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越身后的一位官员道:“为了江山社稷,臣等今日就算被罢去官职,也要谏得皇上处置宁妃。”
北冥彻笑笑,为那人的“忠心”点着头,一边点头一边说:“诸位爱卿,在你们上奏请求朕处置宁妃前,你们可有想过,血书一事刚出来之时,朕为何要将此事压下去吗?”
跪地众人全部直起腰,丁越道:“皇上压下血书,难道不是为了宁妃?”
“朕承认,朕是为了宁妃,才压下此事,对于这个,朕无话反驳。”
“既然皇上承认您是因宁妃才压下血书,亡羊补牢,为时不晚,请皇上准了臣等奏请。”丁越抱拳。
“丁大人,朕的话还没说完,朕当初的确是为了宁妃才压下此事,朕不光为了宁妃才压下这事,朕也是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才将血书之事死死的压住,朕以为这一页能就此翻过,可没想过了这么久,你们大家居然又将此事提起,从而让朕看清了你们这些人的真面目,你们刚才说,就算被罢去官职,你们也一定要谏得朕降罪宁妃,好,朕如了你们大家的愿……来人!”
待殿前金甲侍卫入殿,北冥彻怒道:“给朕摘了他们的顶戴,扒了他们的官服!”
突然的变故惊了殿中百官,无论跪着的,还是站着的,都被皇上突然间的下令弄的惊诧不已。
“皇上,臣等哪里做错了,您要治罪臣等?”
“皇上,吾等不过忠心劝谏,怎得皇上如此相待,天理何在?”
“皇上,你为了一个女人,就要降罪臣下,吾等不服!”
一众大臣们被侍卫扒去官服的同时大声叫嚷着,李延翁与霍大人,还有其他没有被殃及的大人们不明所以,皇上就算护着宁妃,也得有护着宁妃的理由呀,这样不问青红皂白的降罪一干老臣,于理委实说不过去。
李延翁已站起退回官员行列,他想上前问一句皇上为何要如此,却被身后的霍大人拉了一把,立在李延翁前头的玉尚书也给他摇摇头,李延翁会意,便再站着没动。
被扒掉官服的跪地者们,还在一个个的叫屈不服,北冥彻于他们面前来回走过,一边走一边道:“朕方才说,朕压下血书是为了护宁妃,也是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既然你们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那好,朕今日给你们个准确答案。”
北冥彻手一伸,小德子立马将血书递到他手上,北冥彻一手将那血书展开,扔到众人面前说:“这份血书怎么回事,朕实话告诉你们,这份血书是朕让康嫔写的。”
此话一出,无论跪着的、或是站着的官员们纷纷瞪大眼的你看我、我看你。
丁越道:“皇上为了一个女人,就要将事情往自己身上揽?”
“朕没有大包大揽,朕说的实话,你们一定很奇怪,朕为何要康嫔写这样一份血书是么……既然你们一定要朕打自己的脸,那好,朕告诉你们便是。
朕与宁妃闹了点矛盾,宁妃不理朕,朕就想寻个办法吓唬吓唬她,朕找到康嫔,让她写这样一份血书,来好好的吓一吓宁妃,朕想着,宁妃害怕了自然而然就会服软。
可朕没想到,宁妃性子太倔,朕将血书送去宁妃面前,她却脖子一扬给朕说,她没干过的事她不承认,要朕爱怎么着就怎么着,要头一颗,要命一条,反正打死她,她是不会求朕的。”
顿了顿,北冥彻又道:“本来嘛,朕不过开了个玩笑,结果你们大家都给当真了,没办法,朕就将此事一头压了,哪料过了这么久,你们非要朕将此事再摆到明面上来说,血书的起因,不过是朕与宁妃闹的一点点矛盾,却叫你们这些人当成个事的揪住不放手,还给朕弄出来一堆那么多的宁妃祸国罪证,朕还真是挺意外。”
被扒去官服、摘掉顶戴的一帮官员们的老脸,全部成了猪肝色,丁越浑身冷汗流不停:“那皇上可否说说,康嫔娘娘为何自缢,难不成是皇上让她写了血书,再逼着康嫔自缢?”
“提起康嫔朕就来气,朕不过让她写一份血书,帮着朕吓吓宁妃,她到好,留下一份血书然后上吊,将此事故意给弄成了铁案,恐怕她也是料定朕,不会将自己干下的幼稚之事拿出来说道,才故意上吊的吧,用自裁的方式狠罢朕一道,丁越呀丁越,你还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
北冥彻实有狠踹丁越一脚的心思,忍了又忍,才忍住了一脚踢出,“朕要不是念着你丁越的功劳,和记着康嫔侍奉朕身边多年,岂会将她以嫔的礼制葬入皇陵,你知不知道朕有多么的想将她丢到乱葬岗去。”北冥彻吼道。
丁越瘫在地,怎么会这样?
按皇上这说法,他们这些人,这回可就是钻到了皇上的圈套里头来。
想清楚这是个圈套,丁越已经没多余脑力再去思考血书到底是如何来的,无论它怎么来的,皇上现借血书卸磨杀驴是真的!
与丁越同样瘫在地的其他官员们,其中还有脑袋比较清醒的,有人立马朝北冥彻叩头:“皇上明察,臣受了小人蛊惑,才信了宁妃娘娘祸国,还请皇上明察!”
“哦,王大人是受小人蛊惑?朕收到的那些罪证里,你给朕呈了不少宁妃买官卖官的文书呢,那些东西,难不成都是你嘴里的小人,硬塞给你?”
“皇上,您听臣说……”
“行了,朕不想再听你们任何人多说一句,一件子无须有的事,都被你们能找出这么多证据来,你再给朕说,恐怕还得有什么东西冒出来,那些脏东西,朕任何一样都不想再看。”北冥彻对殿中侍卫下令:“将他们全部押下去关进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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