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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华轩中,李环水又在发脾气,云翠实在忍无可忍,“贵人,你好歹是皇上亲口册封的妃子,你天天这样,名声只会越来越差,将心比心,换作你是皇上,你会宠一位每日只知撒泼的女子吗?”
李环水冲到屋门口,口气不善道:“你在教训我!”
“奴婢哪敢教训你,奴婢只是实事求是,自古以来,男子大都喜恭良贤淑之女,你见过哪个妇人是以泼妇的姿态,得夫君喜爱?”
李环水被问的哑口无言,望着云翠半晌,李环水目中溢泪,“我知道你很得意,得意我一入宫,就被皇上打入冷宫……我不过就是想做人上人,我这样有错吗,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要针对我,我无非就是父亲死的早,要不是父亲早逝,我和我娘岂可能寄人篱下的过活?”
李俏被抬到朝华轩门口,清楚听见朝华轩大院中的俩女子争执,步撵落地,李俏没有立刻进入朝华轩,而是立在院子门口,静听里头二人掰扯。
李环水抹把泪接道:“我就不明白了,李俏长的不如我、才情不如我,她哪都比不上我,为何她有娘又有爹,而我就得寄人篱下、看他们一家的脸色,我哪里做错了?”
云翠没有因为李环水流眼泪而泛同情心,不光云翠没有,立在大门外的李俏也没有。
你落得今天这副田地怪得了谁,父亲死的早那是你命不好,既然命不好,吃着人家的、住的人家的,不说老实本分点,还听着你娘的话,将李府搅的上下不得安宁,如今落得这副惨状,只能说老天给你报应。
云翠道:“贵人,你被送入冷宫,说真的,你怪不到我家小姐头上,要怪就怪你娘,你一个大活人,干嘛什么都听你娘的,以老爷的能力,完全可以给你说个好人家,你嫁了以后,安安稳稳过日子不就成了,干嘛一定要听你娘的话,挤倒皇宫里头来?现如今你如愿入了宫,你却又怨天尤人,你怪我家小姐,真的有些没道理。”
李环水嘤嘤哭泣中说道:“我要告诉你,我妒忌李俏,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云翠怔住,门外的李俏也怔住,李环水还会说这种话?
李环水一个劲的哭,哭泣久了,李环水说出一个秘密,这个秘密连李俏自己也没想到,当年谣传李家姑娘为了嫁给曾经的太子爷而去跳河,其实出自李环水的口。
那时的李俏因受母亲宠爱,性子有些娇纵,但不是说她就是一个不识大体的姑娘。
李俏曾经说过一句话,“嫁人就要嫁人中龙凤,现今的人中龙凤除了皇上,就是皇上的儿子北冥远,所以如果能嫁,谁都愿意嫁给太子爷”,可这话再从李环水嘴里说出来,直接变了味道。
当年,前皇帝给李俏赐婚,李俏不愿嫁入肃王府,也是李环水挑头让李俏去跳河,李俏被救上岸,京城就流出了李俏为了嫁给太子爷、而跳河的消息。
云翠眸子瞪大:“什么,当初原来都是你搞的鬼!”
“不错,就是我干的,我不但骗了你的主子,我还骗了你,你很想打我吧。”
云翠气的发抖:“你也太坏了,我家小姐又没招过你,你干嘛要那样整小姐?”
“怪只能怪她蠢,当年我才多大,她多大,她比我大的一个人难道不长脑子,我说的话她也信!”
“我家小姐不是蠢,而是善良,她没有你这么有心机!”
李俏缓缓踏入朝华轩大院,争执的俩女同时扭头。
李环水停下哭泣怔愣,云翠看见李俏现身满面显激动,刚想叫一声小姐,忽想起小姐现在是皇上的妃子,连忙跪下道:“奴婢见过宁妃娘娘。”
李俏踏入朝华轩大院的门,才看清楚同李环水顶嘴的人是云翠,当年自己嫁入肃王府,云翠不过十三四岁,多年不见云翠也长大,瞧见云翠李俏也很高兴,“云翠,快起来。”
云翠叩下一个头站起身说道:“前段日子,奴婢听说娘娘回了趟家,娘娘回家的那天,奴婢恰好不在府上,所以没见着娘娘,今日看娘娘面色爽利,奴婢也就放心了。”
李俏拉过云翠的手说道:“能见着你,我更高兴。”同云翠说两句话,李俏扭头对上立一旁的李环水。
李环水定定瞅着李俏忘记行礼,初夏道:“李贵人,见了娘娘为何不拜?”
李环水眼睛红肿,想必刚才和云翠说的话,李俏全部听见,既已听见,李环水反而不怕了,头一扬她说道:“你以为你趾高气昂的来看我,我就怕了你,你别以为用身份压我,我就会臣服你的脚下。”
“大胆,竟敢对娘娘如此无礼,你不想活了?”初夏喝道。
李俏摆摆手,示意初夏退下:“无妨,这是皇宫,本宫想弄死她,就跟弄死一只苍蝇那般容易,不碍事。”
主子发话,初夏退立一侧。
云翠虽不喜欢李环水,但李环水到底是老爷让她照顾的,云翠多少为李环水有些担心,她说:“贵人,宫里不比府上,请你说话注意点。”
李环水哼了一声,没吭气。
李俏踱到李环水面前,将双眼红肿的女子打量片刻,忽地抬手狠狠一巴掌扇到了李环水脸上。
李环水脸上当即出现一个红红的手掌印,那一巴掌打的李环水腮帮子生疼,李俏的手也麻了,总之那一巴掌,绝对扇出了宁妃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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