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良久,只听陆沉低低地说:“季念念,是你先招惹我的。”
像似自言自语,又像是埋怨和解释。
还不见陆沉来抱,季念念咬咬牙:“沉哥哥,念念今日不去月老庙玩了,陪着你晒书好不好?”
《嫡媚》所描写的朝代是架空的,国名叫做锦丰,京城叫做安京,锦丰朝多风流才子,七夕这一日,不全是闺秀们有活动,读书人都要晒一晒自己的书,好展示自己满腹经纶,学富五车。
陆沉小时候在边关打仗,没回京之前,给人的印象便是粗鲁的莽夫。回京后,仅仅是俊美的面容就让京城众人消除了误会,直到后来,他出神入化的画工更是在风流才子中占得重要席位。
所以,季念念猜测,陆沉这一日也要晒书。
“那便一言为定。”男人宽大的身躯从后面揽住了她,季念念感受到恢复的活力,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陆沉瞧见了,也跟着弯了弯嘴角。
书房,陆沉站在窗前,一脸的冷漠。
他的身后跪着一个穿着朴素的人,大众脸,放在人堆里就认不出来的那种,此刻他脸上满是震惊的神情。
听不到两人的回答,陆沉低声问:“嗯?”
朴素汉子惶恐回话:“王爷,这恐怕不妥,据属下得知,太子为了这次头香许愿,下达的命令乃是不择手段,我们若是硬拼,代价太大。”
陆沉笑了笑,不带一丝生气:“正因为他如此重视,本王才要阻拦他,都说七月十五的头香很灵验,万一佛祖不开眼,保佑赵毅清那个废物?难道要本王跟佛祖作对?”
朴素汉子竟然觉得王爷说的对,“属下这就去安排。”
说罢,他便退了出去,其实他刚刚开口阻拦的时候,便知道可能性不大,毕竟自家王爷做的决定,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就拿当初娶王妃来说,他们这些下属很不不赞同,他们希望有个王爷娶个贤内助而不是拖后腿的。
可王爷还是娶了。
朴素汉子一走,陆沉便站到了书桌前,铺开了雪白的画纸,细细描绘,一道紫色的身影跃然纸上。
季念念吃饱喝足,看着当空照的暖阳,有一丝丝后悔,她能不能不去晒书啊?
“王妃,砚书过来了。”绿樱带着砚书走了进来。
季念念整了整衣襟,“哦,砚书过来有何事?”
砚书恭敬道:“王妃,王爷说在不晒书太阳要落山了。”
季念念心想,落山了好啊,明日就不归她管了。
砚书像是季念念肚子里的蛔虫似得,又说:“王爷说,若是错过了时辰,明日还要再晒一遍,那样太辛苦王妃了。”
季念念:“……”
这厮根本没想过放过她。
“我知道了,砚书你回去告诉王爷,我马上就到。”
砚书走了,季念念吐了口气,换了身衣服,戴上了帏帽,一路上专挑游廊和树荫处走。
即便如此,走到陆沉书房所在的院子,她已经热得香汗淋漓。
许是昨夜没有睡好,过了午时,陆沉竟觉着有些头痛,恹恹地坐在书桌前。
季念念一进院子,便摊在了树荫下的石桌旁,“绿樱,快把酸梅汤拿出来。”
绿樱手忙脚乱的把酸梅汤拿出来,季念念牛饮一通,这才舒服了些,“真好,快快,太阳要下山了,砚书呢?快带我去搬书啊,王爷呢,不一起搬吗?”
陆沉揉着太阳穴,听着季念念叨叨的声音,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他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将太师椅刮倒,发出巨大的响声。
砚书跑了进来,季念念跟在他的后头。
陆沉只闻到一股清香在屋里蔓延开来,香味从他的鼻孔钻入脑袋,剧烈的疼痛慢慢被抚慰,躁动的心也平静下来。
就在砚书以为陆沉要发火的时候,他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来了?开始吧。”
季念念嗯了一声,除去了外面宽袖罩衣,里面着了一件窄袖的衣服,葱绿色的绉纱,显得她越发白嫩。她梳着干净利落的头发,又挽起了袖子,倒真像那么一回事。
陆沉勾了勾唇,往季念念身边走了几步,那股清新的味道越来越浓郁,偏偏季念念沉迷搬书,没有察觉陆沉在自己的身后。
就这样,不管她是出去还是进来,陆沉总是跟在她身后。
砚书和绿樱等人皆像是见鬼了一样,盯着亦步亦趋的陆沉合不上嘴巴。
最终,季念念还是发现了陆沉这一小动作,可给她气坏了,当即双手叉腰开骂:“陆沉,你在这遛我玩?”
陆沉咀嚼着她的话,“你是狗吗?”
第17章 月老坑她
夜色凉如水,庭前一钩月,银河闪闪星。
锦丰朝民风开放,今夜更是到达了鼎盛。安京城著名的情人桥——玉带桥上挤满了人。
季念念站在河对岸,捧着枣泥盒子,满目惊讶地望着这边,不由感叹爱情的力量。
“走吧,不是说要去月老庙吗?”陆沉从远处过来,手背在后面。
季念念赶紧吞了枣泥盒子,和陆沉肩并肩走着,时不时偷看他一眼。
她也没想到,陆沉竟然会带她来月老庙玩。
因着七夕这日,街上灯火通明,季念念好好打扮了一番,衣服是陆沉画的样式中的一套,上身着月色对襟羽纱衣,下身同色一条金丝挑线裙,这衣服的出彩之处还是在腰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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