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俏并没多想,以为这封信,是丁诗韵的家中兄长写给她,既然是丁家兄长写给自家妹子的信,就看看这封信上都写了什么,说不定能发现些有用的东西呢。
举着信细细研读,越往后读,李俏眼睛瞪越大,四页信全部读完,李俏完全读懂,这封信可不是家书,这是实实在在的情书,再看这封信的最后落款,李俏越发吃惊,这封信的落款处署名,竟然是梁飞虎!
梁飞虎不就是原先的王府侍卫长之一么,当初在千荷园里,要杀自己的那个人,原来是丁诗韵的表哥!
但......这个梁飞虎与那个梁飞虎,是否同名?
再将整封信从头到尾认真读一遍,李俏可以确定,当初在千荷园杀自己的那人,正是写了这封信的人。
李俏被突然出现的这封信敲晕,她首先想到,这封鸿雁传情,怎会在自己房中?
思量来琢磨去,李俏敲定,这封信肯定不是从肃王或者江流那儿遗落,若让肃王知道丁诗韵给他戴绿帽,即便丁诗韵当初独占肃王宠爱最久,依肃王的性子,咋可能让丁诗韵在王府里平安的过日子。
既非从肃王或者江流那块遗落,那必然就是从昨夜的刺客身上掉下,难不成那刺客同梁飞虎是一伙的,他来绑自己,是为了给梁飞虎报仇?
第83章 昌平侯
想到有此可能,这封信瞬间成了烫手山芋,倘若那刺客真的与梁飞虎是一伙的,自己岂不是随时都有性命之忧?
李俏紧张一阵,紧张感却又消下,细想想,如果那刺客真的与梁飞虎是一伙的,他几个月前入府的那天晚上,就能对自己痛下杀手,可当时,他只是躲在自个房里避过府上侍卫搜查,事后,他也并没有把自己怎么样。
他来找自己,要真是为给梁飞虎报仇,完全可以捅她一刀子解决所有问题,用的着费力的要带她出去肃王府么?
发现问题症结,李俏慌乱的心又安宁,再次看着手上信笺细思片刻,她又将东西装回信封,找个一般人想不到的地方,将信藏匿。
不管这封信是如何到了她房中,现有这么好的把柄在手上,随时都能将丁诗韵打的翻不了身,而目前要做的,是得先养好身子。
……
那封信确从叶云身上遗落。
昨晚,叶云先去了丁诗韵房里,他刚到北苑,丁诗韵恰好从南苑守灵回来。
信笺不在手上的这段日子,丁诗韵一直担心着,等了几个月,总算等到对方将信给她送回,提了几个月的心放回肚子里,拿到东西数了下,所有信笺都在,她便再没有细看,连夜将所有信全部烧掉。
再留这些东西睹物思人,令人伤心不说,恐也会因这些信,可能引出其它事,所以丁诗韵完全没了继续留书信在身边的心思。
烧掉信笺,以为再也没有东西能让人捏住她把柄,但丁诗韵万万没想到,叶云多留了个心眼,叶云将其中一封梁飞虎写给她的信换了出来。
丁诗韵只数了所有信都在,却没有一封封查看。
而叶云也没料到,他竟会将那份能拿住丁诗韵软肋的把柄,遗落李俏房里。
昨晚离开肃王府,叶云发现东西没了,又顺逃离的原路线找回去,依旧无所获,没有带出李俏,还把信丢了,虽说恼怒,但叶云并没有多在乎。
那信丢了就丢了,留那封信不过是为了万一能再用上丁诗韵的时候牵制她而已,既然没了,也妨碍不到自己,肃王府里还有暗探,所以牵不牵制得了丁诗韵,不打紧。
各方人马,明的、暗的,可以说,已经全部粉墨登场。
……
天刚亮,北冥彻便侯在了御书房门口,接太监传信,顺文帝打着哈欠来了御书房。
昨日大夫人横尸回京的消息,顺文帝已经知晓,待传旨太监传肃王入内,顺文帝揉了揉太阳穴问道:“皇弟,这么早入宫,所为何事?”
顺文帝揣着明白装糊涂,北冥彻岂会看不出,他面朝坐在龙案后的人跪倒,重重叩下一个头:“皇上,臣的女人在晋江郡遭难,臣请求皇上彻查此事,为臣主持公道。”
顺文帝与一旁的太监对视,因大夫人横尸回京,他二人当初所做的推断,完全成了无用之推。
顺文帝转回视线说:“皇弟,你先起来。”
“皇上若不为臣主持公道,臣弟长跪不起。”
“皇弟,这事朕已经听说,你将妾室以王妃之礼厚葬,朕也默许……”顺文帝话未说完,北冥彻接上:“皇上应该晓得,当年若非叶儿的父亲犯了事,如今她才是我肃王府的当家主母,臣弟以王妃之礼厚葬她,乃是臣弟能为她做的,最后的事情了。”
关于北冥彻与大夫人的往事,顺文帝最清楚不过,“你先起来吧,这里就你我兄弟二人,无需行此大礼,赐座!”
脸色苍白的北冥彻站起,虚晃着步子过去,坐在太监搬来的一张板凳上,坐下,他继续道,“皇兄,臣弟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事,但关于叶儿,臣弟恳求皇上,一定要为臣弟主持公道……”北冥彻将大夫人亡故,还有六夫人被刺客绑架的经过,通通说给龙案后端坐的人听。
“皇弟放心,朕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若任由此事不了了之,天家颜面,岂不成了世人眼中的笑话。”
“臣在此,先谢过皇上。”求得顺文帝彻查,北冥彻的目的便达到,与顺文帝寒暄几句,他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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