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碗粥下肚,李俏扶着金嬷嬷的手,来到院子里的海棠树下独坐,金嬷嬷给李俏说前儿个肃王来此看她,之后便去忙自己的了。
李俏苦笑,那人来看她,谁知那人打的什么主意,她可不信肃王会对自己有一丝的好心肠。
静坐海棠树下,由着清风拂面,现在想什么都是多余,先把身子养好了才能应付接下来的事。
得知在她昏迷的这段日子里,丁诗韵没有来看过她一次,李俏并没放在心上,这并非多么重要的事,可金嬷嬷却依着丁诗韵的前后变脸,时常叮嘱她不要过于相信别人。
李俏明白金嬷嬷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为她好,可整个肃王府里也就与丁诗韵能聊的来,若连她都不相信,还有谁可信?
醒来的第二天,李俏央求金嬷嬷做了几样拿手小菜,将几样小菜装在食盒里。
丁姐姐肯定因有事,才没来看她,那就她过去看丁姐姐吧。
府上妾室居住的地方,相距都不是太远,一众妾室除去玉怜秋不说,只有丁诗韵和李俏二人,是各自占了一座院子,其余的夫人们大都是俩人同住。
丁诗韵刚入王府的时候,最受肃王宠爱,而李俏则是因皇帝赐婚,所以她俩才有幸各自占一巢。
金嬷嬷和李俏,同时到了丁诗韵的北苑门口,李俏才接过食盒,一个小小的食盒她完全可以拎得动,可金嬷嬷非要帮她提过来,只好到此处了李俏才接过东西,让金嬷嬷回去歇息。
丁诗韵这段日子一直琢磨如何除掉李俏那个贱人,表哥的仇一定要报,但因表哥过世,丁诗韵也不像之前那么怕李俏抖落出她与表哥的事。
无论李俏是否会抖出她的事,还是玉怜秋那个女人有可能咬她,现在表哥已经没了,谁要再说什么,谁就是在往她身上破脏水;推敲顺了当前处境,丁诗韵反而心平气和下,心平气和了头脑也就灵光多了,头脑一灵光,丁诗韵便开始计划,如何让李俏那个贱人死的难看点,李俏害死表哥,她不死,无法慰藉表哥的在天之灵。
丁诗韵本来还考虑要不要去偏院看下那个女人,可这几日也不知怎么了,久不来她院里的王爷,有事没事的就往她这里跑,昨夜还有幸得王爷宠幸,丁诗韵实在受宠若惊,今日刚到午饭时刻,王爷又来她屋中用饭。
因北冥彻连续几天的大驾光临,丁诗韵每日都打扮的漂漂亮亮,今天的装扮也没有白费,果然又一次等来王爷。
摆满丰盛菜品的桌前,丁诗韵依着北冥彻而坐,丁诗韵执酒壶,给身旁人斟酒:“王爷多吃点,妾身听说府上新进的那位厨子,一手葱爆羊肉做的相当不错呢……”放下酒壶,丁诗韵提公筷,夹起一筷子羊肉放进北冥彻面前的碗里。
北冥彻很给面子的提筷,夹起碗里羊肉,将那肉送入自己口中,咽下还不忘赞叹:“味道果然不错,韵儿也来尝尝。”说着,亲自夹一块羊肉喂进丁诗韵嘴里。
这样的受宠若惊,几乎每天都要上演,尤其在听身边男人称她韵儿,丁诗韵冰了多年的心都快融化,一顿饭吃的她泛起春心,春心荡漾时丁诗韵也在思谋,今晚如何再将王爷留下来。
北冥彻放下筷子说,“韵儿,本王看你和新入府的九夫人相处挺好,怎么这段时间,不见你去看她呢?”
泛着心思的丁诗韵一怔,忙道:“王爷,不是您在这里嘛。”脸红着低下头。
“哦?这么说来,是本王阻碍了你与九夫人的姐妹情深了?”
“王爷,妾身不是那意思,您是韵儿的夫君,韵儿当然想在夫君身边多留几日。”这话完全可以反着听,我想让你多在我身边留几日。
北冥彻笑笑,他听懂丁诗韵的话里有话,一手揽过身旁爱妾,“韵儿,是本王疏忽,委屈你了……”安抚怀中人半晌,北冥彻又问:“韵儿,你和九夫人接触最多,你觉得九夫人怎么样?”
丁诗韵坐正身子,内里犯怵,摸不准北冥彻如此问话的用意。
丁诗韵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举着一双不明就理的眼睛,望着北冥彻,毕竟她有秘密,难免在思维上有更多顾虑。
北冥彻不知丁诗韵想法,以为她这样看着他,是因为吃醋,连忙解释:“你别多心,我就是朝你打问打问李俏,你也知道,李俏在京城贵淑里头名声很不好,也许因传闻,人们都忽略了李俏这个人,你和她最熟,你觉得她这个人怎么样?”
丁诗韵内里放松,可北冥彻的这番话,还是激起了丁诗韵内的醋意,打问什么不好,偏偏朝她打问李俏这个人怎么样,王爷这样上心李俏,还不是因表哥替王爷挨了刀,王爷才关心那女人。
丁诗韵隐在桌下的双手,指甲都快掐进自己手背上的肉里,但面上一副微笑,既然王爷已经开始注意李俏,那么绝对不能在王爷面前说李俏坏话,否则,自己会在王爷心上留下妒妇的映像。
压下心中不快,丁诗韵说:“王爷,传言毕竟从人嘴里传出,传多了可就成了以讹传讹,以讹传讹的事,您也信?”
“可传言能起,自不是空穴来风,本王没道理不信呐!”
丁诗韵为北冥彻面前的酒杯添满酒,放下酒壶:“到底是以讹传讹,还是确如传言所传,不是还有王爷您这个当事人,去探知么。”
北冥彻端起桌上酒,一饮而尽后说道:“韵儿,你总是那么的会做人,好一个还有本王这个当事人去探知,你倒挺会揣测本王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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