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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到马家大小姐入府的日子,肃王纳妾,府上当不会大操大办,但小型庆祝还是有,喝过一杯恭祝王爷再得美人的喜酒,李俏回来。
又到月上当空,本该凉爽,可秋老虎威力不比夏天弱,李俏倚在院中躺椅上边纳凉,边和金嬷嬷聊天。
打从那夜看过戏,李俏一直在琢磨,当初在前院假山,碰见的那对苟合鸳鸯,其中一人到底是不是丁诗韵!
虽说猜测八。九成,可毕竟没亲眼看见那天的人里有谁,李俏不敢胡下结论;金嬷嬷搬了张凳子,坐在躺椅旁,一老一少相聊中,李俏从躺椅上坐起身,“嬷嬷,我问你件事!”
“夫人想知道什么?”
“嬷嬷,三夫人刚入府的时候,你觉得她这个人怎么样?”
“你突然问她干吗,不成又想去看她了。”
“哎呀,你别管我问她干嘛,你就说说,你对三夫人的印象如何?”
金嬷嬷晓得,李俏现在无论询问关于丁诗韵的任何,都不会再关心那位,金嬷嬷便大方的给李俏说了说丁诗韵。
那时的金嬷嬷一直做粗活,大多时候在前院帮工,只有到了晚上才会返回后宅,丁诗韵刚入府那会,金嬷嬷觉得三夫人性子比较清冷,从不见她和谁走的近……
李俏细听金嬷嬷讲述,听了半天的确没听出哪里不对。
“……看表面,反正我没看出三夫人哪不合适,但我来伺候你时,我才觉得北苑那位,和平常见到的很不一样。”金嬷嬷说。
李俏寻思片刻,压低声音,将当初在假山那里碰见的状况道出。
金嬷嬷连忙捂住李俏的嘴:“夫人,此事千万不可乱声张。”
“我就是给你说说,我没有给人乱说过。”李俏扒开金嬷嬷捂住她嘴的手说。
“你不知道,府里很忌讳这种事情,你还没有入府的时候,后宅的一小丫头和前院侍卫好上了,俩人幽会叫王妃撞见,二人被双双打杀,从那以后,别说府里发生这种事,旁人就是多说一句也会触了上面霉头,所以记好了,即便看见也不要吭声!”
金嬷嬷为何安顿她看见了也不要吭声,李俏当然懂,一为保护自己,少给自己惹麻烦,二也为王府里能少一对苦命鸳鸯。
既然府里很忌讳,那晚却还撞见那事,而且还是在前院,李俏虽记住了金嬷嬷的话,却依旧想弄明白,那晚碰上的人,究竟与丁诗韵有没有关系。
可这样的事问金嬷嬷,金嬷嬷也不可能看见偷情鸳鸯呀,李俏又躺回躺椅上,陷入凝思。
见李俏躺倒发呆,金嬷嬷叹口气,压低声道:“你要真问三夫人,我倒想起一件,那时我于前院帮工时,有一晚住在大厨房没有回后宅,那晚我遇见了她,当时我还奇怪,大晚上的三夫人怎么会来前院。”
李俏顿时来了兴趣,躺倒的身子立马坐正:“你确定……你看见的那人是丁诗韵?”
金嬷嬷点点头:“那晚虽黑,但我不会看错,我清楚看见她和一人往暗处过去,后面出现的那人因为离得远,我没看清他是谁,但因当时三夫人正得宠,我只当那个男人是王爷。”
第49章
“你确定和她一块的那人是男人?”
“我确定,那晚虽黑,但我相信我的眼睛不会看错,是男是女,我分的清!”
李俏又躺倒躺椅上,金嬷嬷看见的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除了王妃能够随时夜宿夜澜轩,从没听过肃王宠爱哪个妾室,会破例让那个女人晚上留宿夜澜轩,入府这么久,都没听过玉怜秋有此殊荣,那天晚上和丁诗韵在一起的男人,会是肃王吗?
李俏躺在躺椅上纳凉至深夜才回房睡觉,捋不捋的出头绪无关紧要,凭着看戏时,瞧见丁诗韵的脸色、和从金嬷嬷嘴里听来的大概,李俏即便不能确定丁诗韵是否真的有姘头,往后也会更加的注意开丁诗韵。
再说丁诗韵,一直谋着要将李俏除去为梁飞虎报仇,但却过了这么久,不但没有将李俏怎么样,还亲看着那女人渐渐得承王爷宠幸,丁诗韵的心思越来越阴沉,又因那晚看戏,她阴沉的心思里泛起七上八下。
丁诗韵不傻,她知道玉怜秋点那出戏,就是故意针对她。
王爷送自己毒荷包,玉怜秋又点那样一出戏给她看,偏偏王爷和玉怜秋又从来没说过什么,如此使得丁诗韵那颗阴沉到家的心,也越来越乱;本想以不变应万变,可再这样下去,丁诗韵真怕她承受不住压力,自己先缴械投降。
今晚夜澜轩灯火通明,王爷会一直留在夜澜轩,陪着新入府的夫人。
丁诗韵在自己房中踱步好长时间,打发小红先下去休息,待小红房里灯黑下,丁诗韵换了件黑色斗篷,悄悄出来北苑,朝后宅的最后面而去。
后宅再往后,这里是个堆放杂物的地方,杂物靠墙堆砌,丁诗韵踩在堆砌的东西上,上到上面。
王府院墙特别高,踩着杂物上到上面,丁诗韵的头也没有越出院墙,但这已经足够了,她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扔出墙外,才又从那上面下来。
东西扔出去,丁诗韵便怎么来的,又怎么回去。
夜晚三更时分,一声夜猫子嚎叫入耳。
丁诗韵和着衣服坐在床上,听见信号传来,连忙下床去到门口打开房门,门外黑影来回瞅了几眼身后面才闪身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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