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百乐宫附近,北冥彻停步转身望着来处一阵,他才又离开。
……
黑夜静悄悄的来!
李俏晚饭没吃多少东西,就喝了一小碗白粥便爬上床,每当夜晚来临,李俏会将所有人全部打发掉。
她爱上了独处,没有任何人打搅,只有此时,她才能卸下所有伪装与心理负担,默默的流眼泪。
从没有如现在这般、有过逃离北冥彻的心思,被那位她所信的人伤了心,李俏才读懂自己的心,总以为心不在北冥彻身上,经过这次事件李俏才发现,原来她的心早已对北冥彻情根深种;到了现在才晓得,原来一直是自己骗自己,倘若真的不爱他,怎可能因为知道了孩子是被他亲手拿掉而心痛成这样。
为一个不爱的男人生孩子,孩子没了自己却难过成这样,难道真的仅仅只是因为孩子没了么。
当然不是,李俏明白,她心痛是因为北冥彻不信她,她那么掏心窝子相信的人,原来根本不信她!
靠坐床头,抹把眼泪,顺手摸出放在床里侧的木人偶。
李俏举着木人偶流泪的样子,被隐在暗处的叶云看的一清二楚,他本来没想现身,可见李俏拿出了木人偶,叶云不由自己的出现在了李俏床边。
李俏余光里映入黑影,她连眼皮都没抬就知是谁来了,李俏喃喃道:“这么晚了,你可是来找骂的?”
叶云抱臂,往床尾这边的床柱子上一靠:“本来真不想现身被你骂,可看你盯着它看,我觉得,我还是出来的比较好。”
“你真够贱骨头,莫不是被我骂上瘾了?”
叶云笑笑:“你天天叫我滚,可我滚出百乐宫去,到了晚上又总会不由的想滚回来,我现在听不见你骂人的声音,浑身就难受的紧。”
一脸泪痕的李俏“扑哧”笑,笑过吸溜下鼻子道:“昨晚你告诉我,皇贵妃要举行宴会,今日你想对我说什么,说吧,说完了接着滚。”
叶云变换个站姿道:“宁妃娘娘,我好歹时不时的给你送来有用的消息,你别总叫我滚成不成,我是男人,老被你个女人呼来喝去,你给我刺客的生涯简直抹了一大笔黑。”
“那是你自己贱,我又没求着你来给我送消息,天天被我骂,你还总爱往我跟前凑,你纯粹自找的。”
“得,我不跟你扯,我听过一句至理名言,跟谁讲理,都不能跟女人讲理,尤其是不能同宁妃娘娘讲道理。”
李俏将木人偶往枕头底下一塞,“不跟我扯还能说这么多,你可真是口不对心。”
叶云收起嬉皮笑脸:“既然被宁妃娘娘看扁了,那好,我说句实在的,敢问宁妃娘娘,你想不想离开这,你要不想再在宫里呆下去,我想办法送你出宫,远离这个是非窝,如何?”
“你……送我出宫?”李俏玩味半晌道:“你自己都身陷皇宫之中,要如何将我弄出去,你不是不杀皇上誓不摆休嘛,现在说这话?怎么,不继续你的行刺行当了?”
“你说的对,我是鹌鹑蛋,北冥彻是金刚石,就这么的去碰他,再有一堆我这样的鹌鹑蛋也无用,所以我放弃了。”
“你放弃了?”李俏显然不信叶云会如此轻易的放弃。
虽不信,李俏却没有再同他讨论这个问题,而是说:“我不能走,我要无缘无故的消失了,皇上一定会迁怒我的家人,我不像你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我注定是要老死皇宫的。”
“你要真心想离开,我有的是办法能让你离开,而且我保证,绝不会牵连上李府,我就问你一句,你想不想走?”
李俏收起开玩笑,说真的,她确萌生了离宫的念头,往后离那个人远远的,再也不要看见那个人,可就这么走了,岂不便宜了曾经害过她的人,她又不是冤大头。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不想走,我已经习惯了皇宫里的生活,离开皇宫,我就会失去现在的身份与地位,还有锦衣玉食的好生活,所以我哪都不去。”
“哦,是嘛?”
“我要睡了,你走吧。”说话间李俏侧身躺倒,留给叶云一个背影。
叶云双手叉腰:“好,你不想走,那我留下来陪你,你要对付谁,或是看谁不顺眼,就跟我吭气,我帮你去杀了他。”
躺倒的李俏一咕噜又爬起,咳嗽几声她道:“你说什么,你留下来陪我?”
已经抬步往窗户那边而去的人足下步子顿:“我是刺客,杀人是我的本分,我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呆在哪里对我来说都一样,反正我也没地方可去,就留在皇宫里陪你了。”
叶云跳窗户而出,殿中恢复了静悄悄。
李俏再度躺倒,叶云一番话绕的她心头起了无数纷扰,他说他要陪着自己?
说不上为什么,听了叶云这句话,李俏平静如一滩死水的心,竟泛起阵阵涟漪,叶云那话听着,怎么那么的像在对她表白呢。
这两个月,多日子的晚上,叶云都会跟幽灵似的出现百乐宫。李俏自己也没发现,多时候,她是很期待叶云现身的,与叶云呆在一块,那家伙简直就是她的出气筒,无论说了什么都不用担心会惹怒叶云而引起其它。
同叶云在一起,说话从不需要顾及,而和北冥彻相处时,无论说话还是做事一定要小心,深怕一个不留意将其触怒。
对比着他二人,困意不知不觉袭来,陷入睡梦的李俏,难得两个月以来,第一次有了如此踏实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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