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目疑惑的北冥彻扭头问李俏,一直垂眸的李俏这才出声:“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丁美人冲撞了青萝,才致使她心生惶恐。”
弄懂状况,北冥彻没有追问丁美人到底是如何冲撞的青萝,知错能改,他当不会得理不饶人,“成了,既知错了,那就长点记性,行了,都起来吧。”
丁荷韵停下自扇耳光,随一众人站起。
北冥彻扭头又问李俏,“青萝哪去了?”
李俏回话始终垂着眸:“霍婕妤出了事,臣妾打发她先回去,皇上想念青萝,可以去西翠阁看她。”
北冥彻一次又一次的朝李俏询问,就是没话找话,青萝他想见,随时都能见,他想借此机会同李俏打破这份僵持,可看李俏,他问她就答,他不问,李俏连话都不愿说,北冥彻气短到家,却又不愿放下身段。
李俏回完话,又恢复原样,北冥彻继续立了阵子,吩咐马琳,让她多照顾点霍婕妤便先走了。
皇上一走,丁荷韵彻底放松。
马琳不屑同宫里的一帮女人打交道,这些人里,也就李俏还能让她看上眼,旁的谁,她压根就瞧不到目中去。
马琳转身,朝李俏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随即抬步跨过大门槛返了回去,李俏离开站立处,领着初夏直接远走。
见再没什么事,其她人也三三两两走了,原地就剩李环水、和被罚去佛堂诵经的三人,与她们各自的婢女。
临走之际,李环水靠近丁荷韵,用只她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丁美人,我要是你,那阵就会伸脚去绊,而不是用跌倒的方式去撞,想干坏事,就要干的被人发现不了,你却用伤人一千,自损一千一的方式去害人,叫我说你什么好。”
丁荷韵有心扑上去撕扯李环水,却忍住了,这里是皇宫,绝不能干那种泼妇的行径,想回怼,她目前说不出话,将才当皇上的面抽自己耳光,下手可不轻呢,才养好的两个脸蛋子,这会又肿起来,火烧火燎的疼。
说完该说的,李环水转身道,“云翠,咱们走。”候一旁的云翠忙跟上。
小红将丁荷韵上下打量了眼,领着桃花朝佛堂,被罚的那女子跟上了她。
跟着小红而去的女子正是才入宫的陈贵人,陈贵人嘴上没说什么,其实心里暗暗的记恨上了丁荷韵,今天要不是她,自己怎么可能被皇上罚去佛堂诵经,连着几次同丁美人打交道,到今天陈贵人看了出来,这个丁美人就是一空有皮囊的猪脑子。
陈贵人没心思计较丁美人到底因何才跌倒,无论她因何跌倒,她撞了自己是事实,万幸霍婕妤只是摔破了膝盖,要不然今天得有多少人被丁荷韵给连累,陈贵人撵着红昭仪而去,连回头都没有回头。
长沐宫的大门口,现只留丁荷韵,她手抚上红肿的脸,在婢女的搀扶下最后离开。
……
直到霍婕妤膝盖上的伤愈合,诵经的三人,才无需每日再去佛堂里诵经。
这些日子为了出门不尴尬,丁荷韵一直都是带着面纱的,今天总算不用再往脸上罩一块布,丁荷韵感觉呼吸顺畅多了。
今日偷得闲暇,她去找皇贵妃,请皇贵妃为她做主,结果事事都为底下人做主的皇贵妃,却只是将她安抚,并嘱咐她以后不许再惹青萝公主。
周氏没有为丁荷韵做主,丁荷韵心生不满,她打发了婢女,独自一人缓缓漫步宫道上。
连皇贵妃都不愿管这事,她去找皇贵妃,倒不是希望皇贵妃能将青萝怎么样,她就是希望皇贵妃能给她出个主意,可以好好的整治一下李环水与红昭仪,却不想皇贵妃抛下一句话就将她打发了。
自个身边连个可以放心用的人都没有,若有人能帮她,那该有多好。
闲庭漫步中,丁荷韵迎面碰上一人,这人一看见她连忙跪倒朝她问安。丁荷韵将其打量:“你……你是素娟!”
“美人还记得奴婢,奴婢是素娟。”跪地女子欣喜道。
丁荷韵问:“你怎么在这?”
素娟收起面上喜色道,“美人有所不知,自康嫔被贬兰霜殿,伺候康嫔的所有人,全部被下放到了辛劳坊,奴婢是乘着给章婕妤送洗干净的衣服,才来这里候着的,美人,求您看在康嫔的面上,收下奴婢吧。”
丁荷韵对死去的姐姐一直有微词,素娟是大姐的丫头,丁荷韵不想要她,大姐已过世,将大姐的人收在身边,那不是晦气嘛。
丁荷韵没多想的一口回绝:“我身边伺候的人多着呢,用不上你,你还是回你的辛劳坊去吧。”
跪地的素娟靠膝盖往前挪动两步,再次叩头道:“美人,奴婢到您跟前来毛遂自荐,奴婢自当是对您有用,奴婢真的不想再回辛劳坊,求美人垂怜收下奴婢吧。”
“你对我有用?那你说说,你对我有什么用?”
素娟直起腰:“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凭奴婢是从肃王府里出来的,凭奴婢了解皇上身边的每一个人,再凭奴婢知道,美人一直受着皇后娘娘照顾,美人也一定要收下奴婢。”
“你……”丁荷韵与跪地女子视线触及,“你威胁我?”
“奴婢没有威胁美人,奴婢是康嫔的丫头,奴婢知道康嫔的一切,当也会晓得关于美人的些许,奴婢了解皇上身边的每个人,收下奴婢,对美人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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