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有哪个世家大族姓宴的吗,还是燕家,闫家,严家?
反正就这般样貌,说不是锦衣玉食养出来的,王管事打死也不信。
宴玉摇摇头:“我不是长安人。”
这里人来来往往,已经有人注意到他们了。王管事看了看宴玉那张堪称祸水的脸,又道:“您还是先把面罩戴上吧。”
长安的美男子出街,都会被疯狂的妇人大姑娘投掷瓜果,宴玉这个级别,身边又没有任何家丁护卫,王管事怕到了闹市上,他会被追求美郎君的人挤死。
“哦。”
宴玉又戴上了那张面具,他看起来还是和平日没有什么区别,可见了他真容的王管事已经完全没有办法再用之前的眼神看待宴玉了。
等寻了个清静的地方,王管事又细细问清楚宴玉的情况。这次他不像平日那般敷衍,简直是拿出了百分之一千的认真。
“郎君家中何处?”
齐国很大,王管事对长安了解,对其他世家却并不了解。
如果宴玉是京城世家,何苦来他这个地方寻入宫的门路。
他想想先前宴玉说的话,顿觉自己真是自以为是。
不过好像还是有点不对劲的地方,他不过是个小人物,宴玉这般出众,随便搭上什么人就能入宫,找他有什么用。
这郎君莫不是拿他来消遣的吧!
却说宴玉到了只有两个人的地方,王管事又见过他的容貌,他便把兜帽拿了下来。
看着宴玉的脸,王管事又感觉自己被美貌暴击,就算他是个笔直得不能再笔直的男人,碰到这般美色,也觉得自己方才想法真是龌龊至极,他怎么能这般想仙人呢。
就他这样的人,没有钱没有色,还是个大腹便便成家立业的男人,又有什么地方值得人家图谋的。
宴玉便说:“我不住在长安。”
他说了三界交界处的地名。
王管事挠了挠头:“那里似乎不太富裕,大山延绵不绝。”
山沟沟里穷得很,真想不出来穷山沟能养出宴玉这种人。
偏偏宴玉还点头附和:“我以前的确是住在山上。”
王管事:仙人肯定是吃花,喝露水,吸收山上的天地灵气长成这样的!
“那您入宫,是想要干什么呢?”
宴玉便说:“那些工匠做的东西,是替皇帝做的,我想和皇帝聊聊,但是那些人说,想要见入宫,就要找你,所以我就找你了。”
他来京城的时候,一开始只是在屋檐上走,走到这个院子的时候,发现这些工匠做的东西很有意思,然后他就加入了进来。
因为人很多,而且这些三大五粗的汉子流了许多汗,味道十分熏人,他记着不知道是谁对他说的话,就把面罩掏出来带上了。
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不理他,还有人要把他赶出去,宴玉就出了钱,然后就搭上了王管事这条线。
用钱可以解决很多的问题,这好像是玉扇说的,玉扇就是虞山,他的武器是一把扇子。
王管事:……他果然是个普通的凡人,根本听不懂仙人在讲什么,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的样子。
“可是天子也不是这么好见的。”
王管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其实是在为一位姓魏的大人办事的,不过那种大人地位尊崇,是不会随便搭理他这种小人物的。
想一想,他收了一个陌生人的钱,随便找自己顶头上司说要塞个人去皇帝,那会得到什么结果?肯定会丢了这份妻家好不容易为他找来的差事,搞不好还会被认为是想对天子不利。
“所以我才找你帮忙,你都收了我的钱。”
宴玉的眼神隐隐带着几分指责,他真的许久都没有入世了,好像以前是天子上门来请,后来皇帝觉得天易阁碍眼,他们闹起来了,天易阁便隐入山中。
算起来,他也不记得山外头到底换过几个皇帝了。
这宫里的屏障,对他来说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外头的规矩,他还是知道的。比如说皇帝的脾气不好,如果他贸然闯进去,两个人肯定就没有办法正常的沟通。
他并不是要同皇帝打架,当然真打起来,皇帝应当可能也打不过他,不过他的全部禁卫军都加起来,宴玉也没有多大可能顺利离开。
皇帝身边总是围着很多人,一定是不会愿意公平公正的同他单打独斗的。
王管事的胖胖脸不断的往外冒汗。
“这个,以前都是误会误会,而且我这也不是送了钱出去,天有不测风云。”
他再次问了一些讯息,最后总结出来,这宴玉并不是什么世家公子,只是一个穷山沟沟里不知名门派出来的角色。
宴玉说了天易阁的名字,不过它在民间已经消失几百年了,王管事当然不可能听过。
又听得宴玉说,门派里的弟子不过十个,人这么少等于野鸡小门派。
“您想要入宫见到天子,去后厨肯定是行不通,不过我也没有这样的本事。”
考虑到宴玉可能脑袋瓜有点儿问题,王管事没有打算让他去找那些世家,他认真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提出了一个建议。
“我觉得您可以去找大长公主。”王管事这般真心实意的建议道。
宴玉没有家世,如果接触世家,搞不好会沦落为某些喜好南风的世家子弟的禁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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