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颜大悦的北冥彻将三皇子“夸赞”无数遍,三皇子这次出去,不光捣毁了十几处乱党的老巢,还缴获了不少战利品,能有这么大的收获,皇上岂会不“高兴”。
朝臣各个都有眼力见,皇上一个劲夸赞三皇子,大臣们当也会顺皇上的话一同夸赞。
天赐朝天成时不时投以白眼,目中得意甚浓。天成看见了天赐的毒目,却暗暗冷笑,现在高兴委实过早,皇上将宴会办了这么大,朝臣都将赞美投给你,众人抬着你越往高,等众人松手了,那得摔的有多惨。
天成除了暗暗冷笑,也对这个弟弟起了丝同情,被自己的亲生父亲阴,这能怪谁,怪只能怪你生在南越、养在娥皇身边,虽说你勇气可嘉,却偏偏脑袋瓜子不灵光。
收起一头心思,天成视线于诸位妃子的席位上扫过,开席这么久也不见宁妃露面,她今天不来了么?
一曲助兴的舞蹈结束,上位之人面带微笑说:“吾儿出京这么久,如今立功回来,朕心甚慰,来,咱们一同举杯为吾儿。”
北冥彻的夸赞更多的是对北冥天赐说的,朝臣举杯顺皇上的话也一个劲的奉承着,越是这样,黄桂娥心越颤,心头惊惧甚,今日的场合她也得压住了。
一杯水酒入喉,黄桂娥放下杯子,恰好与儿子对上眼,母子视线触及。
天赐刚一回京,就被母亲劈头盖脸的骂,骂他为何要蛮干,天赐却脖子一扬一点都不惧,他这次去剿灭乱党收获可是大大的,如果连他得了这样的收获,父皇都要则罚他,那父皇就有些太不讲理了。
别开母后眼神,天赐端酒朝父亲:“儿臣能凯旋而归,也是托了父皇洪福齐天,儿臣敬父皇一杯。”
北冥彻笑道:“赐儿不娇不燥,果然乃各位皇子的表率,好,好!”
敬过酒,天赐话锋一转道:“我听说,大哥这次收获也不少,不知大哥带回了多少战利品?”
独自浅酌的天成放下杯子:“我怎能跟三弟相比,我去了这么久并没带回多少战利品,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怎能不提,你我一同领兵出京,这回来了,也得分享下战果不是。”
“大哥比在三弟跟前,带回的战果真不堪一提,三弟就不要拿大哥说笑了。”
黄桂娥插话:“天赐,你大哥与你一样,都是父皇最能干的儿子,少说两句。”
天赐就此压住,他扭头瞪了一眼天成,不光瞪了天成一眼,连带着连天俊也没放过。天俊牙缝吸入凉气想说什么,天成立马给他使眼色,天俊最终咽下讥讽之词。
接风宴持续当即,太监的一声通传入了耳,听闻宁妃与霍婕妤来了,众人齐刷刷扭头。
李俏提前给上头报备过,两位皇子的接风宴她就不参加了,但架不住霍婕妤相邀,俩人最后姗姗来迟。
霍婕妤挺着大肚子,与李俏一同进来昭阳宫大殿。二人朝上位要行礼,北冥彻直接免了她们:“无需多礼,你俩身子都不便,既然来了,入席吧。”
二人同坐,坐下了,霍婕妤对着李俏耳畔道:“你一进来,大皇子就看着你,看来他挺挂念你!”
李俏轻咳几声,顺霍婕妤的提醒,朝天成看去,果然瞧见那个死小子正望着她,视线触及,李俏很大方的对其投以微笑。
天成举杯朝李俏点了点头,俩人的交流多数人都看见,但多数人都没当回事,只有坐在下首的小红,多留意了几眼。
李俏曾与天成在华裳殿的后院里拉扯,那次的事,让小红吃惊到了家,吃惊归吃惊,小红却也将此事烂到了肚子里。
小红属于典型的人闷心不闷,她当知,这种话不敢在宫里胡乱说,过去了这么久,小红差点将那茬忘了,今日却见宁妃一入殿,不同旁人打招呼,先与大皇子眉来眼去,二人的举动不得不让小红多寻思。
寻思的再多,小红也只是在自个的心里寻思,她能有今天来之不易,当懂得谨言慎行四个字。
接风宴继续,安排的节目一出接一出,欣赏过两段舞蹈,该丁荷韵上场了,丁荷韵为了今日做了充足准备,身着彩衣出场的丁荷韵打扮的那叫一个娇俏美丽。
为了唱一支能够叫所有人记住她的歌,丁荷韵找到娘家母亲,要母亲帮忙在宫外找了有名的大才子吴左为,为她写歌词,再由自己精心谱曲,丁荷韵相信,今天这一曲唱出来定能让她一鸣惊人。
丁荷韵入殿,着乐师奏乐,乐声起,只见她摆动腰肢水袖先扭了起来,摆出很优美的姿势,开嗓一句“金龙红凤舞……”之后,却再唱不下去了。
假如丁荷韵是个临场反应比较强的人,即便嗓子唱不出,跳着舞也能将今日糊弄过。奈何丁荷韵偏偏不是那类人,一句歌词才唱出,她发现自己的嗓子居然哑了,当即就怔在了原地。
众人眉头皱,周氏先着北冥彻问话:“怎么了,为何不唱了?”
丁荷韵忙跪倒:“娘娘,我的嗓子……”
乐声已停,大家都听见,献唱的女子说话成了嘶哑。坐在朝臣中的丁越拳头捏紧,他入殿之前与荷韵说过话,这才多少时间,女儿的嗓子居然哑了,荷韵很明显的被人陷害了。
丁越想为女儿说句话,却那边黄桂娥先他出了声:“既然嗓子哑了,那就下去歇着,还不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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