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十岁的将军和二十岁的将军想法已经完全不同,四十岁的将军觉得国家安定百姓能够平静的生活,这就是身为将军的最高成就。
可二十岁的将军却还没有这种觉悟,他认为这种平淡的日子让他毫无激情,感觉还是在战场上自己的血才是热的。
他们闹这么大的动静,大家都过来了,李元逸见李元逢跑远了,还可惜的说道:“终于有了点有意思的事,还那么快就结束了!”
他爹李长谨从后面过来:“那你接着给大家提供一点有意思的事也可以啊!”
李元逸赶紧赔笑道:“我觉得吧,这掰玉米就挺有意思的,好多年不干了还怪想念的,其他的就算了吧。”
李长谨笑了笑没理他,却来到李长训面前道:“老三,元逢不想干就算了,什么掰玉米不如砍脑袋,那都是孩子顺口说的。既然他还想过军营里的生活,就让他回大营好了。”
李长训被他的话给说愣了:“二哥,你不是说以后咱们都不带兵了么,怎么还让元逢去军营里啊?”
“我说咱们不带兵说的是咱们兄弟不带兵了,可没说让下面的孩子也不带兵啊!都不带兵,以后咱们李家还不得没有一点话语权!”
李长训看着周围的这些小辈,还是说了一句:“我以为军营里就只留长田就行了呢!”
李长谨已经没了再教育他的心思,当初要不是长诏跟着他,估计繁州他是绝对守不住,现在都回家了,一根筋就一根筋吧,又不妨碍过日子。
大家又都回去干自己的活去了,李元逢这会倒是开始觉得尴尬了,回家是决对不行,这接着干自己又不想。
正纠结着的时候,芳儿驾着战马拉的马车来了,老远就招呼他:“四哥,咱俩负责把玉米运回去,别人家的玉米都运回去了,奶奶在场里都等急了!”
李元逢现在只觉得这个世上最好的人就是芳儿了,赶紧应着跑到地头,只让芳儿驾着马车,他自己往车上装。
孟清平远远的和芳儿相视一眼,都露出了会心一笑。
李元达看着拉着板车的战马,还有往板车上装玉米的李元逢,由衷的感叹道:“这就是解甲归田后将军的日子啊!”
是吗?并不是。
这次让他们跟着下地,也只是李长谨他们兄弟几个哄老爷子呢,毕竟带着儿孙一起下田是老爷子这些年最想干的事,现在不用打仗了,他们当然要满足老爷子的愿望。至于之后还得让他们干自己的事。
李元适是家里的老大,也是大兴朝的驸马,李家人在大兴朝初期不上朝堂,正好让他这个驸马常驻京城,那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李元逸和李元达继续李家之前的营生,那就是做粮食生意,只不过之前李家的生意做的小,现在做的大而已,毕竟在琅州和繁州这里,同样是做粮食生意的,百姓都会先考虑把粮食卖给李家,甚至于眷州和玉州的百姓也都愿意和李家打交道。
虽然李家和盛家当初没少摩擦,可琅州打进眷州两次都没有伤害到百姓一丝半点,当初李家又把盛荣庆的名声给黑的不轻,盛家的名声坏了,百姓自然就觉得李家都是好人了!
至于玉州那根本就是王家的地盘,只要王家稍加引导,打开市场简直轻而易举。
李元逢最后还是回到了军营,临走还交给他一个从没有出过门的李元逵。毕竟是武将家的孩子,先到军营里练两年再说。
兄弟们都出去了,只有孟清平从成了亲就没一点要出门的打算,不过人家对师父那话说的也真好听:“兄弟们都出去了,家里也不能没有一个晚辈在跟前,我就不出去了,就在家守着您和我叔过日子。”
于是孟清平就接了大伯之前的角色,在李家村外那大片的土地上盖了一个书院,就起名琅州书院。
到琅州书院读书那真的一点门槛也没有,年龄不限,男女不限,这些都不算出格的,毕竟这些年打仗有很多人都耽搁了,晚入学也不算事,战乱刚结束,对女子的束缚也没那么多。
可是他这下一条却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那就是束脩不限!那岂不是没有钱的人家只要送孩子过来,不用交束脩也能上学?
如果说一开始百姓们还不太敢相信,等到琅州书院的告示贴的到处都是的时候,他们才真的相信去书院读书真的是束脩自愿,只要是他确实家里困难,不但不收束脩而且住宿还是免费的,更让人想不到的是还会免费提供一年的一天两餐。
当然这些不拿束脩的学子和那些拿着束脩的弟子,在住宿上还有饮食上面绝对不同,可在学业上,只用成绩说话。
孟清平的琅州书院一下子就火了,有钱的人家冲着人脉来的,毕竟书院可是李家的弟子办的,哪怕让院长记住自己也算是成功了一半。
没钱的人家就更愿意来琅州书院上学,有很多都是十几岁过来,想着只上一年认识了字就出去找事干,怎么也比不认识字的人挣的多。
很多有心的人家就想着等孩子挣了钱,再回来补上这一年的束脩。
有很多人都担心孟清平亏的受不了,不说他办的书院其实并不赔钱,哪怕赔他也是能承受的,毕竟打仗是来钱最快的事,更何况在他参加的所有战争中,就没有一次失败过。
不说别的,就眷州给的战争赔偿,孟清平分到的就够书院赔上几十年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