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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持此剑者,需要志向,有改天的命格。
    能持此剑者,唯有温冰炎。
    不知道大泽里是什么神兵的时候,仙门百家都坐不住了,暗地里搞内斗,要是得知是问天剑,必然撕破脸皮,冲上来抢。
    在书里,温冰炎得了此剑甚为低调,直到他失手杀了陆清酒,方才被人所知。
    于是名门正派有了个好借口:诛杀魔道邪祟,夺回上古神兵。
    去围剿他的人比去攻打龙门的多得多,为的是除魔,还是夺宝,昭然若揭。
    秦淮月虽然感到自己去瘴气的药效好像越来越微弱了,但她知道,这是他命运里该担起的天命,所以还是带他来取剑。
    而此时,秦淮月已经是苦苦支撑,体内去瘴气的药,效果已经殆尽,而蒙在口鼻处的面巾早就在打斗中破了。
    她只觉得头晕眼花,但为了不让温冰炎要求回头,一路上强装无恙。
    往前,地上沼泽成片,站在地面上就会软软地陷进去,如若站着不动,很快就会被湿软的泥土困住,无处着力,只能等着活活被闷死。
    “师父,不行,越往前泥土越稀,根本无法落脚,我们御剑过去吧,我……我视力好,不会有问题的。”
    秦淮月轻轻嗯了一声,两人便御剑靠过去。
    温冰炎心中有鬼,没有敢去看师父的脸,要不然他必定发现此时秦淮月面色苍白,脚步虚浮。
    温冰炎心里的鬼,便是他没有坦白自己刚才被龙门捉去的事。
    他不知如何说出自己看到的白刃里真实面目一事。
    就像当初封自瑶说的,你即便将事实说出去,正派君子与小小弟子之言相较,大家会信谁。
    更关键的是,那是师父的四师兄,自己说出来,师父会信吗?
    他不敢去试,如果结果是师父像五年前那样选了别人一去五年,没有选他,那便是掐灭他世界里唯一的光。
    他不敢试。
    温冰炎心中痛苦,心里默默问道:师父,在你心中,我的重量有多少?
    这师徒两,一个隐瞒心事,一个隐瞒身体不适,思虑重重,一路沉默。
    待到两人飞到那团亮光之处,本以为越中心瘴气越重,却没想到就像入了台风眼,以问天剑为中心方圆二十余丈,空气一片清明。
    突然视线没有遮挡,眼下景象一目了然。
    此时外界天已大黑,视线中央围绕着一柄剑漂浮着一层发光的颗粒,莹莹粉末发出微微金光,数以亿万组合在一起,一路扶摇直上云天。
    这是问天剑自天外落入时一路洒下的晶体,犹如漫天的星辰银河,自九天流淌至此,浩瀚而美丽。
    光带末端之下便是问天剑,此剑没有剑鞘,斜斜插在大地中,那片沼泽与周围稀软的土质不同,板结成硬土,高高拱了起来。
    这是一柄古朴的、并不起眼的黑色长剑,剑身就像蒙尘多年,质朴无华,更谈不上锋利,甚至看上去像是没有开刃。
    要不是周围的异象,根本看不出这会是当世最强武器。
    秦淮月目眩头晕只能看到眼前有一条光带,她脑子昏昏沉沉的,却仍旧在思考,这怎么进剑境的来着?
    距离看这小说都五年了,很多细节她都记不太清,只知道原身谋害男主,送他进了剑境,然后自己被千虫啃咬而死。
    两人落到剑旁板结的硬土之上,秦淮月还没思考出个所以然,脚一落地,站立不稳,软软倒了下去。
    温冰炎本来被这玄异美景吸引了视线,余光看到师父跌倒,大惊失色,几步上前一把抱住了她,惊道:“师父你怎么了?”
    他看向秦淮月的脸,借着剑旁的光亮,可以看到秦淮月的脸色已经发青了,“师父,你……你这是祛瘴气药效过了?你怎么不说?”
    秦淮月只觉得天旋地转,头晕眼花,她闭着眼挨在温冰炎怀里,勉强开口道:“无事,你取剑要紧……这里没有瘴气,好多了。”
    温冰炎难以置信道:“师父,你不顾性命,带我深入大泽就是为了让我取剑?”
    秦淮月轻轻点头,“这是问天剑,不能落入龙门之手,你若得了,大有助益。”
    温冰炎如何没有听过问天剑威名,他却没有一丝惊讶,双目更加怒气翻腾,气道:“管它是问天还是问地,这劳什子剑与我何干,别人为它丧失神智,你为这个东西以身涉险,我才不稀罕它!”
    说罢,坐了下来,手掌抵在秦淮月后背,为她化解体内瘴气,秦淮月感到后心一股精纯真气缓缓涌进自己身体,通达四肢百骸,暖洋洋的。
    她又是大感头疼,自己这个徒弟,怎么越发不按剧情出牌了,在山洞里,推辞不要玄阶功法《九天引雷决》,现在神兵在前,还是坐怀不乱,竟然连看都不看一眼。
    你这个样子,秘宝很没面子的啊!
    她叹息道:“这是别人都想要的神兵利器,取之可动摇天下,获得无上力量,怎么在你眼里,这样被嫌弃。”
    温冰炎扶着秦淮月绵软的身子,又是气,又是心疼,咬牙道:“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我最重要的才不是一块死物!我最重要的……”
    后面的几个字,他却是没有说出。
    秦淮月笑了笑,“那你还记得师父曾经对你说的话吗?”
    温冰炎还在气头上,赌气道:“不记得,师父最不会说话了,身体难受这样重要的事,非要硬撑着不说,其他说的话,想来都不是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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