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貌似曾大人也没有来。”
“这个我知道,曾大人告的是病假,昨日我便碰着他了,说是受了热,要在家中歇息几日。”
朝堂的官员不少,虽然每天来上朝的人几乎都是固定的,可是那些身份地位的小官,又没有名气,基本上就是泯然众人。
能够摆在离天子那么近的椅子,肯定不会是什么六七品的小官坐的。
问了一圈,竟然没有谁能和那把椅子对上号。
“天子驾到!”
宦官们独特尖细的嗓音响起。乱哄哄的朝堂瞬间安静下来。
乔青先一步坐上自己的位置,等众人的目光都齐聚一处,她这才提及国师之事。
“这些时日诸位爱卿的奏折,朕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她用折子烤地瓜给国师吃,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说出去,不然她肯定要被说是昏君。
听天子所言,部分朝臣果然露出舒缓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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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过誉了。”
“所以……”
乔青话锋一转:“朕深感,诸位爱卿对朕,对国师,误解太深,所今日,特请国师前来。务必要解除大家对国师的误会。”
小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宣国师——宴玉觐见!”
艳遇,这是什么破名字?当真是格外轻浮,特别是写在折子里不觉得,被人念出来,却教人听了发笑。
但是当宴玉逆着光一步步走进来的时候,乔青就看着诸多朝臣,就好像是玩多米诺骨牌似的,一个个变了脸色。
美色在前,万籁俱寂,无比生动形象的演绎了真香定理。
第53章
面对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还都是大人物,宴玉也不见半点怯色,在一片寂静中走到距离皇帝还有十步之距的地方,然后坐在了乔青为他准备的那把椅子上。
像是被按下了停止键的朝臣这才回过神来:那把空着的椅子,竟然是为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国师准备的。
乔青见宴玉坐下,很快将视线从后者脸上收回来。
她心中暗忖,宴玉这张脸太富有欺骗性,这些老狐狸看了都一脸震惊。
但是接触的多了,宴玉的真实性格肯定会暴露,所以今后还是少教国师来上朝为妙。
她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自己的臣子,出声打破了太极殿中突如其来的沉默:“前些时日,朕收到了不少折子,或是说劝谏朕不要立国师,或说国师乃是妖言惑众之人。”
折子已经被烧掉了,乔青也就不拿出来砸这些朝臣的脸了。
她一句句的复述起了那些劝谏她的折子,刨去其中的废话,专门挑了一些有争议的拿出来念,而且说完一句,就要把那写折子的臣子叫出来。
特别是那些言官,平日里是吵吵,乔青嫌弃他们烦人,这次尤其重点抓出来批评。
说完一个人,她还要看一眼宴玉,再意有所指的看着那个写奏章的人,言辞犀利地评点一番。
那些烧掉的东西,乔青自然是每一张都看过的,虽说是一目十行的看,可她记性好,这么看了一眼,该记的东西都记住了。
那些写折子的人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几乎都要忘了自己写的内容了,今日却被皇帝念出来,脸上就和泼了颜料似的,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精彩纷呈。
乔青是神色坦然,语气毫无起伏,他们听的是面红耳赤,一张老脸臊的慌。
古往今来,那么多天子,批奏章还有写奏章,那都是君臣之间单线条交流,现在好了,乔青把它变成了一对多的大型公开处刑现场。
天子可真是……真是,让人难以言喻。
乔青说:“好了,对朕立国师一事,你们可还有什么看法?”
一片死寂,便是当初反对得最欢的人,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冒头。
枪打出头鸟,没有谁愿意站出来。
天子就是摆明了就是要立国师人都来了,还让坐在了仅离他十步之遥的尊贵位置上,这次要是出头得罪的可不止是天子还有新晋国师。
这国师,看着的确是个有本事的,虽然容貌过分年轻,可一双眼睛却历经沧桑,仿佛勘破红尘。
总之这些说了国师坏话,把宴玉踩到一无是处的臣子装傻充愣,就当没听见。
乔青就知道会这样,这就和举手表决一样,如果说要举手投赞成票,那只有小部分人会举手,反过来,说要投反对票,也肯定只会有小部分,甚至更小。
乔青也不拆穿他们:“既然如此,全票通过,以后不要再让朕看到听到下面这些类似的话了。”
乔青继续开始阅读并背诵课文,不……应该说是背诵奏折。
没人想到天子的记性这么好,也没有人想到天子会这么直白不按常理出牌。
他们总算明白了先前皇帝说的那句折子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意思了。
按理来说,陛下这般看重他们,把他们的话都记住了,实在是应该感激涕零,么蒙谢圣恩,但无论是谁,都实在是笑不出来。
得亏被说的人不只是一个,有诸多同僚一起分担,天子那些一点也不委婉的批判仿佛也就没有那么让人难以忍受了。
天子平日里在朝堂上并不多言语,通常只是任由他们吵来吵去,显得很是宽和,一般来说,只有戳到了一些她比较忌讳的东西,她才会当场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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