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胜雪打断她的话,道:“你可以说说看,倚琴又为什么要你这样说?她和褚姑娘又有什么仇怨?”
春云一愣:“奴婢……”
蒋胜雪道:“你不知?”
春云:“奴婢、奴婢不知……”
曾问初拍下惊堂木道:“倚琴,春云说的话可是真的?”
倚琴嗫喏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曾问初一看她的神情,哪里还不明白春云说的话十有**是真,当即又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目的何在?
“是你自己恶意做下此事?还是背后有人指使?”
萧素兰闻言,掩在袖中的手悄然攥紧。
“奴婢、奴婢……”
倚琴的面容惶然,脸色惨白,最终双手抓紧膝盖上的裙摆颤道:“没有、没有人指使奴婢,是奴婢自己要……
“奴婢只是想要褚姑娘的名声下去,这样就不会总有人将她和我家小姐放在一起做比较,说我家小姐不如褚姑娘……”
之前在京城里,确实有人将褚寻真与萧素兰放在一处比较。
有人道萧素兰的容貌才情皆胜,但更多的人却有反驳,说褚寻真可在太学内担任先生、算学能力出类拔萃、更可制作出弹簧、画出数独等……
她萧素兰能够做到吗?
不过是琴棋书画懂些,可能比之别人略胜一筹,但在京城内,又有哪家的闺秀小姐不懂琴棋书画。
也就独出了褚寻真这朵奇葩,绝无仅有,独一无二。
乍听这种说法,褚寻真诧异的看过去。
戚司安嗤笑道:“你莫不当别人都是傻子不成?到底是你自己自作主张?还是你家的主子指使你做的?”
“什么神女仙女的,说不得就是个嫉妒心使然的丑恶之人。”
白桓初忍不住张了张嘴,看向戚司安,这话也就您敢说,别人眼中的神女,在你瑞亲王眼中……指不定就和路边的草一样……
萧素兰倏地抬起头,脸色不禁寸寸苍白起来,似是站不住一样,身形微晃的后退两步。
半响,声音极虚弱道:“无凭无据的,望请王爷……莫要胡说。”
戚司安:“哦?那本王倒是想知道,萧府到底是如何管教下人的?才弄得你们萧府奴才的狗胆子都这般大了,竟敢随意构陷朝廷命官之女?!”
说罢,狠狠地一拍桌子,将倚琴与春云吓得瘫软在地。
萧素兰的脸色难看,指尖不由得暗自掐紧,“素兰回去后,必然会好好的管教府中的奴才。”
周围的人也不禁感觉到一丝的不对劲了。
“好歹也是太守府上,竟然有婢女这么胆大包天?要不是上头示意,怎么可能会……”
“但为了别人说的几句话就…………这嫉妒心也太可怕了些……”
有男子道:“我不信萧姑娘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然而还未说完,就被其他人打断,“可你要想想,婢女做这件事情之前难道会瞒着主子?构陷将军府上的小姐,她怕是嫌自己命长吧?!”
“如今是事情败露了,若不是褚姑娘就是雁溪先生,若不是她今日证明自己,并且有虞子为其作证,恐怕……褚姑娘的名声真的会被谣言所毁掉……”
而不明真相参与谣言者,皆是帮凶!
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谣言猛于虎,无人为智者,不知不觉间便可毁掉一个人。
曾问初道:“倚琴,本官再问你最后一遍,到底是你自己恶意做下此事?还是背后有人指使?”
白桓初不由得悄声对戚司安道:“倚琴是家生子,恐怕她不敢也不会将真相说出来,而我们手中没有证据,就算真的是萧素兰所为,也不可能将她定罪。”
“毕竟,她还是太守之女,朝廷命官的女儿不好……”
现在的事情已经很明了,就算众人皆以为此事与萧素兰脱不了干系,但只要萧素兰咬死不承认,倚琴不说的话,根本不可能定下罪名……
果然,倚琴最后伏低身体,颤声道:“没有人指使奴婢,全、全部都是奴婢胆大妄为才会犯下如此错事,是奴婢……”
白桓初不由得摇摇头,果然……
戚司安的目光扫向萧素兰,低声道:“她父亲是萧定友?徐州太守?”
白桓初点头:“是啊,萧素兰还曾经在徐州待了两年,怎么?你现在才知道?”
“我以前非得知道吗?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不过……”
“不过什么?”白桓初好奇道。
“是该找人好好查查徐州太守了。”
倚琴一口咬定是自己所为,诬蔑朝廷命官之女和有功之人,多番罪名连坐,需下五年牢狱,家中本就世代为奴,则降为最低等的仆役,三年之内不得委与重用,无田产则充公等量的银两。
至于春云和刘余升,则下三年牢狱,将全部的田产充公。
三人皆绝望的被拖下去后,萧素兰才慢慢的松开掐紧的掌心,微微挺直背部的往大理寺外走去。
这次,荣薇上前的脚步停下,面露犹疑,没有再跟在萧素兰的身后。
何翠芝拉了拉荣薇的胳膊,低声道:“我们走吧,别与她一处……”
荣薇最后没有跟上去,同何翠芝一起离开了大理寺。
蒋钰风徐璧等学子们欢呼雀跃的跑到褚寻真的身边,先生先生的叫着,她的身旁,父兄三人、蒋胜雪、蒋婼芸等皆在,戚司安在外面看了会儿,便和白桓初慢慢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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