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只看见了她李俏的风光,谁会在意她被刺客劫持的那段日子过的好不好,只有母亲才关心她被劫持的那些时日,有没有受刺客刁难。
李俏挽上母亲胳膊道:“娘,我没事,我这不回来了!”
随行李俏身后的李老爷插言:“夫人,娘娘好不容易才回家一趟,你替我好好照顾娘娘,我这就着人去宫里传信,”李老爷安顿完妻子又对上李俏:“娘娘,你且安心歇着,为父先去忙了。”
李俏应一声,扶着母亲回东院。
李家老爷转身要离开,李环水的母亲李杨氏连忙过去堵住他:“大哥,弟妹给你说件事……”
李环水立在不远处,娘和大伯父说的什么她听不清,但她能猜的来娘给大伯父说的话,自己已经十九了,娘不让她出嫁,娘什么心思,李环水自是晓得。
莫说李环水她娘有这心思,李环水自己也有,同为李家女儿,凭什么李俏能做皇妃,自己就要嫁个普通男人过一辈子?
李环水望着娘与大伯父说道,俩人在那边聊了多久,李环水就立了多久,好不容易看娘赔着笑脸送走大伯父,李环水连忙迎上前:“娘,大伯父怎么说?”
李杨氏压低声音道:“你大伯父到没什么意见,但这事最终得让你四姐帮忙,如若她不同意,你就只能通过选秀才能入宫。”
听见选秀两字,李环水一脸苦闷,年过二十的女子是没有资格参加选秀的,皇上登基之初就下了圣旨暂时不选秀,皇上为了整顿朝纲一心扑在政务上,若等选秀,要等到猴年马月,“娘,让李俏帮我,她愿意吗?”
“娘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放心,娘一定会让她帮你。”
“真的?”一脸苦闷的李环水,面上顿时生出喜。
李杨氏再无答话,拉女儿回她们自个的院落,李杨氏能与其女久居李家大宅,乃因其夫亡故时托兄长照顾妻女,所以这么多年来,李家大宅才能有她们这对寄人篱下的母女的立足之地!
……
东院厢房里,李俏和哭过的母亲坐在软塌上拉家常,聊的正开心,府医进来给两位见礼,李俏瞟了眼大夫问:“娘,你是哪里不舒服么?”
“娘让大夫来不是给娘看诊,而是为你看看,这么多日子,看看身体好着没。”
李俏笑笑,“我能有什么事,就胳膊上划了个口子,脚上磨了些水泡,都不碍事,没什么。”
“没什么也得看看,你现在身子金贵不比从前。”李夫人边说话,边让大夫过来为李俏看诊。
既是母亲的一片心意,让大夫看看就看看,李俏伸出胳膊放在一旁茶几上,大夫取一块白缎子搭在李俏手腕上,跪地为李俏诊脉。
诊脉半晌大夫问:“娘娘可知自己身怀有孕?”
“我知道,我怀孕并不久,我可有说错?”
“娘娘说的不错,的确是才有孕不久,按脉象来看,娘娘这一胎似乎有损,小人下来为娘娘开一副安胎方子,娘娘按时饮用,方可保腹中胎儿。”
这番言辞田大叔也说过,跟着叶云奔波那么久,孩子没流掉都是万幸,胎儿有损确不是意外。
打发走大夫,李夫人高兴极了:“俏俏,你怀孕了!”
“我也没想到,这个小家伙来的这么突然。”李俏手抚肚子,一脸的笑意。
李夫人忙招呼身边亲信之人跟随大夫去取安胎汤药,女儿胎像不稳定要小心、谨慎。
“娘,你无需如此紧张,安胎药我一直吃着,你放心。”
“那也不能大意,你好好歇着,呆会我让人给你炖燕窝粥。”李夫人笑的合不拢嘴,只是……
李夫人笑着笑着,忽地又想起什么,满面笑隐去,她看了眼屋子外头,确定没有隔墙耳,李夫人轻轻道:“俏俏,娘问你一句,你肚里的孩子……真是皇上的?”
“娘,你说什么呢,当然是皇上的。”
李夫人依旧满面凝重:“娘刚才只顾高兴,忘记了最关键……俏俏,你回宫以后一定要小心,娘现在有些怕,你肚里的这个孩子,会不会来的不是时候。”
一脸笑意的李俏也没了笑的心情,细细回味娘的话,李俏大脑清明开。
娘的意思她明白,被叶云劫持出宫时并未有孕,跟着叶云翻过整座大山到了川阳城,田大叔诊断出自己有了喜脉,如果细想想的话,的确不能不叫人多想。
被叶云带出宫的前些日子和皇上同房过,算时间的话定然不会错,但自己毕竟被叶云劫持了,这段时间发生过什么,除了自己和叶云,谁也无法给她作证。
想到此,李俏后背冒出些许冷汗,“娘,你该不会以为,我被刺客……”玷污了三个字,李俏不好意思吐出口。
“娘当然相信你,但娘要给你提个醒,娘能想到这一层,宫里的女人定然也能想到,娘就怕与你不登对的哪位,拿你被刺客劫持的事做文章,到时候你跳进深潭水也洗不清。”
李夫人的话确给李俏提了醒,她手抚上肚子,这个孩子是皇上的,只要皇上相信她,谁往她身上泼脏水也无用,微皱的眉头渐渐展开,李俏说,“娘,你的话我记住了,回宫后我会小心。”
“启禀娘娘、夫人,二房夫人求见。”侯在门口的丫鬟入内,打断母女两相聊。
“她来干什么?你给她说,我正陪娘娘说话呢,没空见她,让她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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