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嫔妾懂!”
北冥彻满意极了,淡笑道:“懂最好,记住朕的话,朕能给你一切,也能随时收回一切,朕宠你,当也有发火的时候,朕杀过的人多了去,朕的一根手指有时候都比刀子快,美人千万不要忘记朕的嘱咐,明白吗。”
北冥彻的说话声相当温柔,温柔的仿佛能滴出水,但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一根手指,指甲盖从李环水白皙的脖子上划了一下,那一下犹如刀刃从她脖子上掠过。
“皇上,嫔妾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知,环水胆子小,不敢干那有违圣恩的事,您放心。”
李环水好似受了惊惧、且又带着几分娇羞的将脑袋伏在北冥彻肩头,看着一派平静,她自己却晓得,她的心因受到惊吓、而跳动的究竟有多么快。
……
远离京城的木台山,此处风景宜人,木台山脚下聚集一帮叫花子。
因地理独特,木台山靠南边的山崖下,到处可见大大小小的洞,居于此处的叫花子们将这些大大小小的洞,当做了各自的栖身之所。
空地上点燃一堆堆的篝火,女人们将男人带回来的食材做成美味,大家庭当中不多的几位小娃娃,围在各自母亲身边,眼珠子滴溜溜的瞅着、篝火上锅里的食物。
一小娃子忍不住口水直流,顺手取来一根树枝,想将锅里煮的肉,挑出来一块尝尝,被母亲打了他的小爪子一下,“别动,小心烫着,这些也不是给你吃的,娘呆会给你再做。”
说话的妇人虽嫁了叫花子为妻,但她与孩子的穿着并不似他的男人那般,也褴褛不堪,他们娘打扮干净,这样看一点也不像花子,不说他们娘俩,这里的女人与孩子们都差不多,只有她们各自的男人,才做花子打扮。
那妇人将锅里煮好的肉汤,盛在一支碗里端着送进山脚下的一口洞子里,洞内墙边的地上铺着被褥,褥子上躺着一上身被白布裹严实的人,被褥的边上,还席地而坐几位,其中两位都是熟面孔,一人乃司徒令,一人则是田大叔。
司徒令接过妇人递来的碗说道:“嫂子,你和孩子们赶紧去吃吧,孩子们都长身体呢,别把孩子们饿坏了。”
“我们娘帮主放心,饿不着,还是先照顾叶兄弟……”妇人同司徒令说了几句话转身便出去洞子。
田大叔为受伤之人号过脉,捋着山羊胡说道:“成了,死不了了,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慢慢养着。”
田大叔一发话,司徒令与一帮人全部松口气。
同坐的一人直接开骂:“那狗皇帝真不是人,他也太狠了,这回要不是叶兄弟救了我老婆孩子,我真的……哎!”那人说不下去了,唯有以叹气发泄。
司徒令望着叶云心疼,若非叶云,他们这些人恐怕已经全部见了阎王,叶云为了救他们被大火烧成这样,这叫他这个做兄长的,如何对的起司徒家的列祖列宗。
叶云上半身和整个脑袋被白布裹着,不用看都能想象的来,叶云的脸将来会成什么样,司徒令心痛至极,叶云相貌在男子里头也算出挑的,这场劫难后他的相貌定然不复存在。
即便男人不已容貌为身家,可毕竟要游走于世,没有一张正常人的脸,叫他往后如何面对将来。
司徒令忍着心疼端起碗,另一人帮着将叶云扶起来一些,由司徒令小心的给叶云灌入炖的软烂的肉汤。
叶云上半身被烧伤,连嗓子也被熏坏,田大叔给他开的药里加了安神一类的物质,叶云虽有意识,但每日多时候都沉睡,这样也能助他身上的伤,早日结痂。
因为嗓子被灼,叶云吃东西很困难,每日以汤水吊命,花子帮里的女人们,变着花样的为恩人做吃的,过去这么久,好在将恩人的命从鬼门关上拉回来。
“咳咳……”因闭着眼吃东西,意识不全,叶云被呛。
扶着他的人,立刻上手帮他拍后背,司徒令呼唤:“小云,你怎么样?”
叶云睁开眼长喘气:“大哥,我没事,你别担心。”
叶云的嗓音完全变了,变的听不出原先的声音,他现在说话的腔调极度沙哑,而且还无法太大声说话,不过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最起码没有让他成了哑巴。
“兄弟……”司徒令哽咽,都成这样子了,怎么能说没事。背过,司徒令将就快溢出的眼泪、硬给憋了回去,“兄弟,你好好养着,不要多想旁的,来,赶紧吃东西,吃了东西,你的身子才能好起来。”
叶云“嗯”一声,接过大哥手上的碗。
他的两只胳膊,一只被烧,另一手却得以保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是右手,右手在,将来做事也不会受影响,他主动接过碗,的确要多吃点赶快的养好身子,俏俏还在等着他,为了俏俏,也一定要赶快的好起来。
田大叔将开好的药方子交给司徒令,司徒令打发人去城里抓药,剩下的一些特定的药,则由田大叔上山去采摘。为叶云疗伤的药都伤药,为了以防万一,去城里买那些常用的药,而主要的一些治伤药材,只能如此麻烦的去采摘回来,自己炮制。
看着叶云喝完汤,安顿他躺下,司徒令与一众兄弟退出洞子到外边去。
叶云躺在被褥上,呆呆的瞅着凹凸不平的洞顶,心中喃喃道:俏俏,你是不是在骂我是个大骗子,走了这么久都不去接你,对不起俏俏,我真的一时半会脱不开身,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去皇宫带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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