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宫里,宫女们七手八脚的为庄嫔主仆净身换衣裳。
玉怜秋、章婕妤还有杨婕妤坐在一起一个劲的抹眼泪,李俏虽未同她们一道抹眼泪,其实心情也不好受。
李俏与庄嫔未有过多少打搅,但她了解,庄嫔这个人不算坏,就是嘴上经常得罪人,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没了,说不惋惜是假的。
四人当下所坐之处,再没有谁守着。
章婕妤停下流泪道:“皇上到底怎么了,宫里都已经乱成了这样,皇上难道看不见吗,皇上为何任由皇后与顺妃那个贱人如此的祸害大家?”
“贵妃姐姐,要不我们大家联合起来去皇后宫中求见皇上,皇上一时不见我们,我们就一时跪着不起,皇上一天不见我们,我们就跪一天,跪也要跪到皇上见我们。”杨婕妤抹把眼泪道。
玉怜秋摇头:“没用的,皇后对太后大不敬,皇上都没说什么,我们去了,就算跪断了腿,皇上也不会见我们。”
杨婕妤又问李俏:“宁妃,你可有能见着皇上的办法,我们大家再被顺妃这样祸害下去,恐怕我们大家的下场,和庄嫔一样。”
李俏现吃不准,北冥彻任由皇后这般是为什么,还是说他已经完全的被罂粟控制了;之前,李俏相信皇上有他的部署,但罂粟那种东西李俏很了解,无论你是天王老子、还是英雄豪杰,一旦染上罂粟瘾,等于从精神上被人拿住,那可不是说你有毅力就能摆脱被控制。
李俏答非所问:“贵妃姐姐,你这可有大皇子的信传回来?”
说起儿子,玉怜秋的眼泪淌的越发欢,她抽泣道:“我爹动用了所有关系打听调查天成下落,过去了这么久也不见有消息传回,我现在真的好怕……”
玉怜秋怕,李俏也怕,心心念念想让天成坐上皇位,却谁知出了这样的事,当下等于打乱她的所有计划。
“贵妃姐姐,目前没有听得大皇子的消息,这便是好消息,最起码大皇子还有活着的可能。”说一句宽心话,李俏又接上:“为今之计,见不见皇上没有多大意思,皇上被皇后操控,即便咱们见着了皇上也改变不了什么,我们现在得想个法子将皇上送出宫,让皇上脱离皇后掌控。”
抹眼泪的三人对视了下,玉怜秋惊道:“你说什么,皇上被皇后控制了?”
章婕妤道:“皇上被皇后控制,这、这怎么可能?”
李俏声音压低些许:“我实话给你们说,皇上一老早就被皇后控制了,这事皇上不让我告诉任何人,然而如今情况有些不受控,我们不能继续坐以待毙,咱得想法子将皇上送出宫,让皇上脱离皇后控制。”
眼睛红肿的三人惊诧至极,皇上虽一直呆在栖凤宫,但并非说皇上从不出来栖凤宫,皇上既能自由出入栖凤宫,那么皇上必然还是皇上,现在宁妃说皇上被皇后控制了,三个女人委实不敢信。
玉怜秋问:“你说皇上一老早就被皇后控制了,皇后是用何种手段控制了皇上?”
“你们可还记得,入冬那会子,皇上特别喜欢一道雪粉甲鱼汤?”
三女蹙眉,再度对视,不待她们问,李俏将北冥彻如何受皇后控制的经过悉数告知,三人听完恨不能有吃了皇后与顺妃的心。
玉怜秋的后槽银牙都快咬碎:“顺妃这个贱人与皇后合伙害皇上,总有一天我要扒了她的皮。”
“扒不扒顺妃的皮,那都是以后的事,咱们目前得先想办法将皇上送到宫外去,让皇上戒除罂粟瘾,待皇上恢复了,一切才皆有可能。”
“皇后有篡位之心,倘若皇上离了宫之后,再回不来怎么办?”玉怜秋问道。
“贵妃姐姐,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皇上当下如困兽,而且皇上这头困兽正遭受皇后迫害,咱唯有想办法将皇上、先从皇后的魔掌里解救出来,再厉害的老虎,你也得让他先恢复斗志,如果任由皇上这般下去,迷失自我的老虎他不如猫。”
李俏这番言辞相当有理,章婕妤思片刻:“我同意宁妃的话,但用什么办法才能将皇上弄出宫,皇上现在不是我们想见就能见的,见不着皇上的人,又如何才能把皇上弄到宫外去?”
“弄皇上出宫,我有办法,但皇上出了宫以后,还得劳驾三位姐姐在宫里帮我照顾李美人,她身怀有孕,我怕我走了,顺妃会祸害到她头上。”
“我可以将李美人接来月华宫,但将皇上弄出宫,你得确定皇上能够再回来,若皇上出了宫久久不能归,到时候只怕我不但护不住李美人,连我们都会遭难。”玉怜秋说道。
李俏没接言,只用点头做回应,她何尝没想到这一层。
将皇上弄出宫,乃担着无上风险,倘若天成在,天成手握十万大军,天成完全可以打着清君侧的名义攻入皇宫,那时皇后完蛋、天成自也会顺利登上皇位,自己的心愿也就了了,却哪料狗血的宫斗戏,其剧情压根不受自己控制。
天成没了,绝不能让北冥彻再倒下,北冥彻若真被皇后死死拿住,无论他做了何种部署李俏都相信,北冥彻在罂粟瘾犯了的情况下、定然会任由皇后为所欲为。
不能再被动,不能听着北冥彻的话空等,控制他的是罂粟,可不是其它的什么,北冥彻完了的话,那得有多少人为他和大魏皇室陪葬,所以不管怎样都得将北冥彻变回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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