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善堂已经关上的门被李长田拍的邦邦响,小伙计青蒿一边打开门一边问:“抓药还是找大夫?”
李长田说:“找大夫,找孟神医,李家村的李长谨受了重伤,就在后面的马车上。”
本来还有点犯迷糊的青蒿,听了他的话一个激灵清醒了,动作也麻利的很多,拆开了一个门板就对他说:“你先进来,我去叫先生。”
说完不等李长田进来,就一溜烟跑进去了。
他可是知道李长谨的,那可是先生的生死兄弟,这大半夜的,这个曾经被他带过来的汉子,风尘仆仆的过来说他受了重伤,必须要赶紧告诉先生的。
李长田进来后就接着拆门板,毕竟待会长谨还要被抬进来的,只开一个门板是不行的。
还没等到他拆开两块,孟承烨就过来了:“你说长谨受了重伤,到底怎么回事?”
李长田赶紧告诉他李长谨的情况,孟承烨听过后就一直皱着眉头,听他这么说,长谨应该是心脉受损,没见到人他也不能下结论,只能站在门口焦急的等着。
终于听到了远处传来的马蹄声,马车停下来的时候,青蒿已经把门板都拆开,众人又小心的把李长谨给抬了进来。
孟承烨先看李长谨的脸色,压下对生命危在旦夕的兄弟的担心,又给他把脉,又看了看李长训拿过来的大半颗人参,总算是舒了口气。
好在伯父挖到了五百年以上的人参,再加上自己的医术,不管怎么说,命应该还是能保住的!
他也不开方子,自己到药橱那里抓了药又切了一片人参,把它们交给青蒿,嘱咐他怎么熬制后,就让人把李长谨抬到病房里,开始给他施针。
施完一遍针,李长谨的脸色明显的就有了起色,那边青蒿正好也把药熬好,孟承烨又喂他喝完药,等了半个时辰把过脉之后,又开始施针。
如此重复施针喂药,直到天边泛出鱼肚白,他脸上的神情才算是轻松一点。
一直陪在旁边的李长训紧张的问道:“孟大哥,我二哥怎么样了?”
孟承烨疲惫的坐在凳子上说:“命是保住了,之后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就不好说了!”
每次施针都是非常消耗体力的事情,孟承烨一晚上整整施针了四次,再加上对李长谨的病情分析,和亲自护理,就算他身负内力,也感到一阵阵的疲惫袭来。
李长训听到命保住了,哪里顾得上以后能恢复多少,他一下子就给孟承烨跪下了:“孟大哥,我二哥的命又被您给救了!以后您有什么事就一句话的事,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李长训都给您干!”
孟承烨摇着头把他拉起来:“你啊,都说了我和长谨是异性兄弟,和你这亲兄弟也不差的。快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我先去睡一会,你在这里好好的看着你二哥,我估计最晚今天晚上能醒过来。”
孟承烨又安排另一个伙计注意着李长谨的情况后,就回自己房里了。直到躺到床上他还在庆幸,幸亏前几天京中传来将军的消息,自己没有回去,只让正豪回去探个虚实。这要是自己也回去了,那这次长谨……,孟承烨没敢往下想,慢慢的睡着了。
昨晚被安排在客房睡下的李家村的汉子们,一晚上没有一个人睡踏实,一早过来听说长谨算是保住了命,一个个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李长田就说:“我先回去给成德叔报信,你们随意。”说完也不等别人回话,就去后面牵马回去报信了。他爹李成义和李成德是堂兄弟,情分自然和别不同。
这边李成德一早,就让李长诏借了族长家里的马车,车内铺了好几层褥子,最上面又铺上一张羊皮,才把一直昏睡着的李芬芳抱上了马车。
对送自己出门的王氏道:“你也不用太担心,有那五百多年的人参,再加上孟贤侄的医术,老二的命是绝对能保住的。家里就交给你了,我带着芳儿去,顺便让孟神医再给她看看。”
王氏从昨天就觉得老头子知道的那些事,一定和芳儿有关系,但昨晚实在是没空细问。今天再看芳儿的状态,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
看孩子现在这样,也知道那些事不是那么容易知道的,就对老伴说:“你去吧,路上慢点。家里不用你担心,见了老二给他说,他媳妇又给他生了个儿子。”
说道这里王氏都有点控住不住自己,毕竟儿子去县里的时候是那么一番光景,这虽说有孟贤侄那样的神医,但到底怎么样了,还是有了确切的消息才能放心。
第20章
等他们爷孙三个出发了,王氏又找人去镇上,分别给老大和亲家报信,免得他们听到了什么传言而担心。
李长诏赶着马车,老爷子在车里揽着孙女。出村没多远就碰到了回来报信的李长田。
李长诏抓着缰绳的手,因为太过用力都有点发颤,紧张的问道:“长田哥,二哥怎么样了?”
李成德也从马车里探出身子,虽然没说什么,但那满脸的期待正昭示着他的心情。
李长田赶紧对李成德说:“放心吧四叔,孟神医说二哥最晚晚上就能醒过来。”
从老二出事后一直都特别能稳住的老爷子,突然就红了眼眶,一直紧绷的背也放松了下来。
口中直道:“好,好,能醒过来就好!”
李长诏更是捂着脸大哭了起来,从昨天起就攥着他心脏的那个大手,终于在听到二哥能醒过来的消息后,松开了一点点。那种因为自己的失误,而差点失去至亲的悔恨,却始终占据着他的心神,忍不住的要通过这种大哭,来发泄来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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