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没有国家强制号召城市青年下乡这件事,她也会找个理由把人给支开。罗晓禾比纪云舒小三岁,等罗晓禾高中毕业说不定早就忘记他了,到时候正好说亲。
罗父背着手,转身说道:“看你这话说的,当初要不是纪家非要结亲,我能把闺女许给他家?本来就是门不当户不对的,咱家什么身份,他家什么身份,咱闺女能得好?”当初因为他无意中救过纪老爷子也就是纪云舒的爷爷,他爷爷就非要跟罗家结亲,定的就是他闺女罗晓禾跟大孙子纪云舒。当初罗父就说过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让纪老爷子不用当真。
后来纪家也没怎么跟罗家走动,罗父就以为这事不作数了,谁知道五年前纪云舒上门,还说起这事。罗父那时候正是事业上升期,不想被人说落井下石,就让人把纪云舒带到了罗家,谁知道这一来就是五年。
他虽然不常在家,可通过简单几次的交流也知道纪云舒此人不是良配,可自家闺女就是一根筋,谁知道就这么陷进去了,他能怎么办?还有这次下乡的事情,别以为他不知道纪云舒在背后挑拨晓禾,想让晓禾的兄长下乡。好在晓禾还没有糊涂到家,没到他跟前提这事,不然他肯定不要脸面也要把纪云舒赶出去。
这边罗父刚送走纪云舒,那边罗晓禾就蹬蹬蹬进了家门。“爹,听说你把云舒哥给送乡下去了?”
罗父皱眉,“怎么说话呢,这叫支援乡下在建设,是上面下达的光荣任务。晓禾啊,你也知道纪家如今是个什么光景。云舒这孩子虽然跟纪家脱离了关系,可整个运城谁不知道他是纪家的少爷?依我看云舒去乡下也好,你要相信云舒的才能,等他在乡下做出成绩,上面还能紧紧的揪着他的出身不放?更何况这件事是云舒自己的主意,他说不能让你跟着他受委屈,云舒为了你们的将来着想,你可不能拖他后退。”
纪云舒没有想到罗父会这么跟罗晓禾说,等他到了乡下收到罗晓禾的信,才知道他挑拨罗晓禾,让罗晓禾找她爹让自己回城的事根本没戏。不仅如此,罗晓禾还让他积极参加建设争取早日做出成绩。
看着上面鼓励的话,纪云舒气的撕碎了信件。撕完信,纪云舒冷静了下来,如今纪家族人自身难保,他能依仗的也就只有一个罗晓禾,所以这个人还不能放弃。
于是,他又坐回桌子前面,写了一封情意绵绵的信给罗晓禾。他怕罗家人阻止自己跟罗晓禾来往,特意把信寄去了罗晓禾的学校。
就这样两个人在罗家父母的眼皮子底下书信往来了三年。
等罗晓禾高中毕业,纪云舒更是以思念为由鼓动罗晓禾也来下乡,他还把下乡描绘的很美好。天真的罗晓禾真的就心动了,并且瞒着家里报了名。
等罗家人知道的时候,下乡通知都送到了家里。看着这个,罗家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罗母心里更是恨极了纪云舒的。可惜事情已经成为定局,他们除了多给罗晓禾准备东西,还能有什么办法。
纪云舒是真的没想到罗晓禾回来,他认为罗家父母那么聪明,肯定不会让女儿吃苦,可谁能想到罗晓禾傻乎乎的居然瞒着父母呢。那一刻纪云舒的心里是复杂的,甚至有一点心动。可再想想自己如今的局面,他又把那一点心动压下去了。
他清楚的知道,虽然罗晓禾的家世在这群人里算是好的,但是在何家坳根本不顶用。以前罗晓禾不在,他还能偷偷地给村里村长家的何凤凤献献殷勤。如今罗晓禾来了,还逢人就说是他的未婚妻,害的何凤凤看见他就绕开。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当然纪云舒是不会认为自己有错的,他把错误归结在罗晓禾身上,认为要不是罗晓禾一直说,谁会知道他们俩的关系。而后纪云舒一面享受着罗晓禾的奉献,一面又物色新的目标人物。
不得不说纪云舒有两下子,在梁永宁跟何君君结婚之后,他没用几个月就把曹牡丹这朵霸王花给勾到手了。
彼时,曹牡丹正经历了心上人跟别人结婚,自己失恋的痛苦,偏偏家里人还不了解她。纪云舒就是这样,先是以朋友的身份跟她聊天相处,慢慢让曹牡丹对他产生好感。后来更是以给她庆祝生日为由,把曹牡丹灌醉,两个人成就了好事。
为了达到目的,纪云舒也能狠得下心,明明是他设计的,偏偏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来。还说只要曹牡丹愿意他就会负责,说自己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已经深深爱上了对方,可知道曹牡丹心里有别人,他甘愿默默地等待。
一席话说的没经历过感情的曹牡丹热泪盈眶。
曹家家教甚严,别看曹牡丹当初追求梁永宁闹得轰轰烈烈,可两个人连小手都没拉过。如今稀里糊涂跟纪云舒发生关系,又听到纪云舒一阵表白,曹牡丹的心里也就认定自己是纪云舒的人了。
只是……
“罗晓禾呢?她不是说是你未婚妻吗?你跟我这样,她怎么办?”村里都知道的事情,如果她跟纪云舒结了婚,别人怎么看她?当然她这么说并不是觉得自己抢了人家的男人不对,而是就想看看纪云舒怎么说。曹牡丹这人霸道的很,自然不会允许自家的男人心里有别的女人。
纪云舒听了这话面上一阵犹豫,其实心里乐开了花,他故意叹了口气说道:“我跟她本就是两家父母定下的,因为她家对我家有恩,我也没办法。不过你放心,既然我已经跟你有了夫妻之实,回去我就会跟她说清楚。只要能跟你在一起,不管罗家要怎么对我我都愿意承受。而且,我也根本不喜欢罗晓禾。从我来到这里遇见你的那一天我就被你深深的吸引了,可惜那时候你的心里只有梁永宁,我也只能默默地在身后看着你,并且发疯似的嫉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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