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气氛怪,北冥彻放下端在手里的粥碗问:“怎么了,你们一个个都莫名其妙的?”
周氏尴尬的笑笑,“王爷来吃点这个,这是用新采摘的莲子和着糯米做出的莲子糕,味道很不错呢。”周氏用筷子剜了一疙瘩甜糯的莲子糕,放在丈夫碗里。
身旁人明显的在拐过话题,越是这样,北冥彻越想弄明白怎么了,碗里莲子糕再好吃,他也没了品尝的心思,“洛瑶,咱们夫妻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用不着这样吧。”
周氏刚舀了一勺粥喂进嘴里,听闻丈夫之言,咽下含在嘴里的粥,拿过锦帕擦擦嘴,“王爷,真没什么,不过就是大伙得知您昨晚去了偏院,有点儿意外。”
周氏的解释还算说的通,北冥彻点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他顺手拿过筷子,夹起莲子糕尝了口,点头称赞,这莲子糕的味道果然不错,吃完莲子糕,北冥彻又端起粥碗接着喝没有喝完的粥。
见丈夫再没多问,周氏也再没多说什么,继续低头吃自己碗里的早饭。
北冥彻低头喝了几口粥,还是觉得哪不对,李俏本来就是他的女人,昨夜去偏院,无论宠没宠幸她,今天王府中肯定会传出他宠幸了李俏的消息,只是,自己的女人他想睡就睡,大伙用不着,用那样的眼神看他吧。
上至妻子,下到府上奴婢、小厮,众人看他的眼神到底哪里怪北冥彻说不上,反正很怪就是了;喝着粥,北冥彻问:“我宠幸李俏有问题吗?”
北冥彻的话中意周氏一听就懂,看丈夫模样,似乎他还不知府上风言风语,想了想,周氏挥手打发了侯在阁内伺候的下人们,花果儿也出去,立在香阁外头不远处,以方便随时听主子吩咐。
香阁里再无人,周氏才侧过脑袋对着丈夫耳畔,这种事很伤男人,即便阁内就他夫妻二人,周氏也不好意思大声说出来。
北冥彻恰好将一勺粥喂进嘴里,听清周氏说的话,连忙放下粥碗捂住嘴,将喷不喷的一口粥,被生生的给咽了回去,“咳咳咳……”他被呛的咳嗽了好几声。
周氏连忙上手轻拍丈夫背。
咳嗽停下,北冥彻没好气道:“谁这般无聊,不怕本王扯了他的嘴?”
“就说呀,我也不知这话从谁的嘴里传出,但此事现在于府里恐怕已经传遍了。”
北冥彻哪里还能吃的下去饭,这种事说大不大,可人多口杂,男人最怕的就是被人说房事不行,此传言虽不会要人命,可关乎脸面问题,要是传出去了,还叫他以后如何在人前抬起头。
昨晚于黑暗中光看李俏夜游耍宝了,连那女人的床都没上去,根本就没将她怎么样,昨夜守在屋外的除了小德子和金嬷嬷,没有别人,他们也不可能看见屋中景象,难道是他二人其中的一人,凭空捏造?
金嬷嬷是府上老人,虽是下人,可她的人品怎么样北冥彻很清楚,而小德子更不可能到处乱讲话,既不是他们俩个,还会有谁如此中伤自己?
北冥彻取过随身折扇,“啪”一声打开,大清早的并不热,他就是想用扇扇子的方式,降一降头顶上冒出的火气。
人言可畏这个道理周氏懂,话已经说开,周氏便再没什么遮拦:“王爷,昨晚究竟怎么回事,今早从嚼舌根的下人嘴里听说此事的时候,我还将那下人赏了一顿板子呢,可却没想,这事府上已经人尽皆知了。”
人尽皆知?北冥彻偏过头看向妻子:“你的意思是,府上人人都知道了此事?”
“即便没有全部都晓得,恐怕过不了晌午,大家就都知道了。”
从座位上起来,北冥彻扇着扇子踱步香阁中,府上以往有什么事不可能传这么快,但像昨晚这种无中生有的事情却能一夜间的传遍王府,这有问题呐!
踱步几圈,站定,“洛瑶,夫君我行不行,你很清楚,不是么?”
周氏面上一红,也起身绕过桌子到丈夫身边,“王爷,你什么样,我当然知道,这无非就是谣言,时间长了自然会慢慢的淡了,你无需烦躁。”
北冥彻收起扇子,背手身后说,“不错,本王这么多女人呢,谣言自会不攻而破,可你有无想过,制造舆论的人,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无非就是给王爷身上泼点脏水,还能怎么样。”
北冥彻眯眼微思,一脸凝重渐渐显出,思良久,他答非所问道:“府上最近可有进新人?”
周氏不知丈夫为何突然这么问,但还是一五一十的将府上最近的情况给北冥彻说了遍,这段日子府上没有进过新人,经常给府上送菜水的,也就是那几个老面孔,那些人每隔三天送东西入府一次,而且都会准时离开,除此,府上的确没有新面孔。
“你再想一想,有没有漏掉的什么人?”
周氏细细回忆,回忆中还真想起来一个人,唯一新入府的人是位花匠,那花匠是一位年近四十的中年汉子,那人还是管家推荐入府。
“那人什么时候入的府?”
“入府时间倒不长,就是前些日子,具体时间是……”周氏再度回忆片刻接道,“就是千荷园赛诗会结束后,那人才进的府。”
周氏身为当家主母,很多事无需她亲力亲为,但这些事下头的人做完了,多数要报到她这来,所以她记得。
周氏对那位花匠有映像,是因千荷园赛诗会结束,回王府后她就卧床了,缓好身子询问府上事物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管家推荐那位花匠入府的事,那位花匠入府,府上的花园子,一直都由那人在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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