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又往前凑了凑,声音低靡:“季念念,你在怕什么?”
季念念下意识摇摇头,她不是怕,就是有点害羞,虽说老夫老妻的,但这不是闹矛盾呢嘛,该有的立场总得有吧。
陆沉又笑:“放心,没准备碰你。”
季念念恼羞成怒,捶了陆沉几拳,“是,你是不稀罕我,毕竟皇上赐了俩侧妃给你。”
陆沉生生挨了几下小粉拳,捏着她的拳头咬了咬,顺势将人揽进怀里,咬着耳朵说:“真是一只厉害的小猫咪。别瞎想了,侧妃是不会娶的,只是爷最近有点事,没精力。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孩子。”
季念念猜测陆沉说的事应当是造反,那么,也就意味着她快要被太子弄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忽然,悲从心来,季念念揪着陆沉的袖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陆沉,做噩梦了,梦见你造反了,然后你失败了,死了好多好多的人,我也死了,林轲,若怀他们都死了,所有人都在骂你,他们抹掉你的功劳,骂你个反贼,我的心好痛好痛……”
造反失败意味着死亡,季念念在提醒陆沉。
陆沉听的心里发闷,他知道自己若是一意孤行,那么季念念的梦很有可能成真,但他已经放弃了造反这条路,他只想让长渊帝杀人偿命,他不再连累任何人,所有人都会按照他安排的后路好好的活下去。
至于他自己,听天由命罢了!
季念念等了许久,不见陆沉回应,抬头看去,只见他笑的从容,仿佛季念念说的不是危言耸听的话,而是最腻耳的情话。
“你还笑的出来?”季念念踹了他的小腿骨一脚。
陆沉吃痛,朝着她的耳朵咬了一下,“听见了。”
季念念被咬的痛死了,两人在水池边上打闹起来,季念念脚一滑掉进了水里,她胡乱一抓,带着陆沉一起掉进了水里。慌乱中,陆沉抱着她的脑袋,生怕磕在石头上。
像块珍宝一样被呵护,她所有的委屈都化成了眼泪,大声哭了出来,这该死的爱情来的太迟了!
她抱着陆沉的腰哭的撕心裂肺,她不死了,她不回去了,她就留在这里,和陆沉在一起。
她主动去吻他,呢喃道:“陆沉,我们都不要死。”
两人彻底沉溺在这一池温热中。
半夜三更,季念念像条咸鱼似得,被陆沉抱回了屋子,迷迷糊糊中,她感觉自己手上套上了一个指环。就连第二日回城,她也是睡着回去的。
陆沉瞧着季念念进了大将军府才回去。
季念念一进门就被温婉君堵在了门口,她一脸笑意:“念念,你昨晚没有回来,是去了林府?”
季念念点头,“是的,娘,三皇子走后,林姐姐心情不好,念念去给她作伴。”
温婉君唰的一下变了脸,脸色黑青,一伸手,便有丫鬟递上一根藤条,她挥动着长条朝季念念的小腿甩去,“季念念,你还想骗我?早晨我亲自去了林府,怎么没见着你?撒谎?当我不知道传话的小厮是陆沉身边人?娘是怎么跟你说的,你都忘了?”
季念念知道她娘是说陆沉要造反的事,顾不得腿上传来的疼痛,连忙解释:“娘,你听说……”
温婉君大手一挥,“来人,将小姐关起来。”
季念念心急如焚,“娘,你不能把我关起来,我要去帮陆沉,不然我俩都会有生命危险,娘,娘……”
温婉君不理会她,执意将季念念关了起来,就连白薇也没有逃过。
宋旗站在角落目睹这一切,出了大将军府去找温玉。
陆沉得到消息的时候,已是下午,他本想派人去救季念念,转念一想,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太危险了,将她留在大将军府能得到更好的保护。
如此想着,他又写了一封休书贴身装好,他想,假若自己不幸身亡,季念念也能落个自由。
***
季念念被关进自己的屋子,温婉君不仅锁了房门,还派了侍卫轮流驻守。
她从白天闹到晚上,除了送饭,没有人理会她闹。渐渐地,她也不闹了。夜里寂静,季念念听到两个侍卫交谈。
“明日就是寒衣节了,我俩刚好休息,还能回家一趟。”
“是啊,寒衣节回家送给老祖宗送寒衣,保佑我们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两个侍卫还在交谈,季念念却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寒衣节?她忽然想起了原文中一处重要的情节。
原文中,这个时候,季念念害的陆沉失了圣宠,他不得不交回了部分兵权换的安宁,就在寒衣节这日,季念念却死了。
季念念死了陆沉也不得安稳,京城人都说是陆沉害死了季念念,流言蜚语纷纷砸向他,他从人人敬仰的战神王爷,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出门甚至都有人向他丢菜叶子,臭鸡蛋。
最后,陆沉查出真相,是太子害死了季念念,温玉公主是帮凶,他二话没说就造反了,要为季念念讨回公道。
百姓众说纷纭,但陆沉从未理会过,他不需要别人懂,他只求问心无愧。
季念念早已泪流满面,她就知道,陆沉从来都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她哭的正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你怎么来了?”
季念念笑着问,其实她心里很怕,但脸上还得表现的很惊喜,当真是演技爆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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