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今日献唱丁荷韵做足功夫,准备这么久,本以为今日一定会让所有人记住她,哪料是这样结果。丁荷韵爬起来,掩面扭头跑出昭阳宫,她出去,坐在角落里的李环水,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丁荷韵的献唱失败没有影响宴会,又一支助兴曲子结束,北冥彻着两位皇子当朝臣面,亲自呈报这一回出去的战果。
长兄为大,天成先说话,在座诸位听大皇子说领兵出京去了一年多,并没有抓多少乱党,各个噤声了。
天赐笑的一脸得意,“皇兄,不会吧,你乃常胜将军谁人不知,打仗不见你有输,怎么去扫个乱党,才抓了这么点人?”
黄桂娥给儿子使眼色,天赐却没理会,由着心直口快,将他想问的话一口气问出,他问的这些也是旁人想知道的。
天成离席,微微一笑道:“父皇,儿臣没抓多少人,是因儿臣做主将那些愿意归顺朝廷、不再与朝廷为敌的异者都给放了,儿臣抓的这一百来号人都是不愿投降死扛到底的。”
“你给放了?皇兄,乱党都是冥顽份子,你将他们放了,岂不是纵虎归山?”
“皇弟此话差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再大的老虎,他也生活在皇上治理的天底下,他若老老实实,皇上必定当他们是大魏子民,给他们与常人一样的待遇,倘若他们不知好歹还要兴风作浪,我能放他们一次,就能带兵再绞杀他们一回,身为父皇的儿子,儿臣愿为父皇肝脑涂地。”说完,天成朝上位父皇跪倒。
天成这番话,令北冥彻一个劲点头,不过他说:“天成,你将那些人放了,你怎么就能确定他们不会有异心,万一他们明着答应你不再与朝廷对抗,结果等你走了,他们又集结起来反抗朝廷怎么办?”
“父皇,儿臣这次带回了那些人的投诚书,他们答应,只要朝廷不追究他们,他们绝不会与朝廷对着干。”天成一挥手,候在殿外的小太监端一个托盘进殿,过来跪倒在上位前。
小德子接过托盘,将盘里放着的一摞子投诚降书递上去。
北冥彻顺手取过两本打开来看,越看越高兴,“好,哈哈哈,太好了。”
看过,将手上东西放回原处,他说道:“成儿平身。”
天成站起,北冥彻接道:“成儿,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带兵去扫乱党,不但没有费咱们的一兵一卒,竟还给朕带回这么多人,好,就按这些奏折上提的要求办,将他们全部编入朝廷军队。”
顿了顿,北冥彻又问:“这些人现在哪里,他们愿真心投降,朕可以亲自去迎他们。”
“父皇,儿臣让他们暂时呆在各自的落脚点不要动,我给他们说,我回京以后会请求父皇下诏安圣旨,给足他们面子,他们也会死心塌地的加入我们。”
北冥彻龙颜大悦,当即同意下圣旨!
天成退回席位,与对面的母亲目光碰上,玉怜秋手持丝帕抹去眼角湿气,成儿能得皇上如此夸赞,她这个做娘的如何不欣慰。
殿中众人脸色变换,这里头脸色最难看的,当属黄桂娥,北冥天赐此刻笑不出来了,得了千万种消息,却完全没想到,北冥天成会给皇上送回这样的战果。
他扭头看母亲,见母亲一脸衰色,北冥天赐终于有点后怕了。
天成的战果奉上,接下来轮到天赐,他在外干了什么,他自己比谁都清楚,殿中众人等着他送上战果,天赐只能硬着头皮离席,给候在外的人打手势。
同样一排太监入了殿,这些太监手上也是每人端一个托盘进来。托盘上放着各式各样的小物件,天赐解释,每样小物件代表一个人,有多少小物件,就代表多少人。
他每杀一个乱党,会取下乱党身上的一个物件做为证明,目前看到的这些,才只是一部分,因为这样的小物件太多,也只能展示这些。
北冥彻下来上位,十个太监手上的托盘里都摆的满满当当,北冥彻从十个太监身边走过,光看这些东西,就能看的出,天赐到底杀了多少人。
听了大皇子呈报的战果,现再听三皇子的,朝臣没有一个人认为三皇子的功劳有多大,杀人比起收买人心,自然是收买人心更为上策。
北冥彻看过,也让大臣们上前来,看看清楚盘里的东西,大臣们依次从太监面前走过。
盘子里的东西密密麻麻,楼旺霆行到一太监面前,看他手上的盘子里,有一条丝帕,他将那条丝帕拿起来问:“莫非乱党里头还有女子?”
北冥天赐道:“有,当然有,女子不在少数呢,只要是冥顽不灵对抗到底的,我将他们全部斩草除了根。”
楼旺霆没有再多问,他将那条丝帕又放回原处。
李俏所坐的位置,恰好与楼旺霆刚才站立的地方面对面,楼旺霆将才拿起丝帕她看见,稍隔着一些距离,李俏依然觉得,那条丝帕怎么有些眼熟。
一众大臣们看完东西,回各自的席位上落座,李俏站起道:“皇上,可否让臣妾也看看?”
北冥彻让李俏随便看,李俏上前去,好似很随意的看着那些所谓的战利品,一圈子看下来,行到那位太监跟前。
她看向太监手上的托盘,被楼旺霆放回托盘里的丝帕,正好展开着,李俏看的清清楚楚,那方沾着血、又被烧掉一个角的丝帕上,绣着一片叶子和一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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