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老友的孩子,一边是蒙冤的学生,他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贺成渊继续劝道:“我们已经去派出所报过案了,若是让派出所的民、警来查,那后果更严重。他确实做错了,现在改正还来得及。”
老板长叹一口气,他点了点头,让贺成渊拷贝了录像。
在贺成渊走之前,他还是又请求了一番,希望他能给这个青年一次改正的机会。
贺成渊拿着U盘和顾筝筝一起交到了李然的办公室,李然看了录像,又听了贺成渊的转述,他决定如果那人能主动归还钱包,那也就此罢了。
经过老板的一番劝说,青年当天下午就将陶陶的钱包送回了学校。
在同学们上完课后,李然拿着归还的钱包站在讲台上,他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将钱包还给了陶陶。
他说:“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这个钱包谁也没偷,是陶陶买东西的时候,落在校外的鸡排店的。”
此话一出,班上又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陶陶听到是自己的失误,而错怪了徐婷以后,她更是羞愧。
这几日,她在班上是处处拿话揶揄她,现在问题出在自己身上,她不由地低下了头。
李然归还了钱包以后,继续教育道:“同学们,这几天班上我听到大家有许多不好的言论。作为老师,我觉得很难过。我们是一个班的同学,本应该团结友爱,互相帮助,可大家因为一些没有证据的谣言就去随意地攻击别人,这是你们作为同学该做的?”
他说完了这番话以后,班长林凡站了起来,他主动担下错误:“我是班长,但却没有起到带头作用,老师,是我错了。”
李然点点头,示意他坐下,接着他转头看向陶陶,问:“那陶陶呢,你有什么想说的?”
“我……我……”陶陶先是抬起头看了看徐婷,紧接着又低下了头,她握着手中的钱包,想要说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
现在全班的目光全都在自己身上,一瞬间她从丢钱包的受害者,变成了污蔑同学的罪人。
她又羞愧又委屈的。
陶陶撇嘴,眼眶温润。
李然见状,挠了挠头,有些无奈。
对于小女生的眼泪,他一向是没有办法。
他摆了摆手,说:“罢了罢了,这次就当是给大家上了一课。以后,我希望高二六班可以是一个团结互助,共同进步的班集体,想要做到这个,信任就是基础。”
看到班上的同学大都低下头反思着自己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李然也不再说什么了,他又嘱咐了几句,然后就让大家放学了。
然而放学铃响了三遍,高二六班还是坐了不少人。
因为陶陶的哭泣,所以她的座位周围围了不少女生。
小玲揽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好了,没事了,钱包找回来就好了。”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道:“就是的,别哭了。”
顾筝筝听到她们对陶陶的安慰,心中的怒火再也压不住了。
就算她丢了钱包很可怜,可随意污蔑人的也是她,现在怎么反倒委屈起来了?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这句话一点不假。
顾筝筝又想到这些天自己在外的奔波,和这件事给徐婷日后造成的影响,她对陶陶的卖惨又多了几分厌恶。
她一拍桌子站起来,隔着大半个班级,指责道:“钱包都帮你找回来了,你还在哭什么?徐婷被你冤枉了一周,是不是更该哭?”
因为愤怒,顾筝筝的声音不小,她嚷得整个班都听得真切。
而早在她拍桌子的时候,班上还没离开的同学都被她吓到了。
顾筝筝在班上一向是和气待人,今天这副模样,大家也是颇感意外。
陶陶被顾筝筝一呛,她用力地吸了一下,将眼泪全都憋了回去。
她怯怯地和徐婷说了一声:“对不起……”
因为羞愧,她说的声音很小。
这边,她刚说完,小玲马上接话打圆场:“好了好了,歉也道了,这件事就这样吧。”
她如此敷衍的态度,让顾筝筝很是不满。
顾筝筝继续说道:“被污蔑的又不是你,凭什么你说算了就算了?”
小玲看到对方这副架势,也不敢示弱地呛声:“那你被污蔑的也不是你,你又在计较什么?”
“你……”顾筝筝气得指着她,却说不出话来。
徐婷看到顾筝筝为自己出头,再加上这些天,她知道是顾筝筝在学校外一家店一家店地找,才把陶陶的钱包找回来,还了自己的清白。
所以这个时候,她当然不能袖手旁观,她也站起来,说:“钱包是顾筝筝帮她找回来的,她怎么没资格计较了?”
说到这个,小玲的气焰骤减,她低下了头。
徐婷又看了一眼满脸泪痕的陶陶,继续说道:“罢了,我这是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你们计较了。我不计较了,但你难道不用和顾筝筝说一声谢谢?”
徐婷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陶陶心里有再大的不乐意,也只得硬着头皮对顾筝筝说了一句谢谢。
随着陶陶的认错,其他同学也主动来和徐婷道歉。
“徐婷,之前是我们不对,不应该不相信你。”
“下次,不对,没有下次了。我们再也不会乱说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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