玉在此伤了心脉便一笔带过,可以说这是完全未知的事件。而能让楚怀玉受伤至此,可见此事之凶险。
她把视线扫过众人,心中只盼此行出来的人都能一个不少的回去。
几人不想惊动镇民,陆清酒带头御剑落至一个隐蔽之处。
这是一处镇子外的树林,几人刚从剑上跳下,秦淮月一抬头,便看到一棵树后探出一张目瞪口呆的蠢脸,那人手里拿着一把砍柴刀,旁边一摞柴,手一抖,刀落在脚上。
其他人循声看过去,便见那人一蹦三丈高,“嗷”地一嗓子嚎开了,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惊的。
“我的亲娘耶,神仙下凡了!神仙下凡了!神仙下凡了!”那人一边大声喊叫着,一边手舞足蹈状若疯癫地跑了,跑得还挺快,不消片刻消失在林中。
秦淮月嫌弃的目光看向陆清酒,“……五师兄你看你选的好地方。”
陆清酒今天被秦淮月怼了两次,平时惯会调笑的一张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颇为憋闷。
几人朝着镇子上走去,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到了镇子口上还是被吓了一跳。
拐出树林,只见镇子口一颗大榆树下,密密麻麻跪满了人,全镇居民扶老携幼统统在此集合,还有一长串的人在源源不断奔来。
镇民一见苍雪门众人,纷纷乱七八糟呼喊:“神仙救救我们啊!救救我们!”
几人当即大囧,被吓得纷纷退后一步。
陆清酒走得快,站在前面,还未来得及退,被一个白头发老头子一把抱住了大腿,喊道:“神仙别走!救救我们啊,我们给你上香!”
秦淮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饶有兴趣看热闹。
陆清酒使劲去抠开抱住自己的手指,其他镇民见他推拒,对着一边小孩使了个眼色,那些小孩子纷纷冲了上来,一人一条腿,挂在了众人身上。
本在看热闹的众人哪里料到这么快烧到了自己头上,手忙脚乱去档,就在此时,封自瑶展开扇子一挥,一股狂风袭来,这些平民百姓哪里见过这样的神通,怕惹恼了神仙,吓得都闭上了嘴,这才平息了乱局。
封自瑶腿一伸,蹬开腿上的“挂件”,整了整自己乱了的衣摆,扫视一圈,笑着说道:“我们不是什么神仙,你们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我们自然会尽力解决,但是不要动手动脚,惹出事端。”
封自瑶明明是笑着的,但有眼睛耳朵的人都能看出他已是怒火中烧,一时间镇民立刻缩了缩脑袋,乖巧地低下了头。
那个抱在陆清酒腿上的白头发老头一看封自瑶气度潇洒,像是领头之人,一把撒开陆清酒,膝行至封自瑶面前,磕了一个头,抬起脸来道:“冲撞了仙人也是迫不得已,实在是我们要活不下去了啊!”
众人又是一番叫苦连天,封自瑶咳了一声,众人立马安静如鸡。
秦淮月看着这么多人跪着,有点受不住,“你们先站起来吧,站起来说。”
众人这才站起身来,这时一个精壮汉子走了出来,“大家不要乱喊,这件事我清楚,我来给仙人说。”
这个精壮汉子便当即说起了彩莲镇的事情,这个彩莲镇是在半个多月前,发生了一桩怪事,自此以后频频发生人口失踪,现在镇上居民都紧闭门户,不敢出门。
半个月前发生怪事的是许掌柜家里,要说这个许掌柜,是镇上有名的富户,膝下只有一女,那生的是一个花容月貌,性情温顺,知书达礼。
许掌柜疼爱得紧,藏在家里几年,精挑细选,择了镇子里一个员外作婿,眼看着不日便要出嫁了,却不料成婚前一日夜里,镇子上突生异象,那家家户户的猪狗牛羊全都挣开链子跑了,就连手指粗细的铁链子都挣断了。
等到第二日白天,镇民发现自家牲畜没了,四处去寻,全镇都在找,终于在附近山坳中寻到了。山坳之中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不仅仅是家畜,还有山野里的动物一夕之间全都悄无声息全都死在了这里,均为一刀毙命。
众人大惑不解,正在满城风雨议论,而另外一件更奇怪的事情便发生了。
许掌柜称自己女儿生病,卧床不起,把婚期推迟了,而且说是不能见风,谢绝探望。
但是他家一个仆妇伺候这个生病的小姐之时,因为东西滚落在床下,便掀开重重床幔往床上看了一眼,这一眼可是吓掉了她的半条魂,床上的哪里是小姐,分明是一个怪物!
那怪物浑身肌肤溃烂,被绑在床上,口中塞着布巾,还不时蠕动挣扎。
她吓得当即腿软,跌坐在地,这时正好看到小姐床底下有一物,那是一个人形之物,正直挺挺地贴在床板上,闻得声音,缓缓转过脸来,露出一张双眼空洞的男人的脸。
秦淮月听到此处,向镇民问道:“那小姐变成什么样子了?”
精壮汉子摇摇头,“许掌柜不愿家丑外扬,不让探望,外人只知有其事,便胡乱谣传,这有人说变成了一个牛头怪,有人说变成了人头青虫身,说什么的都有。”
周启明问道:“那个婆子呢?”
一个妇女插话道:“嗨呀,吓疯了,回去就胡言乱语疯掉了,疯疯癫癫的没几天就跌下井里淹死了。”
精壮汉子继续道:“事情还没完呢,从那以后,镇子里隔三差五有人失踪,现在已经四个人不见了,大家都说是镇子里进了妖魔鬼怪,会吃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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