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芷钰被男主怼的无话可说,也就不好意思再跟在人家身边,跑到叶苏晴那边献殷勤去了。
赵永走过来拱手道:“何少侠,可否借一步说话?”
何星枢道:“前辈有何见教?”
赵永道:“何少侠方才说药王谷满门覆灭,可知是何人所为?”
何星枢把我们这两日的经历有选择的描述了一下,比如只陈述了谷主引诱各派入谷是为了寻找渡劫夺舍的理想对象,为了掩盖夺舍恶行甚至残害了自己的一众弟子,至于《灵宝天书》及黄道十二宫那部分则隐去不提。
赵永叹息道:“药王谷二十年开谷一次,邀请各派入谷寻宝,已是由来已久,以往虽然也有些许风险,绝大多数人还是可以安然离开,否则武林各派也绝不可能如约前往。然而这一次谷内突然出现各种闻所未闻的妖兽,陷阱,各派之人能侥幸逃生的不过十之二三。谷主为了一己私欲如此残害武林同道,也是死不足惜。只可惜这数百年的家业,如今却是毁于一旦。”
罗芷钰忽然惊呼一声,“萧宫主!”
对面林中缓缓走出数名白衣女子,为首之人是萧曼曼,正是医巫宫诸人。
“本宫料到诸位福大命大,必能安然出谷,是以在此地恭候多时。”
何星枢皱眉道:“萧宫主,出谷所剩时间已是不多,就算你要找麻烦,也等出谷之后再说。”
萧曼曼伸出纤纤玉指左右摇了摇,“非也非也,本宫在此等候诸位,便是要同诸位一起出谷。”
这是逃命,又不是闯红灯过马路,还用凑齐了一波再走?
看到我们眼中的怀疑神色,萧曼曼抿嘴一笑,“前方有妖兽横行,本宫势单力孤,有劳诸位同心协力了。”
怎么还有妖兽,这还有完没完啊!
何星枢用力握了握我的手,以示安慰,“我们过去看看。”
穿过林间小路,前方豁然开朗,眼前横亘着一条水流湍急的大河,河面上一架软桥飘飘荡荡,与湍急的河水形成强烈的对比。
若只是一架不够坚固的软桥,还不至于吓到萧曼曼。我们很快发现河水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随着水波起起伏伏,来回游弋。
我猜测道:“水里恐怕就是萧曼曼所说的妖兽吧?”
何星枢没有回答,身形倏的窜起,再落下时手里捏着一条拇指粗细碧绿花纹的长虫。还没等我吓得后退,长虫已化作一道碧光飞向河中。
河水中忽然掀起一道参天巨浪,一个庞然大物在巨浪中一闪而过,随即沉入水底。
我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是个……什么东西?”
何星枢摇摇头,“我也没有看清,或许是只青蛟,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妖兽。”
我艰难的吞了下口水,“我们……还能过河吗?”
何星枢思量片刻,“我去试试。”
我一把拉住他,“开什么玩笑!你以为你是谁,吕祖吗!”杀青蛟,先飞升了再说吧!
这时林外忽然响起一声巨吼,声浪滚滚,如狂涛怒潮。是阿猊的吼声!
方才还汹涌如同滚滚沸水的河面渐渐趋于平静,青蛟悄无声息没了踪影,似乎潜入河水的最深处。
我激动的攥住何星枢的手,“是阿猊来帮我们了!”
何星枢拍拍我的手背,转身走回众人之中,“现在可以过河了,你们谁想先过?”
其他人还在犹豫,殷琅第一个走了出来,叶苏晴跟在他身边。
众人目不转睛盯着二人走上软桥,一步步安然走到山谷对面,心中大石才算落了地,纷纷跟随其后上桥。
萧曼曼经过何星枢身边,投来意味不明的一瞥,“何公子果然手段了得,此行想必也是收获颇丰吧?”
何星枢道:“彼此彼此,萧宫主此行有惊无险,看来进谷前已经准备万全,想必也不会空手而归。”
萧曼曼哼了一声,走了两步,又转身道:“谷主虽然过世,药王派却并未死绝,你们若是拿了人家紧要的东西,可要小心了。”
我心中一动,“你说的是施泽?”
萧曼曼颇为意外,“你们也知道施泽?既然如此,我倒多此一举了,各自珍重吧。”
过了软桥,又行过一段崎岖山路,便是平坦大道。何星枢取出地图看了看,“按图上指示,我们应该已经出了药王谷。”
众人皆是松了口气,与何星枢道谢之后,各自离去。
何星枢拦住殷琅,“你把师尊关在哪里了?”
殷琅道:“太湖傲云山庄水牢。”
我有些讶然,原本以为殷琅还如以往一般置之不理,没想到这次回答得这么痛快。
何星枢先是一楞,随即大怒,“你这逆徒竟然把师尊关在水牢里,他老人家如何受得了!”
殷琅冷笑道:“我是逆徒?你可知你口中的恩师昔日又是如何对待我们这些师兄弟的?”
我拉住怒意爆棚的男主,示意他听听殷琅怎么说。
殷琅目光转向山谷,“我自幼父母双亡,八岁时被他收为弟子,那时我前面已经有五位师兄,大家平日里一起练功,倒也其乐融融。谁知不到五年的时光,五位师兄接连暴毙,无伤无病,不知缘由。那时的我虽然难过,却也相信了师父所说师兄们皆有先天隐疾的谎言。直到有一天,他喝醉了酒,在院中思念昔日恋人,突然狂起暴怒,口中大喊,为何他明明依照天书记载修改了天星大法,弟子们却还是经脉逆流而死,这是为什么!我这才明白,原来师兄们的死全是因为修炼了错误的功法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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