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上天让她永远的留在大魏的后宫里,那她为何要活的憋屈?
“初夏,为本宫更衣!”李俏突然吩咐道。
初夏连忙去为主子拿衣服,初夏高兴,娘娘终于活过来。她与另一位小宫女一道伺候李俏更衣,按主子的要求,找出一套极华丽的暗纹罗衫裙,待娘娘穿好衣服,俩人又为娘娘挽发。
收拾完,李俏离开凳子站起转过身,百乐宫中的侍婢们别不开眼,衣服还是之前的衣服,只不过就是,这套衣服,娘娘以往不怎么穿,娘娘多时都喜简约,瞧惯了娘娘的清水佳人样,今天再看这位云鬓高耸、金钗步摇环绕的娘娘,浑身怎是个气势摄人。
打扮停当,李俏出来百乐宫,乘步撵往栖凤宫。
……
栖凤宫大院中,黄桂娥正给花园里的一些花苗浇水,霜若、陆长海立一旁,随时为她打下手。
浇水完毕,黄桂娥将手上铜壶递给陆长海,然后又接过霜若送上的毛巾擦手。
种下去的米囊花已发芽生叶,待这些花全部长大结果,黄桂娥不怕皇上将皇位传给其他人。
“娘娘,两位皇子已回京多日,皇上那里却没任何动静,您觉得,皇上在打什么主意?”
“能打什么主意,皇上现在肯定是在搜集证据,等搜集够了天赐的罪证朝本宫发难呗。”
黄桂娥坐下了接道:“本宫原本担心皇上动作会很快,但听大将军说他基本上将天赐整出来的事给通通抹平,纵然皇上派人秘密的出京去调查,皇上想要证据,也得等下面的人找上一段时日,而到那个时候,米囊花已成熟,有了米囊花,本宫还有什么好怕的。”
陆长海点点头,“娘娘说的对,即便三皇子干的事被抖落出,然而有米囊花在手,的确不怕皇上会将咱们如何。”
主仆相聊中,栖凤宫门口一声长长的太监通报响:“宁妃娘娘到……”
这一声,让大院里的主仆对视,宁妃怎么来了?
黄桂娥坐正,陆长海、霜若端立主子身侧,主仆三人瞧着从门口拐过入内的女子,三双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往来的贵妇,今日的宁妃异常恍人眼。
来人到跟前盈盈一拜,连问两声安,黄桂娥才于怔愣中走出,“宁妃妹妹今儿气色看着不错,想来是身子好了。”黄桂娥说着话起身迎上。
李俏恭敬道:“谢皇后娘娘记挂,臣妾今日确感身子爽利,养病期间很少出门,臣妾觉得自己都快与人世脱节,今日能出门了,特地来给娘娘请安,还望娘娘不要嫌烦。”李俏言毕,随行宫女将带来的礼物呈上。
霜若、陆长海接住东西退后,黄桂娥扫了眼李俏送的礼物说道:“妹妹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客气。”
李俏应付着客套两句,放下东西就要走,临走时,转身空子,她看见花园被翻出一片空地,那片空地上长出了一些绿油油的苗子。苗子已长起,也抽出了叶,但因还没开花,李俏只觉那花苗的绿叶挺眼熟,但她没多想,瞅了眼便迈着匀匀的步子离开了。
宁妃来的突然,来了才只是说了几句话,放下东西就又走了,宁妃的举动将主仆三人弄糊涂,霜若道:“娘娘,宁妃这是何意思,她来示好娘娘的么?”
“她这做派,本宫也甚是不明,长海,你可看出,宁妃今日到此寓意何为?”
陆长海摇头:“娘娘,奴才也看不大懂,但奴才觉得,凭宁妃今日这副做派,您得小心,宁妃今天的架势让奴才总感觉,她似乎是来挑衅的。”
挑衅!
主仆三人对视片刻,黄桂娥说道,“挑衅本宫?她即是来挑衅,那将这些东西拿下去,赏给大伙吧。”
霜若、陆长海端着礼物退下,黄桂娥立在花园边上,鼻子重重的发出一声冷哼:“挑衅本宫,本宫倒要看看,你宁妃有多大能耐。”
……
步撵经过景崇宫,望着景崇宫大门,李俏嘴角生出淡淡轻蔑笑,今日她大张旗鼓的跑去栖凤宫,用不了多少时间,这消息就能传到皇贵妃的耳朵里。
宁妃娘娘要报仇,报仇怎会只找一人报,要报,就要将所有仇人一并给拾掇了,今天才只是个开始。
……
听雨亭里天成等候,天成今天很高兴,自回宫,只在接风宴上见过俏儿姐姐一面,那天见着了,俏儿姐姐却突然晕厥。
她是父皇的妃子,想去看她一眼都没理由,天成心里苦,无论心有多苦,他也只能将那份苦涩,放在心里独自品尝。
今日接到俏儿的相邀,天成放下手头所有事来赴约,望着碧波湖静静等候,他的心跳的很快,天成既盼着李俏能快点出现,却又怕李俏来的太快。
去年离京前,被她伤了心,原以为走了这么久,总能对她淡下,奈何再回来,无数单思又冒上心头,碧波湖上波浪阵阵,天成的心,此刻犹如那波浪涟漪。
“成儿,你来了很久么?”背后突然响起问话声。
天成忙转过,因心境波澜,李俏何时到了,天成都没有注意,转过了,天成看着面前的华服女子,却又忘记做反应,今日的李俏与接风宴那天看见的李俏完全就是两个人。
李俏问了句怎么了,天成才回神:“俏儿姐姐,你……你来了,你身子骨如何?”
李俏落座亭子中的一方矮几后答非所问:“成儿,注意下你的说话用词,你老大不小的人了,该是个明事理的孩子,你这样称呼我,真的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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